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鄧布利多在校長室,整理着這兩天收集的物品時,眼前一暗,就有兩個人影出現在校長辦公室內。
鄧布利多擡起頭,看着杜牧和哈利,露出笑容道:“歡迎二位,哈利先生,以及杜牧先生。”
雖然霍格沃茲禁止了移形換影,但這個世界的魔法,很講究‘施法對象’,目標越清晰,效果才越強。
因此杜牧能夠使用這種類似瞬移的魔法並不奇怪,鄧布利多也沒有深究的意思,他早就不是年輕時候,面對疑惑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好奇青年了。
隨後他纔看到杜牧手裡的一團白色物體,仔細一看,那似乎是一套女性的骨骼,卻被硬生生捏斷關節,骨骼相互穿插,構成了一個大致的球體。
就在鄧布利多注視它時,這團白骨顫抖蠕動了一下,隨後又自己將自己收緊,老老實實不敢動彈。
“這是……?”鄧布利多皺起眉,奇怪的看着杜牧。
這玩意很明顯是個活物,或許還有神智。
他只希望這東西不要是個活人,或者剛死不久的活人,不然用這種手段對待一個有智慧的個體,鄧布利多難以忍受。
而面對鄧布利多這個外人,杜牧倒是用不着隱瞞什麼,平靜道:“她自稱幽族,是從地獄界而來。想要重新復活,殺死了很多人和孩子,還將他們的靈魂吞噬。我不放心離開的時候放任其不管,就一起帶過來了。”
鄧布利多微微張口,有些愕然,隨即看向哈利。
哈利則露出同仇敵愾的神情,他看着那團白骨,氣憤道:“對,而且我認識的一個女士,她全家都被這個傢伙殺掉了,幸虧她那天躲在假山裡,這才能找到杜先生報信。”
他說的正是江萬里,在杜牧出去對付丐幫時,江萬里一直和他呆在一起。中間有李小七的翻譯,再加上哈利的二把刀中文,兩人倒算得上認識了。
一瞬間,鄧布利多看向那團白骨的眼神十分複雜。
杜牧的這番話,無比輕巧簡單,可張口就是數十人的生命和靈魂的死亡,讓生活在英倫魔法界的鄧布利多有點難以想象。
要知道,整個魔法界都不到3000個巫師,使用不可饒恕咒也是一種禁忌,除了阿茲卡班,很難找到手上沾染了這麼多鮮血的人了。
因此伏地魔才顯得那麼恐怖,即便死後多年,依然讓人們不敢提起他的名字。
不過鄧布利多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既然兇手已經被控制,他也犯不着干涉了。
只是他神情複雜的看了一眼杜牧,隨後開口道:“幽族?我從沒聽說過這個種族,難道是生活在東方的神奇生物嗎?”
杜牧搖搖頭:“不,我也是第一次聽說。幽族是她自稱的,我不確定真假,所以我想學習一點靈魂相關的知識,好問出更多情報。”
雖然這個香主看起來無比懼怕杜牧,但杜牧能感覺到……對方其實內心深處,並沒有真的恐懼自己。
她只是依舊貪戀那副骨骼和身軀,依舊貪戀生活在凡塵的觸感。
甚至就連痛苦,也是存在感的一部分,她看起來幾乎都快要習慣杜牧的折磨了。
因此在昨晚,杜牧經過一晚上的詢問,也沒有再問出更多情報。
既然如此,那還是借用一下霍格沃茲的知識吧。
鄧布利多沉默片刻,若是平時,靈魂方面的魔法知識是一種禁忌,絕不可能輕易的任人翻閱。
但杜牧一方面讓他幾乎集齊了伏地魔的魂器,另一方面要對付的目標也是個滿手鮮血的怪物。
這種人情加上目的的正當性,讓鄧布利多無法表達出反對的立場。
