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環山,坐落於天武城西區,上面有條高速公路環繞而建,平時一般人只敢放緩車速行駛,但到了夜晚因爲公路的曲折,這裡成爲競速愛好者的天堂。
五輛噴速器,排氣管在空氣中飄過長長一條火花,在一個轉彎道面前,沒有半點剎車的意思,爭先恐後呼嘯而過。其中以一臺通體黑色噴速器最爲扎眼,跟其他四個對手不同,這輛黑色噴速器的主人並沒有帶頭盔,看年紀不過十五六歲,長相一般,但是眉宇間那道疤痕卻爲他平添幾分氣概。
黑色噴速器以一種側臥的姿勢,好像不要命一樣,從內道完美漂移而過。微微領先,騎在黑色噴速器上的少年,好像並不滿意身後緊緊逼來的對手,嘴角微微上揚,雙手在手柄處不斷扭動,轟隆的馬達聲響徹整個夜空,猛然將踏腳處的剎車踩死,刺耳的摩擦聲在地面上濺起層層火花。當他身後四名對手微微詫異,轉而無比興奮死死踩着加速,少年眼神中劃過一絲寒光,雙手重重將噴速器車頭提起往內道一甩,望着瞳孔中不斷放大的車頭,帶着無限恐懼,那四名對手條件反射將方向扭轉,強大的慣性讓噴速器衝破道路兩旁的護欄,直接撞下山留下一道道淒厲的慘叫。
解決掉四個跟屁蟲,少年緊握手柄的雙手青筋猙獰盤起,強行將失去平衡的噴速器穩定,環顧四周只剩下自己一人,嘴角微微一笑,哼着輕快小調朝山頂掠去。
在三環山山頂一間夜店面前,數百名衣着暴露,打扮怪異的少男少女分站道路兩邊,緊張的望着漆黑無比的前方。當馬達的轟隆聲越來越近,一個光頭大漢懷裡抱着兩名姿色頗好,但衣着暴露體態豐滿的小太妹,和一個身穿東亞聯盟軍裝的中年男子,談笑風生走了過來。
周圍一些少男少女見到這兩人,眼神中充滿崇敬,不爲別的只因爲這兩人一個是西區的老大綽號鐵將軍,另一個則是北區的老大綽號黑鬼。
少年架着那輛噴速器飛速行駛過來,震耳欲聾的馬達聲,讓所有人都爲之側目,道路兩旁的少男少女當看清少年的面容,發出陣陣狂呼,黑鬼臉上也洋溢起一絲得意的微笑,雙手在懷中兩個小太妹屁股上狠狠捏了一把,惹來輕輕兩道嬌嗔,唯獨鐵將軍面色陰冷,眼神中冷光閃爍。
一個帥氣的漂移,噴速器在地面上迸發出絢爛的火花,少年起身讓兩名上前接待的小弟保管自己座駕,臉上掛着慵懶的笑容,雙手別在腦後走到黑鬼面前輕佻的說道“黑鬼哥,一龍雙鳳可要注意身體啊,可別壯年不知精.子貴,老來望洞空悲切啊。”
黑鬼虛踹一腳少年,笑罵道“小輝嘴上留點德,你黑鬼哥我紮實的很了。”說完,朝懷裡兩個小妞曖昧一笑,後者風情萬種的丟了兩個大白眼過來,惹得一干人哈哈大笑。少年正是鄧輝,也就是韓白的弟弟,目前跟着北區黑鬼混,很受器重被依仗爲心腹。
很隨意的接過黑鬼丟來的一根雪茄,這纔是真正的高檔香菸,不但對身體無害,反而因爲添加某種特殊激素,可以促發血液循環,是種難得的好東西,但鄧輝和韓白還是習慣抽幾塊錢一包的山沙,感覺更來勁些。
“老鐵,你手下的貨色不行啊,虛晃一槍三個全部掉下山去了,或許真應了那句什麼樣的將帶出什麼樣的兵,唉~”鄧輝吊兒郎當在那吞雲吐霧,絲毫不顧及鐵將軍陰晴不定的臉色,還在那時不時發出一陣感慨,黑鬼對其中調調自然知曉,也知道鄧輝是爲他長面子,但鄧輝畢竟是個晚輩,輕輕一巴掌不痛不癢打在他肩膀上,黑鬼面色有些慍怒的罵道“小輝,你是什麼東西,敢跟鐵老大這麼說話,趕快道歉。”
