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子,就憑你這句話婆婆我高看你三分,而且這場比鬥讓你先出手。”有些讚賞的看了眼韓白,寧婆婆爽朗的說道。
見天罡捏着手骨獰笑的看着自己,韓白嘴角微微上揚,他等的就是這句話。
轉過頭看了眼趾高氣揚的寧小玲,韓白眼神在她秀美的臉頰上沒有停留一秒,順勢而下看向她高聳的胸部,見韓白色心不死,寧小玲臉色慍怒,如果不是礙於這麼多人,她真想一個水龍波將韓白腦袋打破,看看裡面到底裝着什麼。
“好了,天罡你站在那裡硬挨這小子一擊,記住不準還手。”寧婆婆威嚴的掃視衆人,手中柺杖重重砸在地上,語氣不容抗拒。
向滿臉擔憂的月痕報以微笑,示意自己沒事,韓白雙手插袋,低聳着頭來到天罡面前。
“小子,別怪我以大欺小,我不用雙手,你只管全力攻擊,只要我動了一步,或者使用雙手防禦,就算我輸。”說完天罡胸有成竹將雙手負於身後,眼神輕蔑的看着韓白。雖然之前在鐵籠,韓白爆發出來的速度讓人驚豔,但那只是速度而已,沒有強勁的力量配合,一切只是虛妄,而據天罡判斷,韓白的力量充其量不過是初階二級新武者而已,配合速度也只能勉強達到初階三級的程度,對自己根本構成不了威脅。
微微擡起頭,韓白低垂的眼眸中劃過一絲狡黠,附近寧小玲見狀,忽然從心底升騰起一絲不祥的感覺,連忙大喊道“罡叔小心,不要中了那小子的圈套。”話音剛落,一道狂風席捲周圍,韓白化成一道黑影,在天罡頭頂劇烈旋轉,只是短短几秒時間,一個小型龍捲風形成,將滿臉不可思議的天罡籠罩其中。
龍捲風越轉越快,一層接一層氣浪呈波紋型向周圍擴散,秦小小站在不遠處被吹的腳步鋃鐺,眼睛都睜不開,隱隱感覺連呼吸都變的困難起來。身邊的月痕見到秦小小,還有寧小玲的異狀,強忍住心頭震驚,伸手一揮一道閃電護盾將衆人籠罩,氣浪層層擊打在電壁上,無數電弧迸發,纔將氣浪排斥在外消散。回過氣來,秦小小拼命拍着劇烈起伏的胸膛,大口呼吸着空氣,在場衆人就屬她實力最低,差點被龍捲風散發的氣浪震飛。寧小玲也從窒息感中緩解過來,眼神望向韓白化成的龍捲分十分複雜,她沒有想到韓白的實力既然這麼強,要是當時他使出這招對付自己,就憑眼前龍捲風散發的氣浪,自己都有些受不了。
這邊,身處龍捲風中的天罡,此時心中暗暗叫苦,只有試過的人才知道韓白這招的恐怖。眼前韓白的身影急速閃過,快到天罡根本捉摸不清,強烈的窒息感讓他脖子上青筋猙獰盤起,一股巨大的壓強來自四面八方,不斷擠壓着他的身體,他想大聲巨吼來緩解胸中的壓抑,但是儘管他努力張嘴,強勁的風壓讓他連睜開雙眼都感覺艱難無比。
精神力在腦中急速流轉,天罡面容猙獰,仰天狂吼“刑天戰盾,護持我身,萬物不破,萬邪不侵。”一道白色光暈籠罩在他身體表面,渾身氣勢驟然而發,光暈四散,天罡身上肌肉紮結盤起,化成一面面小型古樸盾牌,抗擊着來自周圍壓力。
見天罡使出殺手鐗,韓白也不在有所保留,之前的羞辱彷彿歷歷在目,極度風暴產生的龍捲風旋轉速度再次加強,風壁上涌現出無數半弧形風刃,從四面八方無差別射向仍然保持雙手負立姿勢的天罡。
一陣陣金屬摩擦聲響徹整個獸場,風刃激射在盾牌上濺射出耀眼的火光一閃而逝,天罡雙眼血紅,艱難的張開嘴狂笑道“沒有用的,沒有用的,我有刑天戰盾護體,除非你的實力高過我一階,不然任何攻擊都無效,韓白,你就等着受死吧。”
彷彿是爲了迴應天罡的囂張,風壁之中慢慢凝化出無數根飛速螺旋的風錐,強烈的氣流抖動,讓周圍響徹起嗡嗡的蜂鳴聲,吵的人心煩意亂。電壁之中秦小小和寧小玲痛苦的捂住雙耳,那蜂鳴聲吵得她們頭暈腦炫,身邊寧婆婆見狀冷哼一聲,伸出手一團白光護住她們倆,這才緩解了她們的痛苦,之後寧婆婆轉過頭看向目瞪口呆的月痕,蒼老的面容帶着點震驚問道“小月,這小子是什麼來頭,婆婆我完全感受不到他身上一絲異能波動,新武者經過藥物催化也沒這麼強的爆發力,莫非此子是傳說中的古武者?”
