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張荼便是遏制不住的興奮,待到那時,全球演武之時,就是他帶領琅琊六合衛馬踏瀛洲之日。
去特麼多元民族文化的共存共榮。
除去那一片片零星的斑駁戰場,木源城坐落的地方卻是大多秀麗多姿,盡顯靈氣神韻,偶爾突起的一座座巨山,雲霧縹緲,猶如仙山墜落人間,縱橫交織的河流,雖說沒有夷水那麼寬闊,但是依舊水系發達,奔騰咆哮,猶如玉龍盤繞。一望無際的遠古叢林,更是廣袤無垠,生機勃勃。
整個木源城周圍,宛如朦朧天圖一般,大好河山,如詩如畫,壯麗多姿,這般波瀾壯闊的天地江山,有什麼理由不去守護,護出一個國泰民安!
待到落日時分,張荼和子矜重新回到木源城之中,恍惚間看到前方的巨大的木質城牆,張荼倍感親切,這邊是修行一生,自己征戰兩世的意義所在。
如今的時代,信息高度的透明化,國家將全部信息儘可能地公佈給民衆,沒有絲毫的藏私,或許是扈瀆城的前車之鑑,所有的屏蔽設備被有心之人毫不猶豫地全部銷燬,不是說爲了求援,至少城破之時,可以給自己至親至愛的人進行一場完整的告別。
畢竟比死亡還要難以接受的,是不告而別。
哪怕是妖禍即將到來,城中依舊是車水馬龍,叫賣聲歡鬧聲不絕於耳,人流往來川流不息,一如既往地熱鬧。
或許只有看破了苦難的真面目,依舊熱愛生活,纔是真正的人間煙火氣。
張荼帶着子矜徑直走向了一家常去的酒樓,在二樓選擇一個靠窗的位子坐下,吃飯的同時等待着秦風的到來,順便聽着在座的衆人談論着各種最新的信息。
信息需要渠道,如今的時代,還有什麼比這種最質樸的渠道來得更真實呢。因爲這些都關乎自己的生死,每個人都是異常的認真和重視。
而且這酒樓的老闆,也是一個有趣的人,本身便是一個極具實力的大廚,在天地異變之後,更是致力於復刻一些古方古法,用大家比較認同的說法就是這個老闆是一個有情懷的人,內心深處,或許有一個江湖夢吧。
“如今已經倒計時了,不知道這一次之後,木源城是否還能夠存在。”
“難咯。我看到只有一箇中隊的護國軍駐紮,重武器更是一個都沒有。而且修士只有兩名B級修士,A級一個都沒有。”
“也無妨啊,我們木源城如今也是有着兩名A級強者坐鎮,若是依舊擂臺戰,我們未必會輸。”
“哪有那麼簡單,如今的兩名A級強者,陳姝君不過是堪堪突破,而陳林雖說是浸淫有一定時間了,但是上一次的湛藍擂臺之上更是深受重傷,如今傷勢如何尚且不得而知,如此看來,木源城真的很危險。”
“既然危險,兄弟爲何還端坐在這木源城之中?”
“笑話,我張浩生於此長於此,除了這裡,我又能到哪裡去?怎麼說我也是堂堂B級戰士,妻兒盡皆死於妖族之手,如今妖族兵臨城下,我不殺上幾頭,怎麼對得起我妻兒的在天之靈?”
“張兄別動氣,今日還在這裡吃喝的兄弟,哪一個不是在這木源城中再無牽掛之人?有張兄等人一起踏足戰場,是在下的榮幸!哪怕妖族最終破了這木源城,我等也要他崩下幾顆牙!大不了申請繁星落,直接來他個玉石俱焚!”
“就是,怕什麼?人死鳥朝上,不死萬萬年。乾了這碗酒,你我同去同歸!”
“幹!”
“其實很羨慕琅琊城啊,還有像是京師,建鄴,咸陽等地,盡皆有蓋世強者坐鎮,甚至一個人可以殺穿湛藍擂臺的狠人都不止一個,甚至有能突破的都不突破,壓制着境界,放棄修爲進境,研磨戰技,就是爲了保衛一方。”
“羨慕下來,一些城市的底蘊實在是太深了,名動數千年的古城,又豈是我們這般史書都不過寥寥數語的邊陲小城可以比擬的?”
