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實的噩夢

學校安靜的像塊墓地,過分的陰森寧靜.只能聽得見雨水打在地上,那空曠的聲音彷彿要築進人的心底.

十號樓被那棵出了名的怪樹擋在背後,雨滴落在樹葉上,沙沙直響,弄的人心裡毛毛的,就像有一個人的腳步聲,跟在你的背後.

宿舍的大門緊關着,早已經沒有人出入.霧氣籠罩着陰鬱的房子,只有一個房間窗子裡透出微微的光,不知道是火光,還是——人!有人!一席雪白的長裙,僅留下一個背影悄悄的準備離去,地上沒有影子——胭濼躲在角落裡,卻被她獨特的氣質吸引住,她是人是鬼?

突覺得後背冷風直竄.

雨下得這麼大,她爲什麼不打傘?

雪白的身影在夜晚格外的耀眼,那潔白的顏色像雪,不!更像是一張死人的臉.慘白中夾雜着一種耀眼的傷感.

一席白裙早已經被雨水打溼,緊緊的貼在身上,黑長的頭髮粘在身上,雨水順着發尖蜿蜒而下,白皙的小腿裸露在裙子之下,看她輕悄的腳步噹噹的鞋子聲音,迴響在空蕩蕩的校園中.那聲音沁人心扉,讓人不寒而慄.

胭濼靜靜的看着她的遠去,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當跟上去,看個究竟.好奇心在作祟?自己的事情還沒有解決,現在還要去關心這些無所謂的事情嗎?

耳畔一個細小的聲音細碎的說着什麼,極細的聲音蜥邃着——“怎麼不去呢?她是誰你知道嗎?”

“她是胭脂!”

“她是死人!”

胭濼四下看了看自己的周圍,確定沒有人,可這個聲音的來源是在哪?原本氣溫就很低,有了這樣的聲音更感覺不到自己的體溫,彷彿自己也和她一樣是個死人!

她?真的是胭脂嗎?自己苦苦找了這麼久的人嗎?內心裡有一個聲音在勸說着自己,讓自己跟上去,去尋找回響在校園裡噹噹的鞋子聲.

白色的身影馬上就要離開她的視線,漸漸走遠的影子讓胭濼心裡發慌,不再想那麼多的後果,箭步一樣的跟了上去,她……白色漸漸淡化着,淡化的幾乎是要消失……消失在八號樓的轉角處……

魅影一樣的她真的是很狡猾!總是和胭濼保持着一定的距離,既不讓胭濼看不見,又不讓胭濼跟的很近.兜兜轉轉進入了教學樓,天這麼晚,她去教室做什麼?

胭濼不敢進,怕發生意外,但好奇心又在作祟,想知道她到底是誰,爲什麼這麼做?

她的腳步停留在六號教學樓的門前,雨水把水泥臺階沖刷的乾乾淨淨,水亮的玻璃窗可以清晰的看見大廳里人影晃動的樣子,她有些遲疑,是不是應當進去?

胭濼沒有了思緒,突然想起姐姐的含冤而去,還有什麼比姐姐的事情更重要的?

既然來了,就要知道真相!

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

胭濼可以清晰的聽見自己砰砰的心跳聲,腳步緩慢的隨行,白色的羣尾在樓梯的轉角處若隱若現,顯然她是有意讓自己跟着她在她的身後,似乎是圖謀着自己的什麼.

二樓.

四樓.

難道還要走嗎?

六樓.

走到了此處,怎麼看不見那白色的羣角?就連高跟鞋的聲音也消失不見.

六樓的燈似乎是壞了,只能藉着五樓和七樓微弱的燈光去看清,不過即使是這樣也無補於是,還是黑漆漆一片.

胭濼屏住呼吸想到樓上去,剛剛回頭——“去612教室,門上面有你想要的東西.”

這是誰的字跡?在漆黑的走廊中,發出微紅的光.

胭濼摸了摸牆上的字,還沒有乾透,顯然是剛剛寫上去,可人呢?總不會是憑空消失?

