龍？
這個字對於肖楓有着莫大的吸引力，他第一時間反應過來，透過人羣的縫隙往後看去，只見一個身體乾瘦，皮膚黝黑的中年漢子站在後面，目光呆滯，說不清眼中是平淡還是害怕。
肖楓撥開人羣，走到了他的面前。
“你說龍？在哪裡？你見過？”
面對肖楓的三連問，那乾瘦漢子沒有回答，而是嘴裡繼續不停喃喃自語是龍，是黑龍。
“肖楓你別聽他瞎說，他呀是上個月第一個中毒的人，被治好之後就一直有些神志不清，整天說山裡有龍，可是我們組織過幾次大型的掃山活動，結果啥也沒遇到，醫生也說他應該是中毒的後遺症，也沒有辦法，只能自行慢慢恢復。”
顧友全向肖楓解釋道，這世界上哪有龍，全都是瞎說，他作爲村長自然不能聽信這些謠言去誤導村民們。
肖楓也不知道爲什麼，他總有種感覺，這人不太像是會說謊的樣子，他目光呆滯，滿口重複着一句話，極有可能是遇到過什麼可怕的事情，導致的精神失常，這種行爲在醫學生是很常見的。
但此刻他這樣的狀態明顯是什麼也問不出來的，要想知道只能自己親自去上一趟了，但凡是關於龍的東西，哪怕是謠言他也想要去試一試。
追尋無果，肖楓又回到了躺在牀板上的那名男子身邊，眼下重要的事情是趕緊救治這個男人，不然他極有可能休克呼吸衰竭而死。
這男子他素不相識，也沒有交集，所以他不打算用自己的血液去救他，畢竟他的血液是非常寶貴的，而且蛇毒相對來說也比較好治療，雖然這種毒比較烈，但是難不倒肖楓，畢竟他當初小時候和神婆學了很久的中醫。
“取半邊蓮三十克，龍膽草和白附子各十克，生大黃二十克，生甘草五克，用水煎完給他服下，現在一次，半夜一次，明早一次，應該就沒什麼大礙了。”
肖楓緩緩將治療的方法說了出來，他專門挑了一下農村很常見的草藥，也方便村民們尋找，畢竟現在也已經很晚了。
用這些藥來治療雖然沒有直接用他血液去治療恢復的快，但是也無所謂，反正今晚是沒辦法上山了，最遲也得等到明天。
“快去，快去準備”，顧友全趕緊吩咐道，今天多虧了肖楓在，不然還得摸黑把人送到鎮上的醫院去治療。
很快那男子就被放在牀板上重新擡走了，顧小曼的家也就只剩四個人了，顧友全披着一個老式的中山裝，嘴裡吧嗒吧嗒抽着旱菸，臉上難掩笑意，看來自己女兒找的這男朋友不僅有錢有勢，而且會精通醫術，還真是了不起。
“爸，今晚……我去和我媽睡，就讓肖楓先和你睡吧？”
顧小曼匆匆洗漱完，走到顧友全的面前，有些不好意思地和他說着。
顧友全本來臉上的掛着的笑意瞬間消失，這丫頭怎麼還是這麼害羞、不開竅呢，都帶回家來了還這麼拘束幹啥，這年頭優秀的男人可不好找，不趕緊抓住就飛了，顧友全看着顧小曼，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不行，我今天腰疼的**病又犯了，晚上得讓你媽給我按按，不然明天恐怕是下不了地了。”
顧友全一邊說一邊還扶着自己的腰，剛剛還好好地，此刻就有些疼的齜牙咧嘴的了。
“這……”
顧小曼一時間有些不知道怎麼辦了，明顯她不明白自己爸爸的意思。
“要不讓肖楓先睡廂房吧，我記得咱們不是還有個廂房可以住人嘛”，顧小曼再次詢問道。
顧友全眼色一瞪，這丫頭這麼多年學都白上了，自己啥意思她竟然是還沒體會道，但是他又不可能明說。
“廂房我前幾天堆了好多東西，對，東西堆滿了，也住不了”，顧友全抽了兩口煙，腦袋裡閃出一個藉口。
好我的女兒呢，都這個時候了還不懂啥意思嗎，顧友全雙眼上翻，十分無語。
“孩她爸，咱們家廂房不是還空……”顧小曼的媽媽滿臉疑惑，好奇顧友全是不記錯了，緩緩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但是還沒說完就被顧友全打斷了。
“空什麼空，趕緊睡覺了，去給我按按腰！”
