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這次強行開啓蠻神殿,會不會有什麼後患。”阿公不知爲何,心裡總感到一種不詳的預感。“不過是九千階罷了。”一旁的一個少年聽到後,不屑的笑道,卻在姚雨責備的目光中低下頭,阿公說道“當年我走這九千階,也不過走到兩千階罷了,那兩千階多困難,你們沒人能明白。”
阿公嘆氣搖了搖頭,並未透露着九千階的困難之處,看他的樣子,彷彿就算說了也毫無意義一般,天色已晚,衆人回到各自的屋內休息,木離獨自一人站在一處土坡上,看着天上數不盡的星空,不知道自己的試煉是不是這蠻神殿,自己已經在這裡住了整整三年。
“不知道爹孃現在怎麼樣了,爹的風溼一到下雨天就疼,孃的腰也不好···。”木離眼神中浮現擔憂之色,不過突然想到了自己的便宜師父,九獄峰的峰主逆水流,“那老頭實力高強,等通過試煉後,去他那裡討些藥,回去給爹孃治好。”自己現在已經與木喬軒一樣,都是內門弟子,想來回到族中,父親也能在族內挺直腰桿,再也無需仰人鼻息了。木離盤膝打坐,一夜無眠。
第二日,三族人都早早的走出各自的休息之所,在巨坑的中央聚集,阿公姚雨葉哭三人走到衆人面前,葉哭昨日一晚,如同蒼老了十幾歲,看上去像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眼神中也沒了先前的精光,只剩下了呆滯,當他看到苦艾村中的蠻啓時,眼神才活泛過來,逐漸露出兇狠之色,木離在蠻啓身旁,對上葉哭的眼睛心中有些發慌,一種不好的預感從心底襲來,不過葉哭很快又變成了那副呆滯的模樣,剛剛的兇狠如同從未出現一般。
“昨日選出的五人,出來。”姚雨看着面前的衆人,聲音如雷的說道,木離與蠻啓和其他三人一同走到三位阿公面前,等待着蠻神殿的開啓。阿公拍了拍還愣在原地的葉哭,“葉老頭,該看你們鬼蛇村的了,還不把哪聖器拿出來。”葉哭緩過神來,從懷中拿出一塊小石碑,遞給阿公:“等蠻神殿出現,將這五人的血滴在其上,蠻神殿的門就會開啓,切記,只有滴血的人才能進入蠻神殿。”葉哭說完,將小石碑丟到阿公手中,隨後拿出一塊蛇形雕像,放在地上後,走到一旁坐下,整個人蜷縮成一團。
木離看在眼中,心裡嘆息,看來葉殺的死,對其的精神造成了毀滅性的打擊,阿公見葉哭離開,正想上前阻攔,卻被一個黑袍人攔在原地,“蠻兄,放心,鬼蛇的使用方法我也會,就由我來接替阿公,開啓這蠻神殿。”
阿公見狀也不便多言,姚雨看着天,“時候差不多了,蠻兄,我看咱們開始吧。”阿公看着頭頂的太陽,默默點頭,同時從懷中掏出一個包裹,包裹打開,裡面赫然是一根斷指,斷指已經飽受風霜,乾癟的不成樣子,姚雨則是將一隻鐵守宮背上的棍狀物拿下,將上面的布掀開,是一根柳樹粗細的石柱,這石柱兩端都有斷裂的痕跡,一丈長短,姚雨扛在肩上,重量壓的姚雨身體都向下一沉。
四周一片安靜,三族的族長將族內的聖器放在一起,姚雨先扛起石柱走到這巨坑的正中央,一聲大喝,將石柱重重插在地上,石柱落到地上的瞬間,地面開始出現不規則的顫抖,起初只是輕微的抖動,很快就發展成地震,而石柱下方的土地上,滾石翻騰,似乎用東西要破土而出,姚雨雙臂青筋暴起,用力將石柱定在原地,同時急促地說道“你們兩個等什麼,還不快點。”
阿公將手中的斷指拿出,猛地戳向自己的左手,鮮血並未噴灑而出,反而被斷指一點點吸收,木離的眼睛瞪的溜圓,這斷指如同有生命一般,正在一點一點的吮吸阿公的血液,斷指上乾癟的皮膚很快就隨着鮮血的注入而飽滿,阿公總是泛紅的臉上,此刻卻顯得有些蒼白,斷指吸收了大量的血液,剛剛萎靡的模樣徹底消失,一根飽滿的手指浮現在衆人面前,阿公將斷指從手中拔下,丟向黑袍人,黑袍人接過後,將斷指刺入鬼蛇雕像上同時無數的頭髮從黑袍下伸出與鬼蛇雕像相連。
鬼蛇雕像在黑袍人做完這一切後,竟然開始移動,鬼蛇一點點延展自己的身體,向前方的石柱爬去,“咔”的一聲,蛇頭一分爲二,化成兩條鬼蛇從兩個方向攀附在石柱上,姚雨的臉已經憋的通紅,顯然固定石柱就耗費了他大部分的力量。
兩條鬼蛇逐漸變成四條,然後是八條,鬼蛇不停的分裂,在斷指與黑袍人的操縱下,無數條鬼蛇分裂而出,纏住石柱,將石柱死死釘在地上,同時一點點將石柱推入地面,姚雨這才放開石柱,而地面的震動也逐漸消失,這大漠三族一番詭異的操作讓木離看的瞠目結舌,衆人一同看着石柱,直到它完全沒入地面。
良久,什麼事都沒有發生,木離心中有些疑惑,但是看到阿公與姚雨都是一臉期待,只好將疑慮壓在心底,就在這時,大地轟鳴,地面上的碎石開始顫抖,衆人腳下的地面出現了無數裂紋,阿公沉穩的指揮着衆人,離開了巨坑的中央。
衆人來到巨坑邊緣,地面震動的幅度已經讓人難以立足,剛剛還細小的縫隙已經變成巨大的裂縫,一個被塵封幾十年的建築正在破土而出,伴隨着地裂山崩,木離看到一個氣勢恢宏的古樸宮殿逐漸從地面升起,木離驚訝的同時,不知怎麼,對這宮殿竟然有一絲莫名的熟悉之感。
一刻鐘後,一個散發着蠻荒氣息的巨大宮殿,就呈現在衆人面前,如同一個大漠中沉睡的洪荒巨獸再次甦醒一般,在場的青年都是第一次見到蠻神殿,無數詭異的紋路,奇怪的材質,同時看不到頂也望不到兩邊的巨大,都刺激着在場衆人的神經,只是一眼,就讓人升起一種想要頂禮膜拜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