他只能點點頭,卻又叮囑道:“靈魂的神秘程度,要遠超魔法本身。我希望你不要過度沉迷其中,伏地魔就是一個最好的反面例子。”
說着,鄧布利多右手從桌子上拿起一個黑色的小方盒,遞向杜牧。
杜牧接過,感受着小方盒的重量,立刻意識到裡面是什麼東西。
伏地魔……或者說湯姆裡德爾的日記本。
這個小方盒,應該是用來阻隔日記本中,湯姆的靈魂對外界的探查。
不愧是鄧布利多,這種情況下,杜牧對湯姆裡德爾的情報優勢,將是碾壓性的。
兩人默契的對日記本這個話題避而不談,哈利也不知道他們交接的什麼,但他知道是大人的秘密,由於生長環境學會的察言觀色,讓哈利沒有像尋常小孩一樣出聲詢問。
解決完這個麻煩事,鄧布利多看向哈利,露出慈藹的笑容道:“哈利,再過沒多久,霍格沃茲就要開學了。實際上,如果你沒有離開德思禮一家,這幾天就要收到貓頭鷹的信纔對。”
說着,鄧布利多拉開抽屜,拿出一封信。
隨着他的動作,信封上的字跡開始變化。
當哈利接過信件時,就看上面寫着:霍格沃茲、校長辦公室、第13塊地磚、哈利波特先生收。
“這是給我的信?”哈利驚訝的擡起頭,顯得有些開心,他這輩子還沒收到過來信。
杜牧笑着摸了摸哈利的頭,忽然想起什麼,對鄧布利多問道:“對了,請問黑魔法防禦課的教授奇洛,現在在哪兒?”
鄧布利多奇怪的看了杜牧一眼,他沒想到杜牧會問起這個。
對方應該不認識奇洛教授纔對。
但想到對方神秘莫測的‘計算命運’,鄧布利多還是認真思索片刻,回答道:“應該在對角巷,自從他幾個月前旅行回來後,就一直在爲新學年的課程做準備。”
幾個月前嗎?
那看來即便自己上次就提醒鄧布利多,事情也來不及了。
杜牧搖搖頭,直接再次劇透道:“很遺憾,他這次旅行,遇到了苟延殘喘的伏地魔靈魂,此時伏地魔的本體殘魂,應該已經附着在奇洛教授身上了。”
鄧布利多只覺得後槽牙有點疼。
他張口結舌了半天,只覺得對方每次吐出一句話,都像是戳心窩的刀子一樣,讓他糾結半天。
最終老人直直的盯着杜牧,不滿道:“你上次怎麼不跟我說?!”
杜牧搖頭微笑道:“我怕你按耐不住,放棄尋找魂器,直接去面對伏地魔。那太打草驚蛇了,再者說,既然已經是幾個月前的事情了,晚知道兩天也沒什麼吧?”
鄧布利多第一次感覺胸口有些憋悶,像是尋常老人一樣被氣到了。
他安排了無數次別人的行動,還是頭一次被人給安排了!
哈利一聽到伏地魔的消息,就瞪大眼睛,豎起耳朵仔細聽,不願意錯過一點信息。
他心中也在微微激動,雖然一開始知道伏地魔能夠不死,有點害怕,可杜牧先生憑藉算命的本事,指揮鄧布利多校長收集了伏地魔的魂器……
那自己復仇之日,是否已經接近了?
這時杜牧擡起手,揮了揮手中關押着日記本的小方盒,對鄧布利多微笑道:“既然都拖延到現在了,你也用不着立刻跑去找伏地魔。稍微等我兩天,我會嘗試着尋找不依靠魂器,也徹底殺死或囚禁伏地魔的方法。”
聞言,哈利心跳加速,鄧布利多則有些不祥的預感。
在這個姓名的含義是‘毀滅’的男人面前,伏地魔的一切都被擺在了檯面上,彷彿待宰的羔羊一樣任人魚肉。
那等伏地魔徹底被殺死後呢?
這個男人,會不會……
想到這裡,他卻忽然注意到哈利崇拜的目光。
於是內心稍微安定下來。
能被哈利如此認可……至少說明,對方目前所做的行爲,都是高尚的。
而對一個高尚者,妄加揣度,纔是一件失禮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