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魔鬼嗎?!
我要是這都能拒絕那真成惡魔咧!
費德一頭黑線道:“我也沒說不答應啊!”
“好,這單子我們接了。”他笑道,“如果碰見,這個,這個叫犽恩的,我綁也給他綁回和之國!”
振子眼皮一擡,渾濁的眼中似乎閃過精光。
“和之國鼎鼎有名的霜月家族哈?”費德笑嘻嘻地,“我其實呢,也算是有一點點見識的那種。”
振子道:“以後說這類話的時候,別這麼笑。”
“爲什麼?”費德奇怪。
“你這小子長得雖然俊,卻是一副天生的惡人相。”振子淡淡道,“再好聽的話,從你嘴裡出來,都像是威脅之語。要不是老婆子我認識你,剛纔已經出刀斬人了。”
“振子奶奶你就別瞎說了,你都沒帶刀……”
“草木竹石,皆可爲刀。”
“你明明說你只是鍛刀匠,並不是劍士……”
“霜月家乃龍馬後裔,生下來就會用刀。”
“振子奶奶,以後別對人說這樣的話。我要不是知道龍馬是誰,我肯定當您瞎吹牛呢……”
“滾滾滾!”振子不耐煩地揮揮手,“嬉皮笑臉,看着就礙事。”
費德偏要嘻嘻一笑離開。
……
古伊娜可笑不出來。
霜月家族,武士,傳奇鍛刀匠霜月耕三郎,和之國……
她腦海裡迴盪着父親所說的那些話隱秘往事,揹着裝得滿滿的雙肩包,跟着好不容易擺脫了劍道場那幫小鬼頭的艾斯,一起跟着費德來到霜月村外的岸邊,擡頭一看,岸邊哪有什麼海賊船,只有一艘普普通通的小漁船,勉強能躺下他們三個的那種。
“這能活着抵達最近的島嗎?!”她叫道,“我們不是有錢嗎,明明可以買更大的船吧!”
耕四郎帶着索隆一起過來送行,聞言苦笑道:“費德只讓我買這麼大的。”
古伊娜氣呼呼瞪向費德,“你最好有個合理的解釋!”
砰,砰,兩個單肩包扔到船上,小漁船輕輕搖晃,費德和艾斯跳了上去。
“買海賊船?買多大的?”費德嗤了一聲,“別搞笑了,都當海賊了,還要花錢買船,逗我呢!”
艾斯在旁笑嘻嘻道:“‘渴望惡魔’,你別忘了,我們之前報銷的兩艘船是怎麼來的。”
“搶來的。”索隆在岸上搶答。他現在14歲,個頭開始猛躥,已經頗具人形——很像是費德記憶中的那個三刀劉索隆了。
只不過,沒有古伊娜之死,沒有繼承古伊娜的和道一文字,這個時空的索隆,大概是不會走三刀流,而是會繼續他一直練習的二刀流的了。
古伊娜沒好氣道:“上哪搶海賊船?”
費德道:“誰有海賊船,就搶誰的唄。”
“這也太隨性了!”古伊娜抱怨,正要跟着也跳上小船,耕四郎叫住了她。
見父親欲言又止,古伊娜很是疑惑。
“我不是那個意思。”耕四郎這樣說。
古伊娜更加困惑了。
耕四郎推了推眼鏡,“‘女孩子是無法成爲世界第一的’,爸爸當初這句話,其實是想……鼓勵你,古伊娜,我認爲如果是你的話,說不定可以成爲第一個世界第一的女劍豪。”
古伊娜怔住。
耕四郎嘆氣,臉上有點尷尬,“你去世的媽媽說的沒有錯,我確實不太會講話……”
“不是世界第一的女劍豪。
”
古伊娜突然開口,耕四郎露出驚訝地神色,只見古伊娜跳上小船,站在費德另一側,舉着手裡白色的和道一文字,笑道:“而是世界第一的大劍豪!爸爸,我會做到的,帶着這把‘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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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爺爺霜月耕三郎,當年還在和之國的時候,就是傳奇鍛刀匠,他一生打造過三把赫赫有名的大快刀——那是被稱爲‘天人鬼’的三把名刀。
“‘天道’,天羽羽斬。
“‘鬼道’,閻魔。
“以及你手裡的這把,和道一文字,曾經也叫做‘人道一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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耕四郎面帶微笑地點點頭。
古伊娜變得精神抖擻,笑呵呵地對索隆道:“真的不加入我們嗎?可以給你留一個位子的喔!”
“不用啦。”索隆說,“我的刀還沒造好呢。老爸說要給我打造兩把刀子。”
艾斯笑嘻嘻道:“別勉強他了,他已經是路飛的人了。”
“別講得這麼奇怪啊!”索隆羞惱。
“是我們小弟的小弟。”費德煞有介事地也跟着點頭。
要不是手裡無刀,索隆已經來砍人了。
之前費德他們十次往返風車村,索隆也跟着去過幾回,跟路飛的關係混得相當不錯。
“那我們走了。”費德對着岸上兩人揮手。
艾斯和古伊娜在兩側划槳, 撥動海水,遠離霜月村的海岸。
水浪陣陣,他們想起清晨時在岸邊,費德說的那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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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海的目標,或者說夢想啊……的確,是要有個這樣的環節來着……”
費德自語着,忽然掀掉上衣,然後被古伊娜伸來的和道一文字猛敲橡膠後腦。
“幹嘛你還想脫褲子啊?!”她尖牙怒斥。
費德笑了笑,撥了一下並不存在的肩頭長髮,俯視着地上的艾斯,淡淡道:“我想要,擁有自己的國家。”
“別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啊!”古伊娜扶額。
艾斯定定地仰頭望着費德,下意識道:“想要自己的國家?你要搶哪裡……”
“搶來的有什麼意思!”費德撇撇嘴,笑道,“況且,這個世界上的國家雖然多,但一個賽一個的爛,世界貴族這種二逼體系,居然能維繫八百年,封建君主國家,延祚數百上千年的比比皆是,擱這比賽萬世一系呢擱這?
“沒有一個值得我搶。
“所以我要出海,結識夥伴,去到更遠,等我們所在的地方合適了,心情合適了,力量也合適了,我們就一起,創造我們自己的國家。到時候,我是老大,艾斯,古伊娜,你們繼續給我打工。”
“就像九蛇島女兒國那樣?”古伊娜兩眼閃光,她一直惦記着費德所講的海賊女帝的風采。
艾斯笑道:“到時候就不能叫老大了吧,應該叫……國王陛下?”
“這就到時候再說吧。”費德伸了個懶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