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喜祿和馬如龍兩個人終於不吭聲了,只因爲副團長戰文秋給他們兩個使眼色了。
而通過那個眼色,範喜祿和馬如龍卻是終究發現自己團長的那張臉卻是比太陽已經西斜的天色還要黑呢!
縱是再沒心眼他們也看出團長不高興了,而也就在這個時候下面道路上的槍聲突然如爆豆一般的響了起來。
而恰逢其會的槍聲也結束了他們幾個之間的尷尬。
武更拿起望遠鏡向前方看去,就見在那土路的拐彎之處已是可以看到日軍土黃色的身影。
原本日軍爲了躲避四周的冷槍那自然是在那條土路兩旁找地方藏了起來。
武更這回帶着部隊也只是遲滯日軍的撤退,可不是對日軍再次伏擊。
那又不是引敵深入特意選的地形,山野之中日軍自然是有藏身的之處的。
“小鬼子這是要跑啊!”戰文秋自言自語般的說了一句。
而其實這卻是他在掩飾剛纔的尷尬。
剛纔範喜祿和馬如龍提起了雷鳴時他自然是極感興趣的,可是他在興奮了那麼一會兒之後便發現武更的臉色不對了。
這時他才突然想起有關武更與雷鳴之間的種種傳言。
比如武更不服雷鳴。
比如武更相中了反日聯軍某朵花結果雷鳴卻把那朵花“判”給了大許子。
比如反日聯軍中原雷鳴小隊的解散。
人各有所長,政工幹部對人事上的事總是很敏感,但對戰鬥上的嗅覺就比軍事幹部要弱一些。
而此時的武更卻哪理會戰文秋怎麼想,他卻已經抄起那支從範喜祿手裡拿來的那支狙擊步槍順着山脊跑去了。
武更感覺日軍突然發難這衝出去的決心可不是一般的大,所以必須把日軍打痛了,那要不把日軍打痛了日軍豈不是衝出去了?!
武更這麼往一衝,他身後的戰文秋、馬如龍、範喜祿自然就跟着追了上去。
先前武更帶人是抄近道趕過來的,否則他們也不可能把日軍截住。
武更所帶的人自然沒有日軍多,所以他們這些人都是三一羣五一夥的在一起。
他也只是想象原來在雷鳴小隊時那樣給日軍放放冷槍,晚上再搗搗亂。
這樣的好處就是用最小的傷亡獲得最大的利。
可是要讓日軍跑了武更又怎能心甘,他還惦記着不說把伊藤特攻隊給滅了那也多打死幾個呢!
只是他的想法雖好,可下面的日軍顯然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武更的人都分散在了山丘兩側,他們自然不會讓日軍這麼跑了,於是武更邊往前跑就邊見山脊後面的戰士已是開始向日軍射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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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們這麼一射擊自然就招來了日軍的反擊。
不過,這回日軍反擊卻是很有章法,這回抗聯戰士一露頭射擊,便招來了下面日軍士兵的齊射。
一聽那剎那間齊射的槍聲武更就是一愣,他忙停了下來把狙擊步槍抵肩透過那狙擊鏡頭向前望去。
而這時武更就發現有一名日軍軍官卻是手裡拿了一把指揮刀正向山脊上指來。
而就在那名日軍軍官一指之下,他身旁的七八名日軍士兵卻是同時把步槍向着他揮刀所指的方向瞄了過去。
然後,一聲匯聚在一起了的“叭勾”就響了起來。
武更急忙把眼睛從狙擊鏡頭後閃了出來,這時他就看到前方不遠處一名自己的戰士中槍就把頭垂了下去。
哎呀,這日本鬼子也是狡猾大大滴啊!
他們竟然是仗着人多采用了多打一的戰法,縱使現在他們抗聯佔據了有利地形,可日軍這以多打一的辦法那總是有可能讓自己的戰士中一槍兩槍的!
