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樹月抓住袖子裡的剔骨刀,一步一步朝女人走了過去,對方沒有逃走,看着他逐漸靠近,臉上的笑越來越濃。
“你是什麼人?”
在距離對方十米左右的地方,他停了下來,手心有些冒汗。
女人笑着,聲音很動人,好像有種魔力:“我想來看看你長什麼樣,它們說的那個背上長着鬼的人。”
“它們?你也是漆黑走廊裡的人?”張樹月表情疑惑萬分,他看着面前這個好似風情萬種的女人,有些不敢相信:“漆黑走廊裡還有女人?”
女人沒有迴應他的疑惑,自顧自笑道:“相貌平平,比我想的還要普通,不過也不用着急,到底有什麼能耐,以後就知道了。”
“你到底是誰?”
“一見面就問人家的名字,是不是有些不夠禮貌?”女人輕笑兩聲,聲音動聽道:“不要着急,我們見面的機會還有很多,再會了,”
說完她轉身走了,張樹月急忙追出衚衕來到馬路上,滿目熙熙攘攘的人羣不見其身影,他心頭有些不安,對方肯定來自漆黑走廊,化身成服務員,明顯已經盯上他了。
他咬了咬牙,擔心小雪有危險,急忙回餐廳,剛走兩步,兜裡手機突然震動,腦海裡有聲音傳來:“黑色訂單到達!請及時處理!”
“怎麼這個時候來訂單?”他打開系統,由於權限不夠,無法查看,張樹月內心有些着急,他暫時沒有去管,而是回到餐廳,陪着小雪吃飯,只不過,他吃飯的速度明顯提升了很多。
小雪問他剛纔怎麼了?
張樹月編個理由說遇到了老同學,沒什麼事。
又過了幾分鐘,小雪突然問:“你是不是還有事要做?”
張樹月愣了一下,擡頭看着她,小雪道:“你看你吃這麼着急,明顯有什麼急事,你要是真有事就快去吧,不用非要在這等我,不過賬還是你結。”
張樹月笑了,他急忙起身道:“這一次是我的問題,下一次我一定雙倍補償回來,你回去的時候注意安全。”
說完,他匆匆來到前臺把賬單結了,然後騎着車子離開了,小雪望着他離開的背影,無奈的嘆出一口氣,對面前的火鍋也逐漸沒了食慾。
張樹月騎着車子,離開人羣視線,找一個地方停下來,打開系統,見黑色訂單還有十分鐘就超過了處理時間,急忙點擊了接單,很快腦海裡傳來聲音:“接單成功!取貨地點:西城區精神病院。貨物:未知。送貨地點:東城區星光高校。時間限制:暫無。”
聽到訂單的信息,張樹月心生疑惑:“貨物未知?而且送貨地點竟然在星光高校,這麼巧合?”
他心臟跳動不自覺有些加快,想起了李天文。
再三確認訂單的內容之上,張樹月呼吸變得有些沉重:“西城區的精神病院,果然還是去了西城區。”
有了之前的經驗,他現在是輕車熟路,簡單收拾過之後,騎着車前往西城區的精神病院。
這家精神病院他沒來過,但是聽說過,這是一家很老的病院了,從他小的時候印象中就有,也是整個南花市唯一一所有名的精神病院。
張樹月騎着車子來到地方時,天色近黃昏,精神病院建設地址比較偏僻,這麼多年過去了,周圍依然沒有興建過多的建築,四周是樹林,他把車子停好,站在病院的門後,朝裡面觀望了一下。
生鏽的大鐵門上滿是鏽跡,對着門的是院子,到處堆滿了落葉,一副破敗的景象。
院落中央有一個噴水池,池子裡髒兮兮的,水流十分渾濁,除此之外,四周還擺放着許多木椅,張樹月看到穿着病服的人坐在椅子上,滿臉呆滯,望着地面一動不動。
院子後就是大樓,張樹月看了一眼,心頭有些不安:“這大樓比想象得還要破舊。”
整棟樓原本應該是白色,但由於年代久遠,外面一層快變成黃色,上面全是爬山虎枝藤,映襯着四周的樹林,顯得十分陰森,
他看了半天,在病樓上看到房間的玻璃後,站着一張張人臉,好像都是病人,他們表情麻木不仁,身上的衣服也是髒兮兮的。
“這地方像是被遺棄了一樣。”
張樹月站在門口,少見的發怵了,他握緊袖間的刀,從鐵門的縫隙裡鑽了過去。
走在院子裡,腳下的落葉啪嗒啪嗒作響,聽到動靜的病人,眼神怪異的朝他盯了過來,用像是在看怪物的目光看着張樹月。
他對這些病人的舉止感到不安,掏出手機在系統上點下了到達取貨地點,很快,腦海裡傳出聲音:“到達取貨地點,請前往444房間!”
