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已經沒有積雪,融化的熱水也流散得差不多了的山谷裡,迴盪着鞭子抽打皮肉的聲響,夾雜着小丑巴基價值懸賞金1500萬貝利的連綿慘叫聲。
“……船長,就這位一輩子造的孽,足夠死十回了。”
巴基在遍體的劇痛中漸漸醒過神來,發現自己被綁在山谷裡的一塊石頭上,全身都被抽得皮開肉綻,鮮血淋漓,樣子應該顯得很狼狽吧。嗓子也好痛,巴基根本想不起來自己在鞭子下喊了多久。
幾個村民聚集在不遠處,充滿敵意地看着他。
眼鏡女劍士,雀斑火焰人,不遠不近地圍觀。之前那個想一棒子敲碎自己腦殼的紫發青年,正在不吭聲地聽一個小鬼講話。而正朝自己走過來的,是抽出一把匕首,耍帥轉了幾圈的黑髮青年,之前好像聽到他自稱是什麼惡魔海賊團的船長——
“都這樣了,如果不殺你,實在是很說不過去啊。”費德說着巴基根本聽不太懂的話,“看來霸王色運氣,也不是什麼因果律武器,也有不管用的一天。”
巴基聽不懂什麼霸王色運氣,但不妨礙他明白此時此刻的處境。
窮途末路,窮途末路啊。
想他巴基大神,馳騁大海,征戰一生,逍遙快活,沒想到今天栽在東海的這麼個初出茅廬的小鬼手中。
他滿臉血,冷笑道:“你們不過也是一羣海賊,裝什麼蒜呢?口口聲聲審判誰,憑的什麼,憑正義?你們的這個正義,海軍答應嗎?”
他哈哈狂笑起來,“正義?海賊講起了正義,海賊要審判海賊?哈哈哈哈哈……真是笑死人啦!!!”
嗖地一下,寒光襲向他的面門,寒霜鐵打造的匕首徑直將他頭顱縱切分開,削鐵如泥的匕首沒入巴基腦後的岩石之中。
“白癡!老子是四分五裂人!刀子怎麼可能殺得了我啊!”巴基左右分開的腦袋上,分開的嘴巴同步地開合。
費德驚訝道:“有點東西哈,附着了霸氣的斬擊,果然也奈何不了你!”
難怪這傢伙在原時空的頂上之戰裡,敢在那麼多強者劍士面前裝逼呢。四分五裂果實天克劍士,無懼任何形式的斬切攻擊,還真是半點都不打折扣。
“就這點——”巴基還待繼續嘲諷。
費德輕輕抽出匕首,夾在巴基豎着分開的兩瓣腦袋之間,輕輕地,左右拍了兩下。
用的匕首刀背。
但卻纏繞了那麼一點點的武裝色霸氣。
巴基幾乎是瞬間,嘲笑聲斷裂在了喉嚨裡,剛纔還癲狂的眼神瞳光立即渙散了起來——他用四分五裂果實將頭顱分開,也自然而然地將內部的大腦暴露了出來。
以巴基的本事,以費德如今的實力,以良快刀匕首的質量,如果這樣都拍不碎他的腦仁的話,費德感覺自己還不如現在就回頭去風車村,考慮考慮在五年後登上小弟路飛的船混日子拉倒呢。
巴基,當場死亡,沒了聲息。
費德收回匕首,擦了擦其實很乾淨的匕首寒冷的刀身,“暮光小姐,你真是罪孽深重啊。”
“船長,別這麼對自己的刀自言自語。”奧希列許在旁柔聲提醒,“對精神健康不太好!”
費德:“……別閒着了,島上還有其他海賊沒有清理乾淨呢!”
他用匕首在地上畫了個這座島簡易的地圖,將見聞色感知中應該是巴基海賊團其他殘存海賊躲藏的地點,以及有可能是巴基海賊團、黑貓海賊團的船停靠的位置,
給標記了出來。
“好嘞!交給我吧!”奧希列許欣然領命,揮舞着鞭子回頭喊道,“古伊娜!別愣着了,一起來幹活了!”
古伊娜還在那邊,纔想起來詢問艾斯,他是怎麼突然之間,變成了個惡魔果實能力者的呢。
看之前艾斯化身火焰飛過來的架勢,不只是惡魔果實能力者,還是個費德口中相當稀有的自然系!
燒燒果實——
艾斯摸摸頭,還沒解釋幾句,古伊娜就被奧希列許拖走。
“幹嘛非得叫上我啊?!”古伊娜不滿。
“吔,你不是說你見聞色比我好?而且自詡方向感極佳嗎?”奧希列許故作訝然,“那我當然要你來幫幫忙咯?”
“那倒也是啦……”在古伊娜謙虛的聲音中,她與奧希列許結伴離開山谷。
費德收回視線,對感恩戴德的幾個村民擺了擺手,指點了一下他們其餘村民此刻的位置——幸好這座島上大型的野生動物似乎不太多的樣子,沒太乾擾見聞色去感知氣息強度很普通的普通人的聚集點——
他示意了一下艾斯,兩人一起看向坐在一邊的紫發青年犽恩。
“好好聊聊吧,山神先生。”費德跟艾斯在他旁邊坐下,“明明是一起從和之國離開,爲什麼偏偏你自己一個人離開霜月村,混成這個鬼樣子?聽振子奶奶的語氣,你離開霜月村能有三十來年了吧,怎麼還在東海呢?是不想回和之國嗎?”
“……”犽恩抱着冰冷的寒霜鐵棒“降魔”,沉悶道,“我剛剛問了村子裡的阿永——我也是才知道,原來他是當初的那個小鬼頭阿永,原來,我這一覺,一不小心就睡了8年。”
“啊?”艾斯大吃一驚,“你做了什麼,這麼困嗎?”
犽恩:“……”重點是這個?
費德好奇道:“讓我猜猜,你既然說是‘一不小心’——難道,你會睡這麼久,是因爲你自己惡魔果實的某種副作用?”
犽恩點頭,淡淡道:“我吃的這顆所謂惡魔果實,原本是和之國鈴後與白舞的霜月一族代代相傳的‘霜霜之果’。回頭一想,那已經差不多是50年前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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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年前,和之國私港。
許多霜月一族的浪人、武士、鍛刀匠組織了一艘海船,打算非法出海。
“父親,我不要上船!”年僅5歲的紫發男孩泣不成聲。
“聽話,小犽,你必須離開。這個和之國,已經沒有我們的未來……”犽恩的父親面色嚴肅,“光月家,絕不會容得下任何一個黑炭!呵呵呵,何止是光月,霜月、風月、雨月、天月,他們哪個不是希望黑炭最好從此滅絕呢?”
中年人慘笑一聲,不容分說,趁着私港混亂,將年幼的犽恩塞進了貨箱裡,自己匆匆離去。
……
整艘船十分顛簸,船艙裡昏暗無比,瘦弱的犽恩像是角落裡的老鼠,偷偷地抱着一個好不容易發現的果子,拼命地啃了起來,儘管它難吃得簡直就像是大便。
“啊呀,你躲在這裡多久了?肚子很餓——”正值壯年的傳奇鍛刀匠霜月耕三郎發現了男孩,等他看清楚男孩在狂啃的是個什麼玩意兒後,臉色頓時一變,“那個東西不能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