“這個...這個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韓白和他有關係。”月痕從失神中清醒過來,慌忙失措的答道。“他?他是誰?”寧婆婆皺皺眉頭不解的問道,月痕臉上忽然浮現出片片紅暈,羞澀的低聳着腦袋,輕嚶道“就是他啦~”
見到月痕這副模樣,寧婆婆終於恍然大悟,看向龍捲風中模糊可見,急速旋轉的韓白身影,眼神中多了一絲和藹。
無數風錐呈半弧度,毫無懸念的扎向天罡身體,尖刺飛速旋轉,在盾牌上摩擦出燦爛火花。天罡疼的仰天狂嘯,他恨,他好後悔,爲什麼,爲什麼自己提出不用雙臂,要是知道這纔是韓白真正實力,無論如何他也要凝化刑天戰盾原體,雖然盾牌經過巨大鑽動沒有絲毫裂痕,但這畢竟是他血肉幻化,強烈的疼痛感讓他當真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見到天罡的慘狀,月痕撫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假如韓白是雷電系異能者,風錐中帶着雷電之力,天罡這次不死也得殘廢。”秦小小抱着自己父親的手臂,爭辯道“如果小白在配合一名強力契約獸,就向爸爸的九命狸貓一樣,這時候衝進去一爪子抓過去,那不更厲害,是吧小貓貓。”,那邊九命狸貓見秦小小吹噓自己,驕傲的昂起頭一陣嘶吼,作勢伸出爪子朝龍捲風內天罡腦袋比劃,惹得秦小小嬌笑連連,附近寧小玲實在看不過眼冷哼一聲說道“罡叔還沒死了,你們就這樣幸災樂禍。”說完惡狠狠瞪了眼蠢蠢欲動的九命狸貓,別過頭去繼續觀看。
終究階位上的差距,不是天賦就能彌補的,經過短暫的回覆,龍捲風內的天罡終於慢慢身體上的疼痛,重重一腳蹬向地面,破碎的地板在他精神力的牽引下,漂浮半空,吸附在他的身體表面,凝結成土黃色盾牌抵擋着風錐刺擊。
咻~
龍捲風忽然戛然而止,周圍瀰漫的氣浪頓時煙消雲散,風捲中的天罡只感覺身體一輕,一隻手臂顫抖的撐扶着身體,單膝跪倒在地,大口大口喘息着。
一道黑影閃過,來到秦小小身邊,韓白微笑看着狼狽不堪的天罡,眼神中淨是嘲弄之色。
“小子...該我了...等着承受我暴怒一擊吧。”天罡額頭上青筋不斷抖動,臉色猙獰的從地上緩緩站起,身上異能波動蓬勃而發,顯然要好好招待韓白一下。
嘴角微微上揚,韓白也不答話,身體一躍快速來到寧小玲,不敢置信望着韓白摟住自己,只感覺眼前一陣模糊,寧小玲發現自己被韓白扛着朝獸場大門掠去。
“臭小子放開小玲”寧婆婆見自己乖孫女被人擄走,怒吼一聲,駝背的身軀彷彿變得偉岸起來,伸出手掌虛按下去,一隻無形大手浮現在韓白頭頂朝他身體抓去。
重重的在寧小玲屁股上捏上幾把,韓白不知道什麼時候戴上那副笨重的眼鏡,朝她憨厚一笑,無形大手瞬間將韓白身體抓破,在看獸場大門破了一個大洞,韓白既然藉助殘影吸引注意力,很無恥的逃之夭夭。
“混蛋,給我回來~”當寧小玲從半空中摔了下來,天罡反應過來,倉惶朝外面追去,但是以他的速度,又怎麼可能追的上韓白...
清早,陽光明媚,因爲參加明天班級排位賽的學員,可以休息一天調整狀態,韓白早早起身下樓,準備散步去泗水湖進行每天鍛鍊。
想起昨晚將那本水龍波送給陳凱,後者欣喜若狂的模樣,韓白嘴角不禁微微上揚,從小到大他只有一個弟弟鄧輝,因爲天生性子淡泊讓他很難交到真心朋友,陳凱能在危難時候幫助他,讓韓白很感動,看見他高興的模樣,韓白心底也十分舒服。
一如既往那副憨厚低調的模樣,韓白雙手插袋,低聳着腦袋前行,空氣中瀰漫的湖水味道很好聞,轉念想起和沈冰妍的點點滴滴,讓韓白心不在焉起來。
走在一條青石小路上,四周樹木繁茂,左右兩排林立着街燈,上面散發微弱的光芒,吸引着飛蛾撲打。
前方不遠處就是碧波盪漾的泗水湖,韓白嗅嗅空氣中傳來的絲絲水氣,帶着點淡淡清新很好聞。想到昨天暴怒的天罡追着自己跑了泗水湖整整一圈,最後體力不支大聲咆哮,韓白心情就極爲舒暢。
其實早在寧婆婆出現的那一剎,韓白就感覺自己陷入極度危險的環境中,好在後者提出文鬥,韓白這才強忍住逃跑的衝動,而之所以狠狠耍了天罡一記無恥逃跑,這都是韓白早設定好的。要知道極度風暴實在太消耗體力了,韓白全盛時期也只能使用一次,之後將進入虛弱狀態,他如果不早早收手留些力氣,自己昨天可就真栽在那裡了。
“哎呦,哪個小畜生踩大爺我。”
一道尖銳帶着點童音的叫喊聲,讓韓白詫異的停駐腳步,四處探望。
見周圍一個人影也沒有,韓白推推鼻樑上的鏡框,心中暗想可能是昨天太累,導致出現了幻聽。
忽然韓白感覺腳底板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蠕動,以爲是腳底抽筋,重重在地面上蹬了幾腳,那道身影帶着點哀嚎大叫道“去你嗎的,還踩大爺我,啊~啊~啊~”
感覺到好像聲音來源於自己腳底,韓白將腳挪開,一隻黑漆漆蟑螂,四仰八叉躺在地上,身上還存在着韓白腳底板清晰紋路,要不是頭上兩隻觸角還在擺動,韓白還真以爲自己在無意之中又“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