胭濼放慢了腳步,小心翼翼的來到了612門前,伸手摸到了鐵一樣的東西,涼涼的,有些冰手.

鑰匙?

什麼意思?

頭好沉——早上八點四十.

窗外陽光明媚,又有誰能知曉昨夜的連綿陣雨?

胭濼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真的是好疲憊,總覺得昨晚像經歷了一場特殊的戰爭,讓自己全身都不自在,胳膊和腿都要分家了一樣.

“幾點了?”她歪着頭看看上鋪露出來的長髮問到.

卻沒有等到她想要的回答,怎麼都沒有人嗎?

胭濼很不情願的起了牀,瞌睡蟲還沒有完全的趕跑,頭還是昏沉沉的,卻發現除了上鋪的夏子,所有的人都不知所蹤.

難道今天是什麼特殊的日子嗎?怎麼所有人都起的這麼早?

早麼?

“幾點?”夏子被胭濼起牀的聲音吵醒,轉過身子懶洋洋的問她.

胭濼不緊不慢的拿出表,看了一眼撇下就要往外衝.

天啊!上課遲到了!

胭濼邊往外走邊和夏子說話,趕快起牀吧!一個比自己還懶的人!

胭濼坐在教室裡,心卻總也安定不下,還是在回想昨晚的夢境.

它,是那麼的真切!

就像是真的發生過一樣……

心情浮躁的都不知道老師在講臺上說的是什麼,心早就飛出去了.姐,你給妹妹一點指引吧,我不甘心讓你死的這麼冤.

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夏子坐在了身邊,她只是顧着去想昨夜的夢境,那麼真切的夢境.

夏子一邊啃着麪包,一邊捅咕着胭濼.

“你怎麼出神了?”夏子用微細的聲音問她,可她還像是靈魂出殼一樣呆呆的看着老師的方向,心卻不知道去了哪裡.

“喂!”夏子用手拍拍胭濼的腿,這傢伙被老師給迷住了?

胭濼根本都沒有在意夏子的舉動,好象自己真的是被什麼東西把魂給勾走了一樣,大腦想的全都是姐姐死去時候的樣子.

那哀怨的眼神是爲誰?悲傷的神情又是爲什麼?難道一切都是迷嗎?姐姐,我想你,真的想你.沒有了你,我以後的路要怎麼走下去?昨晚我夢到的是你嗎?那把鑰匙是做什麼用的?它又在那裡?姐姐,你爲什麼留給我這麼多的迷團?你真的相信我能找出你死因的秘密?我都在懷疑我自己,這些事情能不能辦好.姐,我好害怕.你留下的是什麼?

“下課!”

同學們紛紛走出教室,胭濼才真正的回過神,自己還在好奇夏子什麼時候坐在身邊,怎麼都沒有感覺?

“走了!”胭濼拉起趴在桌子上睡覺的夏子,真的懶的像只豬一樣.

夏子哦了一聲,像個小跟班一樣跟在胭濼屁股後面,朦朧的睡眼還沒有完全的睜開,老師講課真的是最好的催眠藥,竟然可以睡得這麼香.

中午十二點整.

寢室.

“雪蓮姐,早晨起牀的時候怎麼不通知我一聲?害得我都遲到,被學風老師P了一通.”吃飽喝足的夏子躺在牀上平着自己的胃,還不忘埋怨雪蓮的過錯,自己起不來還願別人沒有叫你,真是的.

雪蓮沒有說話,沉默着繼續看她的小說.雪蓮是一個不善言談的女子,雖不善言談,卻很有心計.不像夏子一樣大咧咧的什麼話都說,總是給自己惹一些沒有必要的麻煩.

“你們今天怎麼都不說話啊?”夏子總覺得今天的氣氛很不對,往日總是嘻嘻哈哈的姐妹們,今天怎麼都變的這麼沉默寡言了?

“噓……”靜一看了看雪蓮,把手指放在嘴邊對夏子小聲的噓聲到.

“昨晚寢室太邪門了,你沒到看嗎?”