“不好意思哈~”鄧輝摸摸後腦勺,學着他哥韓白的模樣羞澀的說道,但只要不是瞎子就可以看出他眼神中的玩笑意味。“鐵老大,小孩子不懂事,別介意啊,今晚金城夜總會,開銷我全包了。”黑鬼摸摸鄧輝的腦袋打着哈哈說道,但自從鄧輝獲勝之後,他就沒正眼瞄一下鐵將軍。
勉強擠出絲笑容,滿臉鬍子渣的鐵將軍擺擺手說道“小孩子年輕氣盛,咱們都經歷過,不算什麼,不算什麼。”說完,見鄧輝在那低頭擺弄着指甲,強行按捺住心頭的火氣,鐵將軍繼續說道“小輝啊,聽說你格鬥不錯,下個月一號我場子裡有場格鬥賽,玩不玩一把。當然,你要是怕的話,就當鐵叔我沒說這個話,哈哈~”
“好,老鐵你盛情相邀,我鄧輝有錢當然會撈一筆,下個月一號一定準時赴約。”
“小輝”黑鬼見鄧輝既然答應鐵將軍,臉色一變,慌忙將他拉過來,卻被鐵將軍按住手臂,滿臉笑意說道“那就這麼定了,下個月一號,地下格鬥場見,如果你不來的話,我的性格你想必也知道。”說完,鐵將軍擺擺手,一輛高檔懸浮車行駛過來,座了進去呼嘯離開。
“小畜生,有兩把刷子認爲自己行了是不,那地下格鬥場是你能去的嗎,你要是他嗎敢去老子現在就打斷你兩條腿。”等鐵將軍離開後,黑鬼一把將懷裡兩個小妞推開,抓着鄧輝衣領咆哮道。
滿臉堆笑將暴怒的黑鬼推開,鄧輝嚴肅的說道“黑鬼哥,我知道你是爲我好,地下格鬥場的血腥我也見識過,但自從三個月前咱們和老鐵那個王八蛋合作,被狠狠耍了一記,現在資金真的有些困難,很多兄弟連嫖妓都要賒賬,這次能贏他嗎的一筆,也可以解解燃眉之急。”
“臭小子去你的,老子在怎麼窮困潦倒也不會讓你去那裡搏命,明天你乖乖跟老子去找老鐵道個歉,這事就算完了。”
“黑鬼哥,叔,我的親叔勒,你別搞得跟我像小孩子似的,這點分寸我還是有的,你別忘記,我可是有個親哥的,有他在老鐵那個王八羔子不敢來狠的。”鄧輝撇撇嘴說道,黑鬼這時纔想起他貌似有個哥哥,眼前浮現出幾年前鄧輝被人看成重傷,那個殺人魔王暴怒的模樣,猶如鬼魅般的速度,充滿屠戮血腥的邪笑,黑鬼可是擁有新武者低階三級的實力,但每當想起那恐怖的夜晚,還是心裡直打囉嗦“那年好像他才十三歲吧,現在三年過去了,他的速度究竟又提升了多少?”黑鬼心裡嘀咕道。
天武學院,高臺上,一位身穿普通休閒服的少女,恬靜的坐在辯論席上,而他對手席則是一位臉上長滿青春痘,帶着厚厚鏡框的少年。少女如出水芙蓉般美麗的面容,那一言一行,無不惹得觀衆席上駐足相觀的男性學員喝彩,那隨意紮起來的小馬尾,在微風的吹動下偶爾輕搖,緊緊牽掛着她的愛慕者內心。而對手席上的青春痘少年跟少女比起來人氣實在相差太遠,此時他滿頭大汗,鏡片後的雙眼充滿無奈、焦急,雙手不斷翻看面前厚厚一摞文件,最終直到清脆的鈴聲響徹,辯論賽結束,青春痘少年失魂落魄站了起來,兩腿一軟又癱倒在地,惹來觀衆席上轟天大笑,讓他長滿青春痘的臉上充滿無比羞愧。