“不過琅琊城卻是不用羨慕,雖然強者衆多,但是竟是沒有地脈守護,只能憑藉一干強者強行守護,也多虧了張荼是一個大胸懷,得到了天大的造化,竟然直接公開,據說如今的琅琊城已經形成了體系的培養,根據每個人的資質進行量身打造專門的成長計劃,極大地提高了未來成爲強者的可能性。”
“你們怕不是忘記了,琅琊城在上一波妖禍之中所暴露出來的制式盔甲和長刀,已經讓太多人豔羨了好麼。而且也是暴露了琅琊城是擁有至少一個宗門的完整傳承,真的,當琅琊城暴露得越多,就是愈加的佩服張荼,竟是捨得直接將全部家底託付於自己的兄弟。”
“人比人,氣死人,我把我兄弟都快打死了,他也不承認他得到了一個宗門的傳承。就張承影等人,一開始的修爲並不高,而是在突然被張荼召喚閉關之後,一飛沖天,一躍成爲當時頂尖序列,你敢信,這般造化一掏出來,就是五個。”
“好是好,做兄弟,張荼真的是沒得說。不過美中不足的就是有點好色。不然我相信若是一直如此,數十年後,他足以封聖了。”
“對,好色是蠻致命的。”
張荼一邊吃飯,一邊靜靜地聽着,不言不語,但是嘴角的笑意卻是一直都沒有停下,可是聽到最後一句話時,直接嗆得咳嗽不停。
子矜在一旁直接捂嘴輕笑,小聲說道:“怎麼樣,被人表揚的感覺還是很好的吧,張大聖人。”
張荼有些羞惱地拍了拍桌子,示意子矜抓緊繼續吃,但是他心裡清楚得很,自己也並非好色,而是放不下。
就在所有人都在聊得熱火朝天的時候,一個青年徑直走了上來,頭戴碩大的斗笠,臉上還架着老款的墨鏡,模樣多少有些古怪,進來之後徑直向着張荼這邊走來。
“看吧,還得是我的搭配,這麼看來秦風還是很帥的嘛。”張荼瞅見了秦風的模樣,笑吟吟地說道。
可是當秦風坐下之後,天空之中突然變得昏暗,不過在場的所有人都已經習以爲常,天空中消失不見的地脈守護光幕在這一刻,緩緩地浮現,籠罩着整個木源城。
這時,突然有一個大漢,原本不過是一邊吃着酒菜一邊聽着衆人高談闊論,在天地變化之後,突然開口道:“諸位,活着回來。”
“活着回來!”
“幹!”
酒樓之上頓時傳出一片的響應之聲,但是隨後,許多人直接丟下了碗筷,立刻動身。人們便是緩緩離去,向着城頭匯聚而去,此刻那突然開口的漢子卻是看了一眼張荼等三人,隨後繼續吃喝。
可是張荼並不急於動身,兩界貫穿的通道依舊需要一定的時間,所以有足夠的時間讓秦風來填飽肚子。
而且,木源城的防禦,怎麼都不會到一觸即潰的地步吧,如此一來,慢慢地溜達過去又有什麼問題呢。不過張荼卻是好奇的瞥了一眼這個開口的漢子,修爲沒有絲毫的隱藏,赫然是一名A級修士。
木源城中已知的兩名A級修士,一個叫做陳姝君一個叫做徐林,只是不知道,眼前的這人究竟是徐林還是陳姝君,但是張荼感覺都不像。陳姝君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一名女子,而徐林更是身負重傷,但是眼前的這位,修爲卻是渾厚的很,而且中氣十足,哪裡有一絲一毫的重傷景象。
飯後,張荼帶領着子矜和秦風緩緩地向着城牆靠攏而去,此時卻是又發現了那名呼和的男子,他更是在不斷地調動着所有有修爲的人的鬥志,而後更是帶着大批的人手向着牆頭而去。
張荼看到這種情況,饒有興趣地跟了下去。
“這位壯士怎麼稱呼?爲何昔日在木源城中未曾看到過你?”
“在下蔡愉,爲了尋找故舊,如今恰巧落腳此城。”
“怎麼聽着這麼熟悉?”張荼聽到那人的名字,心中涌起一股熟悉之感。張荼下意識地盯着那人的背影,心中陷入深深地懷疑之中。可就是在這時,那人卻是緩緩地回頭,對張荼報以一個和煦的笑容。
目光之中更是露出一絲莫名的意味,就像是早已經看破了張荼的身份一般。
不過儘管如此詭異,但是張荼依舊沒有就此離去,依舊是跟隨着衆人繼續前進,雖然心中隱隱有些嘀咕,那種深入骨髓的熟悉感,卻是久久揮之不去。
當他們來到城牆之時,看到下面一望無際的綠色的汪洋,植被鬱鬱蔥蔥,大地上充滿了勃勃生機。此刻城頭上以及聚集滿了修爲高低不一的人族修士。
而天空之中,一片詭異的光華繚繞,若有若無的淒厲哀嚎之聲透過地脈守護穿透而來,天空之上黑雲朵朵,血紅色的閃電不斷的撕裂蒼穹。
看到這般景象,張荼知道,爲這片大地帶來傷痕的妖禍即將再次降臨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