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豐和愛德懷斯兩人一同觀看着使魔的監控,愛德懷斯問道:
“你之前一直想要找一個眷族動手,現在看來,就是這個蘇摩眷族了?”
一豐把自己的思考說了一下:
“具體哪個眷族本來沒有太大的想法,既然蘇摩眷族撞上來了,就先挑它下手吧。
蘇摩神倒不是什麼惡神,就是一個不管事情的傢伙,我們針對蘇摩眷族,但是不必針對蘇摩神。
爲了不刺激到公會和一些大眷族,行動需要一點契機,現在正好,藉口已經被送上門了,但是還差一點時機。
今天晚上我就動手。”
愛德懷斯沒有細問,而是提起了其他的事情:
“那麼蘇摩眷族的間諜的事情,我要告訴一下赫斯緹雅嗎?也幸好她沒有弄到機會去你的鍊金工房,一個不是魔術師的人,貿然進入一個魔術師的魔術工房……”
魔術工房就是魔術師的堡壘,一豐怎麼可能不在自己的鍊金工房設下大量的魔術和鍊金術的陷阱,要是白天的時候莉莉露卡真的敢到魔術工房去,她恐怕就活不到現在了。
“今天就算了,貝爾剛剛閱讀過魔導書,正在昏睡,讓他先平穩度過這個魔法覺醒,而且那個莉莉的變身魔法的確挺稀有,正處在低谷中的她,有一定的拉攏的價值和可能性。
今天晚上我先行動,等到明天的時候再和他們說。
要和我一起去嗎?”
愛德懷斯搖了搖頭:
“不是戰鬥的事情,我不擅長,還是你自己去吧,如果發生衝突,有需要用劍的時候再叫我吧。”
興致乏乏的愛德懷斯沒有響應一豐的邀請,他一個人出發,根據尾隨桑尼斯的使魔提供的信息,順利到達蘇摩眷族。
一個帶着五視萬能和次元方陣的達人想要潛入這個只有Level 2等級的眷族可以說是非常簡單了,根本沒有被發現的可能。
既然被蘇摩眷族盯上了自己的技術,這個時候不來點回禮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賽巴斯,出來。”
從一豐的袖口處,銀色的水銀流動而出,在地面上匯聚一團,並且凝聚出一個水銀質感的月靈髓液執事,塞巴斯蒂安。
“主人有何吩咐。”
一豐將鑲嵌五視萬能的使魔交給了他。
“用這個使魔的透視能力搜索整個蘇摩眷族駐地的所有位置,上上下下,不留任何死角地找到眷族儲存的酒,不要驚動其他人。”
水銀執事領命離開,非常高速地完成着任務。
無孔不入的月靈髓液,配合上有透視能力的五視萬能,開始瘋狂搜索蘇摩眷族儲藏的酒,然後通知一豐,後者利用次元方陣直接神不知鬼不覺地將酒傳送走。
不論是酒庫、釀造室、還是什麼其他的地方,只要是儲存着酒,不論是完成品還是未完成品,甚至是能釀酒的原材料,都被月靈髓液橫掃一空,其他貴重物品則絲毫未動。
歐拉麗是有賊,但是這種明目張膽跑到眷族總部去的真不多見,這種特意跑過來偷酒的,也就只有蘇摩眷族能碰到。
實際上蘇摩眷族自己人也偶爾有時在買不起的情況下鋌而走險想要去眷族內部偷酒的,酒癮,或者說神酒的duyin犯了後,爲了能奪得神酒,這些人真的是什麼都能做得出來。
但是神酒是眷族的命根子,更是團長用來控制所有成員的東西,他怎麼可能不設置大量的保護措施。
不過他們誰都沒法預料到一個可以流動的水銀使魔和一個能空間移動的人會來專門偷神酒。
就這樣,整個蘇摩眷族,除了蘇摩神的工作室以外的神酒和原料,全部被一豐用次元方陣轉移走了。
只剩下蘇摩神,他還沒有睡覺,正在獨自一人攪拌着眼前的一個酒缸。
蘇摩這些年一直處於半自閉狀態,他的團長給他提供各種需要的材料,他則孜孜不倦地用凡間的材料和自己高超的釀酒手段,在人間釀造神酒,就連給眷屬們更新數據,都是團長桑尼斯通知了,他纔會想起來。
按照他的酒神的身份,其實身邊聚集一羣釀酒師纔是正常的情況,但是沒有,多年來他仍然是孤零零地一個人,即使今天晚上,他也在默默地攪拌着酒缸,渾然不知道他的成品酒,幾乎全部被一網打盡了。
可以說整個蘇摩眷族的總部,就只剩下他屋子裡面的這幾壇酒了。
來到人間、封印所有神力的他,並沒有神靈的手段,所以對外面靜悄悄之下發生的事情毫不知情。
此世,一個黑色的身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窗前,信步走了過來,在桌子上拿起一個杯子,非常自然地走到蘇摩的身邊,從他前面的酒缸中盛出一杯酒來,對着月光觀賞着澄清的液體表面。
蘇摩絲毫沒有表現出任何驚訝或者驚慌,並不是他預料到會有什麼人來,而是心中很少有波動,即使現在來個人刺殺他,讓他回到天界,他都不會驚慌。
黑衣之人就是一豐,用魔術對面容進行幻術處理,所以在蘇摩的眼中,看到的一豐朦朦朧朧的,並不真切。
對着月光,他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沉默了一會,就在蘇摩毫無波瀾地認爲又有一個人沉淪於神酒之下的時候,一豐開口說道:
“的確是好酒,從來未曾見過的好酒,雖然讓我這個未成年人評價有些不合適,但是的確配得上‘神酒’的稱呼,如果精神不夠堅定的話,這就不是酒,而是毒了。
我雖然對釀酒沒有什麼研究,但是做飯的話倒是有些體會。
在不考慮賺錢的情況下,做飯的人最希望的,就是關心的人因爲吃到自己的料理而開心、健康。那個時候,繁瑣的做菜過程就都顯得非常值得了。
蘇摩大人日復一日地在釀造着神酒,目的是什麼呢?僅僅是沉迷於釀酒的過程嗎?有考慮過和什麼人分享釀酒的樂趣,或者在酒會上拿出自己的珍藏,給什麼人帶來快樂嗎?
蘇摩大人你自己快樂嗎?”
說着,一豐將酒杯放在桌子上,轉身從窗戶一躍而出,消失在月光之下,留下蘇摩一個人,有些迷茫地望着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