夏子極力的回想着昨夜發生的事情,但卻像失意一樣的忘記了看到的’鬼火’.她奇怪的看着靜一搖了搖頭,迷惑的眼神在求答案.

靜一看她傻愣愣的表情,也再沒有說什麼.只是不斷的搖頭,好象世界末日一樣不敢說出口.

沒有一個人說話,靜的幾乎能聽到所有人的呼吸.

“滴答……滴答…”

幾個人面面相愜的看着,這麼清晰——哐啷!門!

“怎麼了?”胭濼走了進來.

幾個提心吊膽的人不懷好意的看着胭濼,她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夏子一把把她拉着坐了下來,捂住了胭濼的嘴,免得她擾得大家心煩.

“我們出去說.”夏子把嘴湊到胭濼的耳邊.

兩個人出去時,幾乎是在其他四個人的目送之下走出房門.

“他們怎麼了?”胭濼奇怪的問夏子.

“我也不知道,聽靜一說是昨晚好象…看見了什麼?好象很害怕的樣子,她們聽見對面水房滴水的聲音都害怕的要命,真不知道是搞什麼名堂.胭濼,昨晚發生什麼了?”夏子還覺得很納悶,爲什麼她們都看見了,自己卻沒有了印象?

“昨晚——“胭濼有點害怕告訴了她的後果,本來膽兒就很小的夏子,再被她說的事情嚇壞了,可就是自己的罪過.

“沒發生什麼,只不過是她們心裡有鬼!”但只有胭濼清楚,心裡有鬼的是自己.心裡的哪個鬼就是曾經住在413的死人,胭脂.

“你回去吧,我下午有點事兒.”胭濼把夏子打發回寢室,自己真的是想去探探有沒有這個所謂的鑰匙.

胭濼繞過十號樓,在八號樓邊拐彎.

昨夜陣雨的味道早已消去,但她卻不知道昨夜的雨下的多麼的狂暴,它只存在於她的夢中.

六號教學樓到了.

胭濼站在樓外仔細的觀察.

它可能是學校較早的建築,外表早已經是殘破不堪,但可以看出來很有氣勢.紅磚牆,木質的窗框微微發出腐朽的味道,紅色木質的大門微敞着,玻璃窗明亮的晃眼.門前的水泥臺階乾淨的箱被誰刷了一樣,沒有一點灰塵.

她毫不猶豫的走上臺階,回想着昨晚夢指示的方向走去.

教學樓裡空蕩蕩的沒有人聲,就連一個值班的老頭兒都沒有.

屋裡也透着黴氣,嗆的喉嚨好難受.順着走廊,走到盡頭上樓梯,樓梯上堆積了厚厚的灰塵,好象很長時間沒有人打掃,但微微的鞋印,卻能看清楚似乎不久前有人來過的痕跡.

教學樓怎麼是荒廢的嗎?

胭濼不敢在想什麼,恐怕會發生昨晚那恐怖的事件.

“滴答——滴答——”

很清晰的水聲……

胭濼的心提在嗓子上,不敢有一點的鬆懈.

總算是到了六樓.

和昨夜夢中真的是很像,就連位置都是一樣,她來到612教室門前.

教室的門早已經殘破不全,門沒有關,玻璃窗很久沒有人擦了,有厚厚的灰塵,模糊不清.向屋裡看去,灰濛濛的看什麼都很朦朧.

吱嘎——胭濼輕輕的推開教室的門,它卻發出很不悅耳的聲音.

教室裡全部都是灰塵,讓人呼吸困難,黑板上還寫着不知道是多久前的教學內容,看上去好象是歷史系的筆記.

歷史系?

姐姐!

胭濼環繞了教室的四周,確定沒有什麼可嶷的地方,準備離去.

回到教室的門前,伸手去摸門框上面有沒有哪個所謂的鑰匙.

叮噹——清脆的金屬掉在了地上.

胭濼往地上看去,鑰匙——怎麼連夢都是這樣的真切?

