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考慮清楚了？”
歐仁妮再一次問道。
面對太后的詢問，瑪麗婭皇后用堅定的語氣說道。
“是的，我必須要離開這裡，否則……我覺得的整個人都要窒息了，所有的人都在用可憐的眼光看着我，在他們的眼裡，我就是一個失去丈夫的妻子，一個聖徒的寡婦。”
聖徒的寡婦。
四年前，歐仁被教皇封爲“殉道聖人”。
而瑪麗婭除了皇后這個頭銜之外，又多了一個頭銜“聖徒的妻子”，對於一個只有二十五歲的女人來說揹負這樣的頭銜，是極其沉重的。
即便是她想用旅行化解一切，但是沒有任何人會忽視她的頭銜。
“我可憐的孩子。”
心下微痛的歐仁妮，看着面前的瑪麗婭，透窗映入辦公室中的陽光灑在瑪麗婭絕美的容顏上，宛如聖徒一般的聖潔。
“如果你決定要離開這裡，我是不會反對的，我的孩子，你知道我一直愛着你。”
作爲帝國石油公司總裁的常明海，在提到“重質油”時，不由多看了幾眼陛下。大明的石油煉製工業始於廢油——1860年代，得克薩斯的石油主要用於提取煤油，但在煉製過程中會產生大量的汽油以及重質油。當時，汽油和重質油沒有找到用途，是煉油廠難以處理的廢料。
走到瑪麗婭的身邊，歐仁妮輕輕的挽起她的手說道。
“你確定要去大明嗎？”
又過了一會，在瑪麗婭退出辦公室的時候，呼吸着空氣中殘留的香水葉，目光有些迷離的歐仁妮輕咬着嘴脣低吟道。
茜茜那裡是因爲風景留在那裡，那個小騷蹄子根本是因爲男人留在那裡……想到這，歐仁妮心的醋意翻騰。
“這下便宜你這個壞傢伙了……”
“答應我，以後一定要好好的照顧自己，保護好自己，好嗎？”
她卻留在那裡，留在他的身邊。
心底冒出這個念頭的時候，歐仁妮心裡那隻小惡魔就變得越發的強大起來，甚至心底還浮現出一種莫名的感覺。
我的傻孩子。
天知道，如果不是當年的那個意外，她差一點就留在那裡了。
“是的，我想去那裡看看，過去一直聽歐仁說盛德皇帝是多麼的傑出的皇帝，對於那裡的一切我也挺好奇的。”
想到這，她的心神不由的一亂，甚至就連呼吸都有點急促了。
結果現在她回了巴黎，可茜茜呢？
瞧着瑪麗婭，她自己都沒有注意到語氣有點兒發顫。
“去新大陸吧。”
瑪麗婭的回答，讓歐仁妮一愣。
羊入虎口……那個傢伙該不會，不會……直接把這隻純潔的小綿羊給生吞了吧。
“是的，去大明，您不是說那裡的風景是歐洲所沒有的嗎？而且伊麗莎白皇后這幾年一直那裡旅行，我想去那裡看看……”
“謝謝你，太后。”
“嗯，我們在重質油中還提取另一種高溫油料，它既不同於汽油，也不同於煤油，目前我們還在研究它的用途，雖然它在燃燒的時候，會冒出大量的黑煙，但是他的優點卻有很多，首先它的熱值高於汽油，同質量的汽油和這種油料，熱效率相同的發動機，它應該可以提供更多的能量，不過，它目前還無法在汽油機上使用……”
而南華公司通過進口廢油，重新煉製，汽油供應汽車，除了從重質油煉製潤滑油之外，還提取瀝青用於築路，直到幾年前，重質油才取代煤炭成爲大明船隻的主要燃料，而這完全得益於陛下發明瞭燃燒重質油的噴嘴，也就是燃燒器。
……
常明海的彙報，讓朱大皇帝頓時來了興趣。如果他猜的沒錯的話，應該是柴油。
在地球另一端的大明朱大皇帝，壓根就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又多了一個頭銜。更不知道，有人已經“盤算”上了他。
“哦？”
“去新大陸？”
看着面前怡靜的站在那，宛如聖女一般聖潔的兒媳婦，歐仁妮的心頭不由的一緊，心想到……你這樣過去，豈不是羊入虎口。
“……預計今年我們將會從墨西哥進口2000萬噸石油，這些石油在煉油廠裡通過釜式間歇蒸餾或釜式連續蒸餾，生產汽車用的汽車以及照明用的煤油，當然，數量最多的還是重質油，在提取汽油以及煤油大概會剩下60%的重質油，陛下，目前每年我們的煉油廠會剩下1200萬噸重質油，除了用於充當船隻燃燒或者發電之外，幾乎沒有任何用處。”
真是一個小傻瓜，你這是不是自投羅網嗎？
不過……如果她去了大明，至少可以給伊麗莎白添添堵吧，讓她的生活不至於那麼愜意，省得她成天寫信和自己炫耀她的性福。
作爲皇帝，即便是身體很強壯，君王從此不早朝的事情，那也不能天天干，正事還是要乾的。
“想好去什麼地方了嗎？”
“哎，我的孩子。”
相比於汽油發動機，柴油機功率更強，應用範圍更大，狄賽爾剛剛發明柴油機沒有幾年，儘管柴油機當時還很原始，但是就憑藉優異的性能被應用於商船，後來又被應用於機車。最終，正是柴油機車和電力機車一同淘汰了蒸汽機車，讓蒸汽機車成爲了過去。
“公司可以加大這方面的研究，如果能夠取得突破的話，一年可是有幾百萬噸油料能夠加以利用。”
嘴上這麼說着時候，朱大皇帝的腦海中已經閃動出了讀書時學習過的柴油機的原理，也許……可以試試。
他所在意的倒不是能夠把幾百萬噸的“廢油”變廢爲寶，而是柴油機在其它方面的應用範圍更廣，從汽車到機車，再到商船各個方面都可以得到應用。姑且不說用柴油機改良大明的坦克，就是用來改良潛艇，也能讓大明的這支“殺手鐗”的性能得到突飛猛進的提高。
畢竟，相比汽油機，柴油機不僅功率更大，而且還更加安全，更重要的是柴油機更節省燃料，同樣的燃料可以讓大明的潛艇部隊，變成真正的遠洋利劍！
柴油機……似乎有搞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