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家的實力,的確不容小覷。
若非趙權親自前往,憑藉七海龍王他們,只怕還要再繼續對峙下去。
一時三刻,也無法分出勝負。
趙權不想再拖,一是江湖上的風向並不利於他們。
鬼知道會不會打着打着,突然再冒出幾個正義感爆棚的大俠,要前來路見不平一聲吼?
再一個,還是因爲那些東瀛人惹到了他的頭上,着實是將趙權惹火了。
樑府很大,趙權環顧一眼,可以看到一些匆忙逃竄的僕從下人。
他對這些人沒有興趣,徑直向着府內走去。
穿過一條廊道,乃是一個頗大的校場。
此時,正有上百人,聚集在校場上,等待着他。
爲首的一名長鬚男子,身高約有一米七不到,面色陰沉緊盯着走來的趙權。
“趙權,你可知你在做什麼!”
趙權走到距離他們三丈遠的地方,站定身形,道:“當然知道,我在履行我的諾言。”
這男子正是樑家當代家主樑輝,只見他聽到趙權提起諾言,頓時想到了早晨被送來的那封書信。
立時怒火攻心,面色鐵青。
沉聲道:“趙權,你現在退走還來得及,你若要再繼續下去,可就是坐實了罪名,到時候整個江湖的人都會討伐你們驚世會!”
趙權哈哈一笑,猛然揚起自己的拳頭。
立時嚇的樑輝一激靈,還以爲趙權要對他出手。
但卻見趙權並沒有什麼動作,想起方纔自己的失態,心中更加憤恨。
而趙權卻對他出聲道:“你看到這是什麼嗎。”
樑輝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
趙權卻自言自語道:“這是我的拳!”
“對我來說,握拳就是握權!”
“出拳有力,就是權力!”
“男人不可一日無權。”
“我只相信我的拳!”
趙權言罷,猛然飛身縱起,即便面前敵人足有上百,也不能令他退縮半分。
樑輝亦是心頭震動,但看到趙權出手,仍舊咬緊牙關,恨聲道:“給我上!殺了他!”
喊殺聲響起,一百多人向着趙權衝殺過去。
風霜撲面!
霜寒抱月!
霜結中宵!
霜雪紛飛!
趙權身法極快,魁梧身形衝入人羣之中,四招拳法接連使出。
無盡寒霜瀰漫,地面都凝結出一層霜白色。
強橫的氣勁衝擊,頓時只見數十號人被擊飛而出。
如同天女散花,一時間慘嚎之聲不斷響起。
樑輝眼皮一跳,這些人都是他留在身邊的精英。
全都並未在海沙派記錄在案,乃是被隱藏起來,完全忠誠於樑家的手下。
可此時,如此精銳,竟然完全靠近不得趙權分毫。
那一雙瀰漫着霜寒殺氣的拳頭,觸之便非死即傷。
哪怕僅僅是被拳罡擦中,霜氣透體,也將經脈與五臟六腑凍傷,即便今日僥倖不死,也會留下終身的病根。
僅僅幾個呼吸的時間,便足有三十多號人死在了趙權手裡。
受傷者更是一倍有餘。
然而這些人不愧是被隱藏起來的死忠,即便以卵擊石,卻也死戰不退。
明明衝上去,就是一個必死無疑的下場,可仍舊不要命一般的向着趙權猛衝。
幾個武功稍強的頭目,則一邊拼命對趙權出招,一邊大喊着讓樑輝趕緊逃命。
他們覺得自己已經足夠高估趙權的武功,然而親自面對後,發現自己仍舊還是低估了他。
天霜拳殺性十足,更蘊含霜寒之力,侵略性極強。
樑輝也被趙權開無雙的樣子所震懾到,原本還想上前與趙權交手。
此刻心中則打起了退堂鼓。
耳邊聽着幾個頭目嘶吼着,讓他趕緊逃命。
最終樑輝心下一橫,便要連忙逃走。
趙權說過要殺他全家,豈會放過樑輝就這般離去。
當即腳下一震,堅硬的地磚隨之被震出一片蛛網般裂痕。
而趙權則如一道狂風席捲,猛然向着樑輝的背影踢去。
正是風神腿之風中勁草。
樑輝只覺得一股極強的威脅感,從背後升起。
心中警鈴大作,一股涼意從後脊升起,直達天靈蓋。
根本來不及回身抵抗,竟是身子一矮,化作一個滾地葫蘆,完全不顧形象一般的躲過了這一腳。
嘭!
趙權落在地面上,強橫的罡炁將前方地皮掀起一丈距離。
碎石迸飛,嘩嘩作響。
趙權左掌微微一揮,絲縷雲氣纏繞,卷裹着一枚崩飛的碎石,猛然激射向閃躲開來的樑輝。
海沙派在傲來府雖與岐山派、血雲派齊名,甚至綜合實力還猶有勝之。
但經營模式和其他兩派卻並不相同。
不管是岐山派,還是血雲派,只有最強者才能佔據最高位置。
所以百里景龍與血雲子,是各自整個門派的支柱。
也是最強戰力。
然而海沙派卻並非如此,海沙派以整體勢力龐大而出衆,盤根錯節,延伸向各行各業各個角落。
其中童家與樑家,不過是兩個重要組成部分。
海沙派,更像是一個龐大的利益集合體。
所以身爲樑家家主的樑輝,雖武功不錯,但在整個海沙派之內,也並非最高端的戰力。
面對激射來的碎石,樑輝全力拍出一掌,頓時罡氣涌現。
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這枚看似脆弱的小碎石,竟瞬間洞穿了他的罡氣。
噗呲!
徑直穿透了他的手掌,在上面留下一個血肉模糊的空洞。
餘勢不減的向着樑輝腦袋而去。
趙權此次殺進樑府,可是一直沒有留手。
全力出手的他,根本不可能是樑輝所能抵抗的。
然小石子在被手掌和罡氣兩次阻隔之後,已經不復先前那般威力。
緊要關頭,樑輝在求生欲的支配下,猛然偏轉了一下頭顱,只便見小石子擦着他的面頰飛過。
徑直擊中樑輝後面,一名圍上來想要掩護樑輝的頭目的心口。
噗!
石子透體而過,頭目雙眼滿是意外。
他始終想不明白,爲何自己就這般輕易死掉了。
樑輝只覺得渾身冷汗直冒,眼底泛着驚恐神色。
強忍着手掌處的劇痛,忽然只覺面頰上一陣溫熱觸感。
完好的那隻手忍不住摸了摸,竟是黏稠的鮮紅血液。
原來剛剛那一道石子,他並沒有徹底避開,鋒銳的石子還是將他的臉劃出一道四五公分的傷口。
此時皮肉外翻,正不住的流淌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