胭濼拾起鑰匙悄聲的離開教室.

總是感覺樓梯好長,永遠都走不到底一樣.清晰的只能聽見自己鞋子撞擊在樓梯上的聲音,心,緊張的嘭嘭跳,幾乎是要從喉嚨裡蹦出來.

浜——浜——浜——怎麼會又有一個鞋子的聲音.聽上去是在上樓.聲音很大,很重.應當是個男人.

胭濼小心翼翼的躲到了四樓的拐角處,想看看是誰上樓.

聲音越來越近.

胭濼屏住呼吸.

腳步聲停止在四樓.

胭濼害怕了,難道這個人知道自己上來了?

繼續上樓.

她的心放了下來.

悄悄的探出頭看個究竟,怎麼——等到腳步聲完全的消失,胭濼才安心的從四樓的拐角處走出來.踮着腳尖靜靜的往樓下走去,不想發出任何聲音.

叮噹——該死,怎麼這個時候鑰匙從身上掉了下來.

萬一——“誰?”一個磁性的男人聲音從自己的頭上傳來.

胭濼不知道應當怎麼回答,只有沉默着,希望他不會發覺自己的存在.

急促的腳步聲,從樓上飛奔而下,夾雜着男性特有的味道.

胭濼真的好想逃離現在這個地方,可腳卻像有膠把它粘住一般,動彈不得.腳步聲越來越在逼近,心裡焦急,可現在應當怎麼辦?自己是不是——“怎麼是你?”

學風老師出現在了胭濼的面前,西裝革履的樣子男人味十足,一雙明亮的眸子含情脈脈的看着胭濼的眼睛.

“何老師,您好!”胭濼緊張的只有說一句問好的話,多餘的話都卡在了喉嚨裡.

“你怎麼會在着?”何學風拉着胭濼往樓下走去,胭濼和他並排走着,都可以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菸草味道夾雜着一些鐵鏽味.

“我…”胭濼緊張的不知道應當怎麼回答,難道要說是昨晚做夢,夢到的嗎?鬼都不會相信.

“以後別來這棟樓,這個樓房到晚上有的時候會鬧鬼.”何學風的語氣極爲平常,但話從他的口中說出,卻讓人毛骨悚然.

胭濼哦了一聲,不再說話,徑直的和他走出樓門.

鑰匙安靜的躺在了她的口袋中.

胭濼想要和何學風道別回寢室,卻不知道怎樣開口,就只能這樣和他一起走着,一直這麼走下去,直到八號樓的轉角.

“你很像一個人!”

何學風總算是開口了,他說的人是誰?其實胭濼猜到了,他口中的’人’是姐姐——胭脂.

“是嗎?”胭濼不想和他探討這個問題,她知道姐姐是因爲他才死的,這個罪名雖然沒有人知道,但胭濼清楚的很.

胭脂是那麼的愛他,可他呢?做人都做到無情無義的地步,去拋棄姐姐,以至於——“真的很像,就連你說話的語氣都那麼的相似!”

學風還是沒有放過胭濼,他想逼問胭濼是不是胭脂的妹妹,但自己沒有愚蠢到這個地步.

“哦.”胭濼不敢直視他的目光,但她卻知道學風一直都在盯着自己看,那灼熱的目光幾乎能把自己融化,這樣的男人真的是很有魅力,難怪姐姐會爲他動心.

“你在幾公寓?”學風是想把她送回公寓.

“十號樓,就到了.”胭濼擡擡頭,目光恰好略過他的臉頰,他的皮膚真好,像女生一樣的細膩.

“十號樓——哪個寢室?”學風的心微微顫動,那是他的傷心地.

“413.”

“啊?”學風看着胭濼的表情,他的心都要蹦了出來,自己曾經愛的人住在那裡,現在她的替代品也住在那裡,難道這是他的命嗎?

“不是說那間屋子被封掉不讓住了嗎?”

“什麼?”胭濼回夠頭正視他的雙眼,奇怪的看着他,”剛剛的話是什麼意思?”