“444房間?這個房號是不是太不吉利了?”
他深吸一口氣,穿過院落,快步走進了樓棟之中,一進來病樓,眼前視線變得昏暗,很奇怪,樓道里都沒有開燈,黑乎乎的。
他看到距離自己大概十米左右的右前方,有一座前臺,前臺坐着一個,帶着護士帽,正低頭擺弄着什麼。
此刻黃昏,外面的光芒打進病院裡,暗淡的光線,顯得病院十分陰沉。
張樹月朝前臺走了過去,猶豫一下,問了一句:“你好,請問444號房間在哪?”
護士沒有擡頭,指了指樓上,也沒有說話,繼續低頭擺動自己的東西,不斷髮出“噠噠噠”奇怪的聲音。
張樹月“哦”了一聲然後轉身離開,剛往前走了一步,他便回頭去偷看護士手裡的東西,等看清之後,心頭頓時一顫,就見那護士左手按着一張黑白照片,右手拿着剪刀,正瘋狂的刺照片上的人臉!
“她在幹什麼?”
張樹月有些緊張,他沒敢停下來問,昏暗的光線裡,看不見護士的臉。
繼續往前走,冗長黑暗的走廊,兩側都是病房,他透過病房上的小玻璃,看到每個房間裡都是病人。
有的病人躺着,有的站着,有的姿勢怪異。
這些病人精神都不太正常,時不時會發出奇怪的聲音,作出恐怖的舉動。
他路過一個房間的時候,看到有一個病人在瘋狂咬自己的手,手上的肉已經被咬掉了一塊,鮮血淋淋。
“爲什麼醫院裡只有一個護士,別的醫護人員呢?病人這麼傷害自己,也沒人管嗎?”
走過一樓的通道,張樹月看到左側有通往二樓的樓梯,他快步上去,來到二樓的瞬間,背部突然有些微微發癢,好像是蘇慧有些躁動!
“怎麼了?”張樹月眉頭皺起來,停下腳步,每次蘇慧有所動靜,他都會警惕的看向四周,比“危險預警”還有用。
蘇慧像是在調皮的用指甲輕撓張樹月的背部,過了一會,又沒了動靜。
張樹月有些不知所措,他來到二樓,猶豫一會繼續往前走,二樓的光線要比一樓還昏暗,醫院的走廊上時不時有醫務人員走動,在不同的房間裡穿行着。
但奇怪的是,這些醫護人員看起來情緒都十分低落,她們一個個聳拉着腦袋,步伐緩慢。
張樹月路過的時候,看了這些人一眼,心頭跳動,這些人全都低着腦袋,眼珠子瞪的很大盯着地面,好像地上有什麼東西一樣。
“這家醫院也太詭異了,給人一種不安的感覺。”
張樹月往前走着,手心冒汗,這時,他忽然看到在走廊盡頭有醫生和衆多護士推着一輛病車快步走進了手術室,推車上還躺着一個人,穿着病服。
在進去的瞬間,他看到推車上的病人忽然坐起來,看着自己莫名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