一隻白皙五指修長的手掌伸向青春痘少年,詫異的擡起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清麗脫俗的俏臉,上面掛着和熙的微笑。“你很不錯,如果不是我的資料比較完善,或許這場《論新武者和異能者誰優誰劣》辯論賽你就是冠軍。”少女聲音很甜美,跟她容貌一樣都很惹人愛憐,青春痘少年自然不會傻到讓少女拉自己起來,自己面前這位可是有着學院之花稱號的第一美女,如果自己不知死活,沒按捺住慾望牽住那誘惑人心的小手,相信明天自己就躺在地上接受數百人的圍毆。
從地上爬起來,拍拍屁股上的灰塵,青春痘少年有些靦腆的低着頭說道“沈冰妍同學,晚上我能不能請你吃飯?”少女見到眼前青春痘少年靦腆的樣子,和腦海中那個有些拘謹的身影不斷重疊,當回過神看清眼前的他不是他,輕輕的搖搖頭,在觀衆席上爆發出的轟天喝彩聲中,緩緩下了高臺。
“嗨,冰妍恭喜你拿下排位賽辯論冠軍的寶座,這束花送給你,我相信你會喜歡的。”田野穿着一件黑色燕尾服,頭上打着厚厚一層髮蠟,臉上掛起他認爲最帥氣的笑容,手捧一束鮮花,來到沈冰妍面前壓低嗓子,強憋出一幅輕柔語調說道。
淡淡的看了眼田野,沈冰妍象徵性微笑的說了句“謝謝”並沒有接過他手中的鮮花,而是轉身走向一臉焦急的傑西面前問道“傑西講師韓白還沒有來嗎?”
四處顧盼的傑西見到是沈冰妍,臉上立馬換成燦爛的微笑說道“沈冰妍同學,祝賀你爲班級拿下榮譽,我爲你感到驕傲。”
“謝謝,我一定還會更加努力的。”沈冰妍客氣的迴應道,轉而又繼續問道“傑西講師,韓白是不是出什麼問題了,怎麼到現在還沒來?”,“這個,這個我也不知道,這小子說好這次班級排位賽會上場,如果他敢騙我,我絕對讓他日子不好過。”傑西恨恨的的說道,其實在學生面前一貫保持良好風度的傑西,之所以惱羞成怒,是因爲原本他預定好的學員,莫小聰被韓白使計讓田野一記破浪斬劈的現在還昏迷不醒,田野傷勢還沒復原,據他說最多發揮一半實力,現在場上能打的只有陳凱一個人,正在和一個初階一級新武者對抗,雖然場面大好處於上風,但對班級整體形勢起不到關鍵作用。
“傑西講師你放心,韓白那個垃圾來不來無所謂,有我田野在這裡,我們一班將一路輝煌。”田野不知道從哪裡蹦出來,高昂着腦袋,意氣風發說道,眼神有意無意看向沈冰妍,但後者低着頭想事情,貌似根本沒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傑西敷衍的在那打着哈哈,田野他老子在貴賓席上看着了,他也不好說什麼,但心裡卻鄙夷道“穿的跟個孔雀似的,你當開化妝舞會啊,這麼重要的時刻老想着泡妞,讓偉大的創世神降下天雷劈死你這個混球吧。”
見傑西並沒有預料中的恭維,田野討了個沒趣,把眼神投向擂場上正在比斗的擂場,正好此時陳凱遊刃有餘,身形飄到對手身後,一記冰錐將那名新武者逼下臺,臉上掛着得意的微笑,完勝走下臺,來到傑西面前。冷哼一聲,不管正在勉勵陳凱的傑西,深深的望了眼左右顧盼的沈冰妍,田野活動了下筋骨跳上擂場,他的對手是三班的大鐵,一個身材比他還高半個頭的巨人,金屬類覺醒者,好像馬上就可以升爲異能者階位,在學院風雲榜排行第三,放在以前給田野一個肥膽都不敢上去挑釁,但今天不同,有人給他壯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