“以前有個女生——還是不說了,怕你會害怕.”

“是死了嗎?”

“恩,聽說413總是常常有怪異的事情發生,沒有人敢住進去,就被封掉了.但我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打開讓人住了.”何學風嘆着氣,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兩個人走到樓下,夏子慌張的從寢室樓跑了出來.

正當當的撞在了胭濼的身上.

“你這麼着急幹什麼去?”胭濼一把扶住了夏子搖晃的身體.

夏子氣喘吁吁的看着胭濼,說不出話來.

“慢點,慢點!”胭濼幫忙爲她舒緩情緒.

“寢室——耗子——好大——”夏子說話都連不上,那不僅是慌張還帶有一點的恐懼感.

“寢室怎麼會有耗子?”何學風問她,可夏子嚇的都不會說話了,斷斷續續的也說不清楚.

“走,和我上去!”何學風領着唯唯諾諾的夏子往寢室走去.

胭濼還站在原地回想着他說的那一句,413真的有鬼嗎?那自己的夢就真的是有了解釋,真的是姐姐在幫自己嗎?一切都一迷團,真相,我要真相.

屋裡剩下的四個人都不敢在地上走動,全部都爬上了自己的牀,盯着地上那不知蹤影的老鼠.

“何老師——”何學風一進門雪蓮就馬上站了起來,心裡還存有疑問的看着他.

學風沒有說什麼,示意的點點頭.

“怎麼寢室有老鼠?”他那富有磁性的聲音,不知道迷倒了多少青春少女的芳心.

“恩,恩.”許靜一一個勁的點頭,恐慌的看着地上有沒有異樣的情形.

“怎麼會有老鼠呢?沒有告訴寢室的管理員嗎?”

“我們剛剛發現,還沒有來的及和管理員說.”蓮子把話接了過去.

夏子害怕的不敢在進寢室,躲在寢室的外面聽他們的說話.

胭濼不緊不慢的跟了上來,看着害怕的夏子,真不知道怎麼來安慰她好.

可真是奇怪了,安寧的寢室怎麼還會有老鼠的出沒?不知道別的寢室有沒有發現這麼奇怪的現象啊.

“我去和寢室管理員說一下,找出老鼠洞,把它給堵上.都別害怕了,老鼠也不能把你們吃了.”何學風看着把她們嚇的樣子,真是覺得好笑,女孩就是女孩.

“啊——”

幾個女生驚呼着.

何學風還沒有走出寢室的門,回頭看了一眼地下,把自己都嚇了一跳.

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老鼠?足有兩寸長.它可一點都不害怕人,在地上悠閒自得的閒逛着,甚至還想逃出這個屋子,出去溜達一會.

學風迅速的把門關上,想試圖的把它捉住,可這個老鼠太狡猾,比人的反映還要靈敏.似乎知道學風在想什麼,總是很及時的躲開他的捉捕行動.

甚至有些在耍弄他的情緒在裡面,讓學風在學生的面前難堪的不得了.他實在是失去了耐心再去捉它,還是把它交給管理員去處理吧.

何學風拉開門走出去,又迅速的把門帶了上.

胭濼和夏子還在門外傻等着,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結束這場人鼠戰爭.

“何老師,怎麼樣?”夏子搶先上去問,臉上還有剛剛受怕的樣子.

“我是無能爲力了,這個老鼠太狡猾,還是把管理員找來吧.”何學風示意的看了看胭濼,想要她和他下樓去,可胭濼卻有些不情願,爲什麼自己就只能當姐姐的替代品?

管理員對此也是嗤之以鼻的愛理不理,哪個房間都已經有兩年的時間沒有打開過,要不是因爲今年學校招生人數過多,也不會讓她們住在那裡.

管理員比誰都清楚這事情的來龍去脈,她就是會裝糊塗不說罷了.何學風看管理員那固執的態度也不能說什麼,就只能看着他的學生們吃苦.和一個老鼠生活在一起.她們的命怎麼這麼不好,偏偏住進了這樣的寢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