顧友全原本以爲只有女兒不理解自己的意思呢，原來跟了自己幾十年的老婆也犯糊塗，趕緊拉着她的衣服就往房子裡走，生怕再待下去露餡。
“那個，小曼肖楓你們也快休息啊，今天也不早了。”
顧友全臉上恢復笑容，扭頭對顧小曼和肖楓說道。
聽到這句話，顧小曼臉上瞬間發燙了，此刻她才明白自己這父親的意思，白皙無瑕的皮膚也透出淡淡的粉紅，但是在夜色籠罩的院子裡不太看得出。
“孩她爸，咱們廂房明明沒放東西啊，你幹嘛騙孩子們？”回到了房間，顧小曼的媽媽秀芳一臉疑惑問着顧友全。
顧友全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又跑去門前往外探頭看了下外面的情況，確定顧小曼兩人已經回房間了，這才關上門，緩緩對自己的妻子說道：“你跟了我這麼久可是一點我的聰明都沒學到，這年頭像咱家小曼這麼害羞的女孩怎麼能牢牢把握住好男人，不得生米先煮成熟飯，這樣像肖楓那麼優秀的男人才跑不了，婦道人家你懂啥。”
顧小曼的母親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如此，不由得感慨自己還是想的太淺了。
……
農村的房間還是比較小的，這間房是顧小曼以前住的，牆上可以看出新粉刷過，但白色的牆壁高處還是有些灰塵，可見已經長時間沒有人住了。
白熾燈燈光下，顧小曼乖巧的坐在牀邊，雙腿併攏，低着頭，臉上的粉紅一直沒有消退，宛若一個洞房花燭夜晚矜持的新娘。
肖楓則站在桌子前，此刻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這房子裡除了牀就是一張桌子、兩把椅子和一個衣櫃，想睡沙發都沒辦法，總不可能睡桌子上吧。
一時間屋內的氣氛有些尷尬。
“要不……你過來一起睡吧？”
顧小曼搓了一下手，咬着嘴脣試探性地問道。
“哦，好”，肖楓此刻也沒有拒絕的餘地，那就入鄉隨俗吧，暫且將就一晚。
顧小曼很乖的脫掉鞋子，將修長白皙的雙腿放到了牀上，慢慢躺下，往牆角靠了一下，背對着肖楓，水汪汪的眼睛直直的看着牆壁，眨也不眨一下。
她小腿上的肌肉都有些緊繃，肖楓知道她是因爲害羞，也就沒有打擾她，慢慢躺下，由於只有一個枕頭，肖楓感覺自己的頭一半都在懸空，不由得暗自苦笑。
顧小曼身上的香水味不斷鑽入肖楓的腦袋，像很清新的牛奶味。
“要關燈嗎？”
肖楓徵求着顧小曼的意見。
“嗯”，顧小曼的迴應聲就像蚊子一樣，雖然同牀共枕，但是要不是肖楓聽力好估計很難聽見。
肖楓身上摁滅了牀頭的燈，房間瞬間變得黑暗，只有清冷的月光照射進來，房間的空氣安靜的彷彿能聽到顧小曼的呼吸。
此刻屋子外，顧小曼的媽媽從他們的房間走出來，看見正披着中山裝，豎着耳朵趴在顧小曼房間門外的顧友全，小聲道：“孩她爸，你在幹什麼？”
“別吵，沒看見我聽着呢嘛”，顧友全急忙做出了一個別吵的手勢，低聲給她解釋道，然後臉上露出了一絲難以捉摸的笑容，“剛剛關燈了。”
肖楓自然能聽到外面的異動，但是也不好拆穿。
顧小曼的呼吸還是很急促，畢竟這是她從小大大第一次和一個男孩子睡一張牀，肖楓伸手下意識想拉一下被子，卻發現入手細膩溫熱，像羊脂一般，心中一驚，這才發現竟然無意摸到了顧小曼的玉腿。
“啊”
由於顧小曼本來就穿的是牛仔超短褲，這時也是第一時間感受到了，她像受驚的兔子，不由自主叫出了聲。
肖楓趕緊解釋道自己是要被子，顧小曼連忙把被子一角遞給他。
屋外顧友全聽到叫聲，臉上一喜，眼角笑得有了魚尾紋，暗道：“妥了妥了！現在的年輕人呀，哈哈。”
帶着滿意的神情扯了扯披在肩頭的衣服，走向了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