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你這小貓咪不太對勁。”
橡膠手臂回縮,費德將小白狸貓捉回,拿在手裡把玩,笑呵呵地捉弄。
這小貓倒也識趣,似乎知道不是對手,又或者認出費德,因此也沒有反抗,敞開肚皮,四腳朝天,任由費德摸來摸去,眨巴着黑珍珠一樣的眼睛,豎瞳觀察着這個人類。
“你吃的,應該是犬犬果實——你個小貓,吃個果子成了狗,虧不虧呀!”費德自言自語道,“犬犬果實·幻獸種·九尾狐形態,這東西不是人人果實,加體力、加力量、加敏捷,偏偏應該不加智力,你這麼機靈,還知道變成人樣去酒吧混吃混喝,是因爲原本就是隻聰明的小貓咯?”
“喵~”小白狸踩奶一樣踢騰小腳,萌萌地與費德對視。
“我知道你能聽得懂。”費德放開手,將小白狸放到地上,“來,變成我。”
“喵。”小白狸擡頭看了看他,然後往小巷那頭跑去。溜達了一段後慢了下來,低頭在地上嗅來嗅去。
“唷,真成小狗啦?”費德慢悠悠地跟過來。
小巷轉角處的地上,月光映照下,有幾片花瓣零落。
費德只是掃了一眼,這時有兩三人影往巷子裡走來,衝着光線昏暗的巷子內的費德喊道:“哪來的小子,沒見過你啊,嘿嘿嘿,看着挺有錢的……”老遠就能聞見濃重的酒氣。
蓬!
小白狸渾身冒起一團煙霧,就跟忍法變身術似的,原地變身成了費德的樣貌。
不止是臉,身高體格,髮色甚至衣着,都一模一樣。
“厲害呀!”費德仔細觀察面前的“自己”,嘖嘖稱奇,這九尾狐果實,正是原時空後來黑鬍子海賊團旗下的卡特琳.蝶美的能力,被她用來變成透明人陰了莫利亞一手——這東西的變身能力,從效果上來看,真是一點都不輸人妖小馮的超人系模仿果實。
“你小子沒聽見是不是?”酒氣從身後襲來。
另一個“費德”大步邁出,“喔”地吼叫着,雙掌就這麼向前拍出,胡亂地一推,將找事情的幾個雜魚醉漢推得飛了出去,吱一聲的餘地都沒有,砰砰撞在小巷牆角,垃圾堆裡躺着了。
“力量也還行。”費德點頭,“到底是動物系嘛,而且還是純正的幻獸種。”
“力量也還行。”對面的“費德”也說,然後撓了撓頭,顯然後半句沒記住。
費德笑了,打量着面前的自己,嚯,從旁觀的角度來看,自己這張帥臉,是夠兇的!
明明自己一身正氣,怎麼就越看越像個反派呢?
“會說話嗎?”費德問。
“會說話嗎?”“費德”說,好奇地伸手摸了摸費德的肩膀,又想去摸費德的下巴,被一把拍開。
小貓要噬主啊你,反過來擼人了是吧?
費德自語道:“懂了,變成人形後,嗓子可以發聲,但只是在模仿而已,並不真正懂人類的語言……”
“懂了,變成人形後,嗓子……”“費德”說着說着,嘴巴磕絆起來。
“費德”摸摸頭,後面全忘了!
蓬,小白狸又是一陣煙霧,不過卻並未變回原形,而是變成了剛纔被它推飛的幾個混混的樣子——真的是“幾個”,它竟然變出了三條手臂、三條腿,五官也很奇怪,彷彿將剛纔那兩三個混混的身體都縫在了一起。
費德道:“你這變身挺靈活的嘛!還能自由組合?變身的前提條件是什麼呢?是需要實際碰到所變的目標,而是僅僅看一眼就行?”
小馮的超人系模仿果實也能完美變身,但必須用左手還是右手碰過目標才行,而且只能變肉身,衣服是沒法變的。但模仿果實也有優點,一旦被手掌碰過,就等於將目標的身體資料記錄了下來,以後可以隨時隨地都變化模仿,而且不會被新記錄的其他人的資料所覆蓋。
九尾狐的變身呢?既然它能連衣服都一起變,那這變身機制,應該是和模仿果實大有不同的。
變得不可名狀的小白狸在費德面前手舞足蹈,像是在表演某種默劇,時而走路,時而假裝在奔跑,時而又有氣無力地躺到地上,然後眼巴巴地看着費德。
“酒吧裡之前好像有人吹牛逼說什麼野人、怪人、魚怪之類的……”費德踩了踩地上這坨不可名狀怪物的肚皮,“該不會就是你折騰出來的小鎮怪談吧?”
“嗚嘎——”多手怪胎一張口就發出怪音,也不知道嗓子聲帶的結構被它整成了什麼樣。
“變回來。”
蓬,一陣煙霧過後,小白狸甩着九條狐尾走了出來,“喵”了一聲,費德這才點頭,“不會說話就別亂喊,差點給爺整一哆嗦。喵喵叫起碼還有點萌,你說呢?”
小白狸咬着他褲腿往外拖,跑出去幾步,回頭看看他。
“你這是要帶我去哪啊?”費德跟了上去,嘀嘀咕咕道,“給伱起個名字吧,克爾拉叫你什麼來着?——伊瑪戈,以後你就叫伊瑪戈好了。有意見嗎?沒意見,很好。”
……
伊瑪戈一路溜達,領着費德跑出小鎮,又到了外頭也是一片仙人掌樹的地帶,不過這裡的仙人掌樹更顯荒敝,很多仙人掌樹都已經沒刺,全都禿了。
月光淡淡的,如水。水中的“九尾狐”跟跳大神一樣,時不時地“蓬”“蓬”變成其他樣子,還做出各種動作,演默劇啞劇,似乎是要向費德講什麼故事。
“看不懂啊。”費德無奈地靠在一根禿頭仙人掌樹邊,“好像是跟魚有關,是嗎?你是貓嘛,喜歡魚不奇怪,回頭給你買一噸,或者帶你下海打魚,對了,我們船上冷庫裡有很多,隨便造——”
呃,犽恩老兄還在船上呢,這下直接成守夜人了。
伊瑪戈“蓬”地一聲變回小白狸貓的本相,瞪着眼氣鼓鼓地看費德。
它的小爪子啪啪踩着一旁的禿頭仙人掌樹,費德藉着月光過去一看,光禿禿的仙人掌樹幹上刻畫着一塊符號——鬼畫符一樣,費德反正是認不出。說起來這個海賊世界的文字他也只是勉強能認個通用文,離博學可差得遠,誰知道這是純粹的鬼畫符,還是某種其他語言文字。
“唉!你只給我看這個字,我也不認識啊!”
費德仰天長嘆,聲音特大地喊道,“好奇怪哦伊瑪戈!這個是什麼字呢?還是某種圖形?從來沒有見過呢!如果這時候有一個博聞強識的學者,來幫我們解讀一下就好了呢!”
伊瑪戈一個貓貓捂耳,太震聲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