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看到別的海賊船啊。”古伊娜左右看了看。
“來錯地方了?”奧希列許說。
“不會吧?”古伊娜緊張地又翻出海圖,然後就聽到奧希列許的笑聲,這才知道被耍了。
費德道:“管它有沒有別的海賊船,是不是來錯地方,總之我們得上島。起碼補充一下淡水。”
“誰留下來看船看包?”他站在船頭,提議道,“要不猜拳吧。”
“好!”艾斯摩拳擦掌。
很快三輪划拳淘汰之後,艾斯光榮地成爲最後的輸家,只好留下來看船。
古伊娜笑呵呵地將他們的包裹全部扔給他看管,跟在費德與奧希列許後面下了船。
三人踩着柔軟的沙灘進入島上,一邊遠眺着那“吃豆人”山,一邊朝前頭不遠的小村子走去。
建在樹林邊緣的這座小村子,有一條還算平坦的街道,與一道更往島內深入的道路交叉,將大約二三十棟房屋的小村子左右分割。最外面的一棟房子,外牆上掛着個牌子,寫着“山神村”三個字。
山神?費德擡頭看了眼那彷彿朝天咧嘴的怪山……吃豆人山神嗎?
“村子裡一個人都沒有,好奇怪啊……”古伊娜說着。
奧希列許看了她一眼,“你的見聞色,這麼厲害?”
“不是我的太厲害,而是你的太……”古伊娜嘖了一聲,沒往下說,搖了搖頭。
她的見聞色談不上多厲害,但探查這麼一個小小的村莊還是很容易的。
整個小村子的路面上空空蕩蕩,一些房屋的窗戶甚至是破碎的,沒有一處屋子的大門上了鎖,在見聞色霸氣的感知下,更是找不到一處生命氣息。
“此情此景,很是眼熟啊!”費德道,“看來沒來錯地方,確實有海賊來過。先進去看看。”
他隨便指了個路邊的房屋,從洞開的正門進去。
屋子裡桌椅凌亂,顯然被誰暴力搜查過,尤其是抽屜、櫃子之類的,被翻了個底朝天,牀單被褥、沙發之類可以藏錢的地方也被掀開、撕壞……
萬幸水缸裡還有淡水,古伊娜和奧希列許都去灌了一壺,出來時發現費德坐在被扯出棉花的沙發上,翹着腿在翻看不知道從哪找到的一個筆記本。
“真是奇怪的緣分。”他對古伊娜晃了晃筆記本。
古伊娜湊近了一看,費德翻到的似乎是一頁很久之前的日記片段,記錄的是三十多年前,這座荒島開闢之初的往事——建立這座小村子的人,居然是來自哥亞王國,是曾經從垃圾山僥倖逃出去的一夥流浪者。
“食物還有很多,也有淡水,但天氣太熱,就要腐敗發臭了……”
古伊娜念着已經有些模糊的凌亂筆跡,好奇地翻了一頁,“不可思議,這真是奇蹟……快要腐敗變質的那些食物,過了一夜,竟然全都凍上了!我們搶來的船上可沒有冰箱,太好了,這樣可以慢慢解凍,慢慢吃,這樣就有時間在島上休養生息,我們總算有活路了……真是山神爺爺顯靈了嗎?”
奧希列許也拿過來翻了翻,對所謂的山神的說法不置一詞,她甚至有點懷疑,是不是寫日記的人,在當年已經被逼急了出現了幻覺,或者他們最早的那批人,其實就是靠着吃腐爛食物活了下來,不過事後對那段記憶的印象發生了偏差,以爲自己是吃的被奇蹟般凍住保鮮的好的食物。
“你也太陰暗了!”古伊娜瞪她。
“人在到了絕路的時候,
腦子會變得很神奇喔!”奧希列許伸出手指一挑古伊娜的下巴,笑容很燦爛,“你比如姐姐我,我真的不記得原來的名字了也說不定……是不是很神奇?”
“別別裝瘋賣傻扮可愛——”古伊娜正結巴着,忽然神色一變,與費德一同看向後窗外,那是島嶼更深處,那座“吃豆人”山的方向。
嗖————!!
腦袋大小的炮彈從遠處斜向下飛來,落點正是這座山神村。
砰!
一道劍氣破窗而出,去勢不減,迎面撞上襲來的炮彈。
嚓,炮彈被切成兩半,瞬間在半空中轟然炸開,爆出一團房屋大的火光,濃煙滾滾。
“炮彈居然爆炸了?”奧希列許從屋子裡出來,望着那空中巨大的濃煙火光遺留,很是有些驚訝,因爲就算是海軍的大部分軍艦配備的炮彈,說穿了也只是鐵球而已,藉助炮管發射出去,最大的作用不是爆炸,而是撞碎敵船的簡單粗暴的破壞力,當然,將海賊們的血肉之軀撞成肉泥則更容易。
這個襲來的炮彈卻會爆炸,可見技術的不同。
古伊娜已經翻躍到屋頂,和道一文字緩緩歸鞘, 望着面前久久不散的爆炸濃煙,皺眉道:“從山裡打過來的大炮?”
“是從山上。”費德擡頭眺望,視線彷彿一下子越過空間的阻隔,抵達那座“吃豆人”山右邊的那個翹起的“嘴巴”頂端,“看來我們並沒有來錯地方……巴基船長很熱情嘛,還知道打個招呼,讓我們不至於空手而歸。”
他揮揮手,“走,進山。”
古伊娜跳下屋頂,與奧希列許一左一右跟着費德,往那座“吃豆人”山而去。
隨着深入,費德的見聞色中,也感知到了更多的人,零零散散,分佈在這座山腳下的許多地方。
看樣子是在發現海賊來襲後,村民們都潛入山林中躲了起來……
……
“哇哈哈哈哈!看到沒有,這就是本船長新研製的大炮的威力!”
“吃豆人”山的右邊那片的山頂,鼻子彷彿一顆紅色球體的海賊巴基望着自己一發大炮神威之下爆炸的火光,不禁放聲狂笑,“那麼遠我都轟得到!哈哈哈哈!——所以!”
他臉色忽然一沉,擡腳一踢,將旁邊的大炮炮管轉移,對準了“吃豆人”山裂開的大嘴之中,也就是中間的山谷底下。只見山谷底下積滿一層冰雪,有五六個村民瑟瑟發抖地躲在那裡。
而在巴基的身旁,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正恨恨地瞪着他。
“快告訴我寶藏在哪裡,否則,下一炮可就轟的是他們了。”巴基的手腕自動切開,右手就這樣分離,飛了出去,用力捏住花白頭髮老人的脖子,陰陰地冷笑道,“我只數到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