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雅如玉的男人.站在牀邊,正低俯着身子,用那彷彿春風化水般的眼眸看着她。
距離,離得很近。
有墨發垂落在她的面頰,帶着淡淡的冷檀香,也帶着令她難耐的癢意。
她,想要伸手去撥開那發。
卻發現她的手,絲毫的動彈不得。
阮漁側頭看了過去,果然發現她的手又被鎖了起來。
只是,這次不僅僅是一隻手,她的手腕腳腕上,全都都纏着鎖鏈,鏈條很短,可以提供她活動的範圍也很小。
鎖鏈似乎經過那一會兒的時間,已經被她的皮膚染的帶上了一絲體溫,但這時忽地被她的動作顯露出來,不消片刻,就又重新染上了涼意。
她不知是不是因爲這涼意,渾身被激地又有些發顫。
似乎是注意到了她的不對。
此時,那溫潤的嗓音再次響起。
“阮阮…莫怕…”
阮漁重新看向男人,心中其實是有些擔心的,她不知道這人突然把她弄成這副模樣,是想要做什麼?
她發現男人坐在了牀側,離她更近了些。
心中有無數話語想要吐槽,似乎每次她亂跑,等再回來以後,那鎖她的鎖鏈就會短上幾分。她是不怕,要是這人能不說話,直接走掉就更好了。
她不知道當時是怎麼被沈清讓帶走的,系統也不知道。系統只能看到她所看到的。
雕花大牀上,錦繡富麗的燭燈,光線是昏黃色的,沈清讓發現本來一直不敢直視他的人,重新看向了他。
那脣…依舊是微腫着的,帶着血絲。
阮漁看着男人忽地湊近的手,而且那手上似乎還拿着什麼東西,男人擡手的動作很快,讓她看不清晰,也讓她有些猝不及防。
她嘴上突然多來別的觸感,就連下巴也被微微托起。
軟紗似的物體如流水般輕撫過她的面頰,一下又一下。
阮漁這才發現,那人是拿着帕子,正在一遍一遍地給她擦着脣瓣。
她能感覺,被觸碰到時,脣上傳來的一陣陣刺痛。
男人的那雙漂亮的桃花眼是笑着的,神色是溫柔的,託着她面頰的手也是輕緩的,但唯有那給她擦嘴的動作,卻一下一下的越來越用力。
脣上的傷口,被擦得再次破開,染紅了帕子,連帶着紅色痕跡,被帶的脣外側,以及下巴上都是。
阮漁被擦得眉頭直皺,想要脫身,但卻被鎖鏈鎖緊緊地鎖在牀上,動彈不得,就連男人也仍是一副不容抗拒的模樣,
過了一會兒的,沈清讓從那脣瓣的傷口處移開視線,注意到少女忽然緊皺的眉頭。
鬆開了手,等他垂眸看向手帕時,才發現帕子上已經帶上了大片血跡。
他頓了頓,輕聲開口說道:
“阮阮…告訴我,方纔可是皇兄強迫你的。”
他當時看到的場景,是少女主動索吻的動作。但他,願意給她找理由。
只要她說是,他便會信。
阮漁一時間沒有回答,她視線看向別處。
桌上是錦繡富麗的燭燈,光線是昏黃色的,旁邊擺放着的是一個白瓷小碗此時正冒着淡淡熱霧。
其實她摸不清楚沈請讓到底是什麼樣的,尤其是她重生後遇到的沈清讓,這裡的沈清讓讓她覺得不正常,今晚被看到了那樣的畫面,卻又這般平靜的對她,若是沈清讓此時把她一同關入地牢,或許她還會覺得他正常一些。
她正想點頭,腦海裡卻突然響起系統的聲音。
【宿主,你快說是啊!說!這是善意的謊言啊宿主,你好,我好,大家好!現在不說更待何時。】
然後,阮漁搖了搖頭,果斷說道:“不是。”
說話間,牽扯到了脣上的傷口,疼得阮漁齜牙咧嘴。
她可不知道,聽了系統的建議,到底會不會好。誰知道當時沈清讓站在門口看了多久。
那可是她強吻沈觀的。
她,強吻沈觀。
沈清讓當時還叫沈觀野男人來着!可見當時是生氣了的。
系統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你……你真的是好誠實哦,宿主……嗚嗚嗚嗚,你讓我好想哭……】
正值深夜,周邊寂靜,那綿軟的嗓音,語氣很堅定,在無聲空氣中不斷迴盪。
沈請讓把身子俯得更低了,他隱約間,似是能聞見少女從脖頸處,不斷傳出來的馨香。
聽到這個回答,他心中似乎有一絲抽痛。
這是…連騙也不願騙他嗎?
在那些模糊的記憶碎片中,少女跟着的是他。時常跟在他身側,一轉身就可以看到的位置。
他似乎,是把什麼給弄丟了。
阮漁看着一處,終於明白了在這屋裡一直感覺得突兀的地方是什麼了……
除了沈清讓,就是那碗正冒着熱氣的粥,那是…兔肉做的,是兔肉粥。
她想起今天晌午,她剛對沈清讓說過的話,她是對兔肉過敏的。當時說出來,也是怕宴會上他會逼着她吃。
沒想到,再次被逼着喝這粥了。
她上一世,沈清讓第一次讓她喝這粥時,只是曉得會噁心,但最後冷不防地被喂下了這粥,天天被逼着喝的,弄得連廢人都不如,時不時地就現出原形,所有人看她的眼神…也越來越詭異…越開越令她恐懼……
她原本,還以爲沈清讓這次會不一樣,沒想到她還是想多了。
還真是卑鄙啊…知道了她的弱點,就立馬會拿弱點來對付她。
阮漁依舊看着冒着熱氣的那一物,恍如隔世,這場景相似的讓她甚至覺得她仍舊被困在那裡並未出來一般:
“你到底想要什麼?”
她問出了這句話,這句同沈清讓早已說過了很多遍的話。
沈清讓順着阮漁的視線看了過去,注意到桌上的碗時。
他的聲音說得很輕,很淡:
“我今晚…很生氣,但若是阮阮親我一下,我就…原諒阮阮,當作什麼都從未發生過,阮阮也依舊是太子妃,所有的一切都不會變。”
男人嘴裡說着生氣,可是那聲音沒有絲毫起伏,很是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