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是什麼人啊?怎麼突然就停車了?”葉美妮奇怪地探出頭去,剛纔還在吃哈密瓜的她差點咬到了自己舌頭。
而開卡車的大叔與老嬸兩人看着攔車的幾個年輕人,面色一沉。
“怎麼又是他們!造孽的!”老嬸在車上有些抱怨地拍着自己的大腿。
而開卡車的司機大叔更是直接跳下了車,用疆語與他們幾個年輕人交涉。
陳墨學會了初級外文技能,也能聽得到他們的交談,因爲疆語也是十八種通用語言的一種。
“你們的車從這條路經過應該交過路費你們不知道嗎?”那位長辮男惡狠狠地道,身後還有兩位小弟盯着大叔。
“可是我們出來的時候不是已經交過了嗎?”司機大叔有些無奈地道。
“是每次!那是每次經過都需要交!”長辮男強調道。
老嬸覺得自己漢子性格憨厚,主動打開卡車的後車門,抱着兩個大哈密瓜走過去,笑着道:“我們摘的哈密瓜也沒有多少,現在還賣不完,你們能不能通融一下。”
老嬸想將哈密瓜送給長辮男,但是他直接一個甩手,將老嬸手中的哈密瓜拍到地上。
兩個沉重的大瓜直接在地上裂開,空氣中都有着甜蜜的果香味。
葉美妮與葉沙沙看到這一幕,緊咬銀牙,因爲她們剛纔可都嚐到了這哈密瓜的味道,現在看到如此美食直接被人給糟蹋了,也很是心疼。
“我想我明白了爲什麼大叔老嬸他們收購那麼低價的原因了!”陳墨看着眼前這一幕,跟着跳下車來,朝長辮男走去。
“我不管你們賣了多少錢,總之兩百塊錢的過路費,少不了!”長辮男緊盯着老嬸,一腳將地上的哈密瓜踩下。
那原本就碎掉的哈密瓜更濺出許多汁液,灑在老嬸與老大叔的衣服上。
原本還想將碎掉的哈密瓜撿起來的老嬸身子一頓,半蹲在空中,看着兩隻瓜果被糟蹋,眸子裡閃過一絲心痛。
“一句話,你們還想不想要這輛車子,”長辮男嘴角彎起一個弧度,賤兮兮地道:“如果你們實在交不起過路費,那就將車子抵押在這裡就行!”
說完,長辮男就揮手,讓後面兩位小弟準備上車。
陳墨眼眸一沉,葉沙沙因爲穿着問題還來不及下車,要真的讓他們這幾人拿到卡車的掌控權,天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陳墨直接疾跑加速,欺身而近,將想跳上駕駛座的兩人掃落下地,順便在腿上補了一腳,喪失行動能力。
“你給我撿起那個哈密瓜,吃完!”陳墨看着還在以踩踏哈密瓜爲樂的長辮男,用疆語嚴厲喝出一句。
大叔聞言,臉色大變,對着長辮男求饒道,“他是我們車上的客人,什麼都不懂,請不要責怪他,現在我們的錢還不夠,絕對會補全交給你的。”
而老嬸也是心急地幫忙說話,生怕長辮男會遷怒陳墨。
而長辮男因爲陳墨的這一句捏緊了拳頭,跋扈地看向老嬸,“他外來人還能會疆語?絕對是你們家的親戚!”
“好小子!”長辮男看着陳墨幾下就將自己的小弟給放倒,竟然也不發憷,反而有些興奮,對陳墨大笑着道:“以後跟我混怎麼樣?”
陳墨有些摸不清這長辮男的腦回路,這是哪部青春偶像劇看多了想裝老大嗎?
“跟我混的話,以後你們就不用交過路費了!”長辮男自信地道,自覺這種話肯定會說服對方。
“過路費到底是什麼東西?”陳墨很是不解地看向老嬸,用疆語發問。
“這一條水泥路都是他家出錢修的,以前我們這邊的水果園都沒有路出去,要運到鎮上的話需要走很遠。”
老嬸有些詫異地看向陳墨,奇怪他爲什麼會疆語,但還是繼續解釋道,“所以在那之後,我們要是個人進出的話沒關係,如果車輛出入的話,則需要過路費。”
“這還不是他們想獨吞我們種的水果!”大叔雖然憨厚,但是心裡門清,低聲地陳墨道,“他們就是想大量收購我們手中的水果,不讓我們外出。”
“而且那些過路費一次比一次過分了!”老嬸也是忿忿不平,滿是怨氣,“以前還是十幾塊,然後就成了幾十塊,現在更是漲到了幾百塊,我們賺的錢都不夠交的!”
陳墨心裡哀嘆一聲,也就這些質樸的農民想着交過路費。
怪不得他們在外面賣五塊錢一個就那麼高興,原來在園內竟然有這樣的攔路虎。
“他們修了這一條水泥路,你們就沒想過別的辦法出去嗎?”陳墨有些疑惑。
“有啊!”老大叔有些苦惱地道,“但是我的幾個朋友都說其他的路有很多尖銳石頭或者釘子,也就這個水泥路安全了。”
“那他是什麼身份?”陳墨指着長辮男,問出這麼一句。
“他是村長兒子,以前咱們這一片地都是他家的,後來政策改革了,我們纔有這邊的地來種水果。”老嬸接着補充,害怕陳墨真的做出什麼衝動的事來。
陳墨看着那滿臉自信的長辮男,心中無名火大起。
或許這些農民看不出,但他幾乎可以斷定都是長辮男以及其背後的話事人在搞鬼!
陳墨走到長辮男的身前,溫和笑道:“你想要收我做小弟?”
長辮男以爲陳墨已經下定了主意,點了點頭。
“果然,不愧是地主家的傻兒子,”陳墨小聲嘀咕一句,直接一腳掃向長辮男的膕窩,讓其膝蓋一軟,跪倒在地。
再將他的頭狠狠按下,貼着那蹂躪得不成樣子的哈密瓜,冰冷地道,“我剛纔就說了,讓你先將這哈密瓜吃完再和我說話!”
“你!”長辮男顯然沒想到竟然會有人這麼對待自己,想扭過頭反擊,但是他怎麼可能敵得過陳墨的臂力。
即使長辮男使出了吃奶的力氣,臉色通紅,而根本動彈不得。
“吃!”陳墨暴喝一聲,直接踩上長辮男的小腿,狠狠壓下。
“你敢!我爹可是!”長辮男還想威嚴恐嚇,但是陳墨怎麼會吃他這一套,腳底逐漸用力,直接打斷了他接下來的話,長辮男甚至都能聽到自己骨頭的壓迫聲響起,不敢遲疑,將頭趴在地上,悲憤地啃食着殘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