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些僞軍在走過了一段昏暗的礦洞一拐彎之後一個個便露出了複雜的表情來。
雖然他們也能想到那山洞裡應當是點火的,可是卻也沒有想到礦洞裡那竟然是點了好幾堆篝火,裡面卻是被照的一片通亮。
走在山野之中很冷,僞軍們進來時便已經感覺暖和了一些。
只是當他們進入到這裡時卻已經忘記了寒冷了。
他們就看到在這一人多高的礦洞裡卻是躺着幾十名大日本皇軍!
那些日軍是順着礦洞躺的,相互之間頭足相抵卻是排的整整齊齊的!
爲什麼說這些僞軍見到這一幕時的表情是複雜的。
有震驚,那是他們沒有想到這支皇軍竟然有這麼多傷員。
有狐疑,哎呀,這抗聯這麼厲害嗎?竟然把這麼多皇軍給打傷了。
甚至還有點敬佩,你看人家大日本皇軍,人家的傷員躺在地上那都跟站着列隊列似,真特麼齊索!
可是,隨後,一名臉色冷漠的日軍軍官卻是向裡面一指,便領着他們又往礦洞深處走去。
咦?這些人不用擡嗎?
僞軍們也只能帶着疑惑跟着往裡走。
可是在經過那些躺在礦洞邊上的日軍的時候,跟在引路者後面的第一僞軍卻是突然就“哎呀媽呀”了一聲!
然後他就用顫抖的手指着那身邊的日軍哆嗦了起來。
“死、死——”由於震驚他已經變結巴了起來。
而這個時候,後面的那些僞軍也才突然意識到一個極其重要的問題。
那傷員都有傷又怎麼可能躺的辣麼齊索,這些在他們身邊的竟然都特麼的是死人!
“巴嘎!”走在前面的那名日軍軍官聽到了那第一名僞軍的“哎呀媽呀”後一回身劈手就給了他一個大嘴巴。
礦洞是南北走向的,他們是往南走的,那些死去的日軍是貼着西面躺的,那名臉色冷漠的日軍軍官是用右手打的。
於是,這一個大嘴巴子下去就把那名僞軍打的奔那死人側倒了下去。
這時那名僞軍哪還顧得臉被打得生疼,慌忙之中用手在洞壁上一撐,終究是把身體斜撐住了。
只是,他的頭已經低下來了,卻是直接與那個躺在地上的尚未瞑目的日軍來了個對眼!
這回他卻是看清了,這名日軍的眼睛已是如死魚眼睛一般,卻是已不知死去多時了!
……
夕陽西下之際,在處舊礦點處突然發出了“轟”的一聲驚天動地的爆炸聲。
那舊礦點主礦洞的入口被炸塌了,而裡面則是埋了幾十具所謂大日本皇軍的屍體。
而一支日僞軍混雜的隊伍便又向北出發了。
所有人都沒有閒着,要麼架着日軍的傷員,要麼用臨時製作的擔架擡着日軍的傷員。
那些來援的僞軍一個個的愁眉苦臉。
他們卻是沒有想到,那個臉色冷漠的被木下秀吉稱爲伊藤閣下的軍官卻是命令他們現在就把傷員往回擡。
他們過來的時候可就走了好幾個小時的,現在可是夕陽西下了,這是要連夜趕路啊!
可是,這回僞軍們卻已是偷不了懶了。
那位伊藤閣下可沒有木下秀吉的好脾氣。
當時他在一嘴巴子打倒了那名僞軍的時候都去伸手去拽那把軍刀了!
要不是旁邊有一個說中國話很純正的軍官說“還得用他們擡傷員呢”,那那名僞軍真的就得被人家用軍刀給活劈了!
只是,才走了一會兒,這些疲懶慣了的僞軍在日軍“照顧”不到地的地方卻是又小聲叨咕了起來。
這個說“這個就是那個伊藤特攻隊?這咋讓抗聯給打成了這奶奶樣呢!”
那個說“這特麼的不得擡到後半夜去啊!”
而另外一個卻說出了他驚人的發現。
他說“你們注意到沒有,那些死人臉上那黑漆燎光糊了巴屈的,好象都是被燒死的呢”
這時第四個則只簡單說了一句,這幾名僞軍便齊齊的閉上嘴巴。
因爲他說:“噓——那個棺材瓤子過來了!”
“棺材瓤子”是他們給那名臉色冷滿的日軍軍官起的外號。
要說笨人總有笨的不同,可是聰明人卻總有相通之處。
這些僞軍見識了那名如此令他們生厭而又恐懼的日軍軍官的手段之後,便想起了“棺材瓤子”這個詞。
可是,他們並不知道,曾經有另外一夥僞軍卻是給這個傢伙起了一個“殭屍臉”的外號。
而這個不管被僞軍們稱爲“棺材瓤子”或者“殭屍臉”的日軍軍官則正是伊藤特攻隊的隊長伊藤敏。
此時的依藤敏卻是已經連一慣的惱火都沒有了,他的心境卻是破天荒的頭一回的變得沮喪起來!
他並不知道,給他們伊藤特攻隊造成如此殺傷的雷鳴小隊裡非但雷鳴不在,就是雷鳴小隊裡的幾名骨幹也是不在的,而他們大日本皇軍的精英就被人家打成了這副熊樣!
如果,他知道雷鳴也不在昨夜的戰鬥之中,那麼他肯定都會有拔刀剖腹的想法了!
這回出來他帶了一百多人,陣亡了一小部份,受傷了一小部份。
這兩部份的士兵加在一起可就過半了。
他眼見這仗無法再打下去,所以也只能固守待援了。
可是,他卻哪想到,雷鳴小隊卻依舊不肯放過他們。
卻是大半夜的摸了他們的哨,在那洞口架起了火將他們好一頓的薰!
伊藤敏把中國文化學的很好,不管“關門打狗”還是“甕中捉鱉”他都是懂的。
那當濃煙往山腹裡直灌的時候,他的隊伍徹底的亂了。
這種情況下根本就沒辦法反擊,他們也只能往那山腹中逃去了。
而出乎他意料的是,他和自己那些躲進山腹的士兵並沒有被那濃煙薰死。
那山到處大窟窿小眼子的,那煙氣再濃卻也被過堂風抽走了。
當伊藤敏和他的士兵們覺得煙氣不再開始摸索着返回原地的時候,那支深夜搗亂的雷鳴小隊已是撤走了。
可是,那些在主礦洞中失去行動能力的重傷員卻已經無一例外的被薰死了!
一向心高氣傲的伊藤敏這回終於是被雷鳴小隊折磨得沒了脾氣。
每次一得到雷鳴小隊的消息,他帶着自己的特攻隊便如蓄滿了力的拳頭就衝擊而出。
可每次的結果都是,那拳頭都打在了空氣裡,而尤以這回爲慘,他終於是沮喪了起來。
他現在也需要找熱炕頭睡覺了,他也折騰不起了!
只是,令伊藤敏沒有想到的是,當他們這支日僞軍混編隊在黑夜之中走了幾個小時終於趕到僞軍棄車上山的地方時,令他沮喪的事情就再次發生了。
僞軍的那四架馬車竟然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