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叭勾”、“叭勾”、“叭勾”,幾聲三八大蓋的射擊錯落着響起。
碉堡中的一個射擊孔裡再也沒有子彈飛出,想必那是日軍的射手被雷鳴小隊的神槍手們擊中了。
可是,此時雪地上雷鳴小隊一方卻已經倒下了三個人。
那三個人都是肖鐵匠帶出來的徒弟,都是有心參加抗日隊伍的人,只是他們卻未曾想自己出師未捷身卻已經先死了。
而這種情況還是先前雷鳴和巴特爾把手雷扔進了炮樓的結果。
如果沒有雷鳴他們兩個扔的手雷,那麼這片雪地上倒下的就絕不會只只是三個人了,而完全可能是十三個!
雷鳴自然看到了這三個人的陣亡。
可是他卻也只是掃了一眼,然後伸手一指斜前方,他們這些人在裝甲車的掩護下就又向他所指方向衝了過去。
這就是戰鬥,一切都要爲生者計!
由於搶了兩輛裝甲車使得雷鳴小隊有了以快打慢的硬突的實力,可由於卡車被毀,雷鳴小隊卻又需要面對來自後方的追擊了。
天色開始變暗,前方已是松花江那凍起來的江面,而雷鳴小隊能否成功突圍卻已經到了最爲關鍵的時刻。
“大家再快點!順着江邊跑,到了那幾條船那裡咱們就贏了一半!”雷鳴大喊。
於是,在後面兩輛裝甲車“洞洞洞”的掩護射擊聲中,所有人在江邊已是飛跑了起來。
有的在江岸上跑,有的則是跑上了江面。
冬日的江面並不是溜冰場,那上面一般不是很滑,雖然那上面都是冰或者雪。
至於其中原因嘛,只有在東三省呆過的人才會懂得。
這就象美玉,在切割打磨拋光之後纔會發出那讓人心醉的光澤,一塊未經處理的璞玉那上面總是麻麻咧咧的。
而冰,亦如此。
凍面已凍,而上面可不光有雪,上面還有船,那種被江水結兵凍在其中的屬於僞滿江上守備隊的大船!
這種船是鋼鐵製的但卻比汽艇大了許多,一隻船拉上五六十人那絕對是不成問題的。
東北不象南方,總有一個結冰的問題,夏天的時候日僞也需要這種水上的交通工具。
而到了冬天日僞便會把那船上的水與油全都放乾淨,任其凍在了那冰面之上。
而這種情況一直要等到松花江開江之時,那船才能再次派上用場。
把船凍在水中那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可日僞軍爲了防止那船被人爲破壞,在岸邊的平房中那自然有人看守的。
而看守着那些船的僞軍自然也會成爲雷鳴小隊突出重圍的最後一道包圍。
本來看守這些船的也只是僞軍一個班的人罷了。
但是,由於雷鳴小隊的出現,這兩天僞軍在日軍的命令下卻是已在這裡加派了一個連的兵力了。
此時,那些僞軍自然聽到了越來越近的槍聲,他們正在嚴陣以待呢!
“連長,這回咱們要立大功了!”有僞軍排長趴在江岸上奉承他們連長道。
“哪有那麼容易立大功的?”僞軍連長很是低調的回答,不過在他的內心他也是這麼以爲的。
他在接受命令的時候,自然也聽說了什麼雷鳴小隊。
能當上連長的那自然也是老兵,這和他所處的是什麼立場並沒有什麼關係。
以一個老兵的角度來看,他一個連一百多人來阻截一個儘管人數不詳但也絕不會超過一個排兵力的抗日小隊來講,那絕對是手拿把掐的!
“肯定立大功啊!連長你沒聽皇軍那重機槍打的多響啊!”那個排長卻是再次說道。
“是啊,是啊!”旁邊又有衆多的僞軍士兵不斷的附和。
不過這其中卻有一名士兵只是撇了下嘴,並沒有跟着說。
“馬得勝,你咋看?”那僞軍連長一扭頭時偏偏就看到了那名士兵正在撇嘴。
馬得勝是跟着他的老人了。
要說打仗的水平馬得勝那是沒的說的,只不過他這個人的脾氣從來都是又臭又硬,用東北話講就是比較“格路”和別人總是搞不好關係。
所以,那僞軍連長也就沒有讓他當官,但同樣的,卻也沒有人敢惹他。
誰都知道馬得勝和連長那是過命的交情,就是那三個排長有的資歷還趕不上他呢!
“我看你們也不用在這臭美!”馬得勝張嘴就給別人潑了瓢涼水。
要不說他這個人說話臭呢!
他這一句話“你們也不用在這臭美”那卻是連他們連長都包括了!
可是連長不挑禮自然也輪不到別人顯欠兒!
曾經也有類似的情形發生過,馬得勝說了一句“臭話”,便有士兵說“你馬得勝真特麼牛*!連連長都敢編排?”。
當時那話自然是當着僞軍連長的面說的,那士兵本意是討好連長。
可是令所有人大跌眼鏡的是,那僞軍連長非但沒有說馬得勝卻是擡手就給了那名本意在拍自己馬屁的士兵一巴掌!
因爲那連長說“憑我和老馬的交情他樂意說啥說啥,關你屁事!”
自打那以後,馬得勝就是說再臭的話,別人也不敢吭聲了!
“爲啥?”僞軍連長又問。
“爲啥?那要是這夥子人這麼好打,那重機槍還用響這麼久?我看還是都小心點吧!”馬得勝分析道。
嗯?一聽馬得勝這麼說,那腦瓜靈活的人便反應過來了。
你別說,馬得勝分析的還真有道理!
在僞軍們想來,那重機槍肯定是日軍的。
可是那“洞洞洞”的重機槍可是響了有一會兒了,那那夥子人那得有多扛揍,這重機槍這麼響都沒有把他們拿下?
這不是間接證明了那夥子人不簡單嗎?
你還別說,人家馬得勝脾氣臭那還真有脾氣臭的道理!
“哎呀,露頭了,皇軍衝過來了!”這時有士兵便喊了起來。
因爲他們看到有兩輛裝甲車順着江邊就開過來了,並且那兩輛裝甲車前面還有一羣正跑着的人。
“哎,哎,哎,不對啊!”這時馬得勝卻已是喊了起來。
馬得勝這麼一喊,其他僞軍便也尋思過味來了。
那兩輛裝甲車的重機槍卻是向後面射擊着呢。
雖然現在天色還沒有黑,他們還看不清彈道的痕跡。
可按理說,那要是日軍的在追前面的那些人,那應當是槍口衝着他們這個方向射擊纔對啊!
要是那樣,他們應當可以看到那重機槍射擊的槍火了!
可問題是沒有有槍火啊,那沒有槍火那槍還在響着不就證明那槍是衝着市裡射擊的嗎?
再說了,那不論哪支軍隊在衝鋒,那也應當是裝甲車在前步兵在後纔對啊!
可是過來的這夥人不是,卻是步兵在前裝甲車在後啊!
這說明了什麼?這特麼的說明那裝甲車是給前面那些人打掩護撤退的!
那麼這夥子人究竟是日軍還是那支什麼雷鳴小隊這還用問嗎?
哎呀!這個雷鳴小隊好特麼的厲害,人家竟然搶了日軍裝甲車!
馬得勝腦瓜子好使卻也沒有分析對啊!
敢情那重機槍是在那夥抗日小隊手裡呢,原來是人家一直在用這移動的重機槍在打大日本皇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