武更隨即就把自己手中的狙擊步槍再次抵肩瞄準了那名再次拿軍刀指示目標的日軍軍官。
就在那名日軍軍官剛把軍刀揚起旁邊那些日軍都在看向他指到哪裡的時候,武更的槍響了。
那名日軍軍官揚手扔刀就躺了下去。
武更收槍向旁邊一滾,起身之際他撥動了槍栓再次把身子探了出去。
此時名被他放倒了日軍軍官旁的那幾名日軍還在尋找目標呢,武更又開槍打倒一個就又把身子收了回來。
“團長這槍法,真是——嘖嘖嘖。”已是跟上來的戰文秋低聲讚歎了一句。
他手裡又沒有步槍現在卻也只有在一旁發揮擂鼓助威的作用了。
當然了,他的槍法水平也就是那麼回事。
他這個“嘖嘖嘖”那無疑是對武更槍法的褒揚。
這個“嘖嘖嘖”的表揚那卻是比誇武更是個神槍手還要讓人想象無限呢!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在他們前面的山脊上卻有抗聯戰士高喊道:“不好!小鬼子衝出去了!”
武更拿着槍哈腰順着山脊又往前跑。
他在跑出六七十米經過了兩名戰士後才又撲倒在地上,只是他跑到了這裡那山丘已呈下降趨勢。
如果他再往前跑那他就不是打冷槍了而是直接與日軍打陣地戰了,並且前方已經沒有自己的人了。
而這時武理再探出去頭向前望去,就見有十多名日軍卻正向對面的山頭上爬去了。
這裡已是一個山口,日軍這是要佔領制高點往外衝啊!
武更正想再次舉槍射擊,卻不料山下有日軍的歪把子機槍“噠噠噠”的就響了起來,那子彈直接就在他面前打出一橫排的塵土來。
他竟然被日軍發現了。
很明顯,日軍已經發現了他遲滯己方出山的意圖,那挺輕機槍卻已是在等着抗聯人露頭呢!
武更再想往前跑卻已經沒有合適的狙擊位了,他卻只能扭身往回跑。
可是這個時候,他突然就在那雜亂的槍聲中聽到了“啪啪啪”的盒子炮長點射的聲音!
嗯?
武更轉身撲倒再探頭向前望時,就見正往對面山頭上爬的日軍士兵已是被放倒六七個了!
嗯?盒子炮?那槍距?
反正他武更所在的這個位置想用盒子炮打下面的那些日軍卻實在是有些遠,那怎麼也得有三百多米呢!
那麼,那支正在射擊的盒子炮也只能在對面的山頭上,因爲武更他們所在的這個山頭上高可是對面的那個山頭卻是矮了許多。
自己人有在那個山頭上的!武更當時大喜。
可是,隨即他卻又心生疑惑,因爲那長點射卻突然就變成了連發,也只是瞬間的功夫盒子炮就停止射擊了,顯然那彈匣已是打空了。
可是,就在這時間絕對談不上有多長的射擊裡,武更卻也肯定了那面山頭上一定有一把二十響的快慢機!
這種槍聲他們老兵都能聽出來,那二十響的快慢機射擊時那就跟小機關槍似的,可問題是這槍當然是非常好,可是他們團沒有啊!
武更好奇心大起,而這時他卻已經有了某種預感,他乾脆放下了狙擊步槍而是抄起了胸前的望遠鏡向對面搜尋而去。
雖然狙擊步槍上面的狙擊鏡頭那也是望遠鏡,可是那剛放大2.4倍的,完了吧,還是個獨眼不有調焦的。
可是真正軍用望遠鏡那都是十倍以上的,自然是清晰了許多。
搜索了片刻,武更終於是發現了那山頭上有一個人。
天色已經變暗了,那人臉上還有血跡。
可是由於對那個人過於熟悉,武更心中卻是一顫。
因爲他註定和那個人有着無法撇清的關係,因爲那是雷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