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太君,這車我可做不了主啊!
掌櫃的,太君要用咱們的車啊!”勾小欠絮叨着擡頭就衝着從樓梯上下來的雷鳴喊道。
雷鳴必須得下來了,因爲他不能讓日軍上去,周讓和何玉英可是在二樓上呢。
只是,這個時候讓雷鳴無語的事情再次發生了。
一名日軍軍官也只是一比劃,兩名日軍士兵的步槍就指了過來,然後人家一扭頭晃着那兩條羅圈腿就出去了。
這是什麼意思還用說嗎?
雷鳴情知自己這是再次被抓壯丁了!
這種情況敵強我弱那是沒辦法的事情。
可是那也不能讓人家這麼抓走啊!
自己要是一點表示也沒有,那可就顯得比較另類了,誰見過面對凶神惡煞般的日軍有如此冷靜的老百姓呢?
只是雷鳴剛要僞裝一下,那兩名日軍卻是“嘩啦”一下直接就把步槍給頂上火了。
得!這回連僞裝都免了!
雷鳴也只能往外走去,勾小欠自然要跟着,眨眼之間,那幾名日軍就把雷鳴和勾小押出去了。
而當週讓和何玉英躲在窗戶向下看時,就見雷鳴卻是已經抄起了鞭子坐在馬車上了,而一些日軍已經坐到了車上。
有日軍軍官一聲“開路”,那幾十名日軍跟着就行動了起來。
這個情形實在是無法形容,也不知道算是雷鳴他們把日軍給拉走了,還是日軍把雷鳴他們給押走了!
站在窗旁觀望的周讓和何玉英互相交換了下眼色,這個得跟着啊。
兩個人手裡各拎了一個包袱跟着就下了樓。
而此時那飯館子的掌櫃的都不知道說啥好了。
他當然知道人家到他家來吃飯,本來是來了兩對小兩口,可是這會兒功夫就被日本人給拆開了!
那夥計眼見周讓與何玉英要走,張嘴囁嚅了一下,他想說,你們的飯錢可是還沒有結呢!
只是這話無論如何卻也說不出口。
而就在經過那飯館子的櫃檯的時候,周讓卻是沒有忘,伸手掏出了幾張鈔票就扔在了那櫃檯上便匆匆向外走了。
“大姐,用不了這麼多!”那店夥計喊了一聲拿錢就要往外追。
“不用找了!”周讓扔下一句和何玉英就也出門了,只留下飯館子的掌櫃的和幾名來吃飯的客人面面相覷。
過了一會,那掌櫃卻低嘆了一聲後訓那夥計道:“還不上去收拾下?”
只是,此時以這掌櫃的閱歷隱隱覺得雷鳴這兩男兩女四個人和平常百姓怎麼也有點不大一樣呢。
可他終究也說不出什麼來,也只能暗歎這是個什麼世道了。
而此時雷鳴自然已是揮動着那趕車的鞭子在日軍的命令下向北行去。
雷鳴本來沒有和日軍作戰的打算,他這回真的只是來給小隊採風購過冬的物資。
可既然又被日軍抓了壯丁,他就也不能象來時那樣悠哉遊哉了。
車上坐的日軍裡可是有好幾名軍官的,雷鳴邊趕着車邊豎着耳朵聽那些日軍說話。
奈何他學日語時間還短,聽了半天雖然聽明白了幾個詞彙,但想把它們串連起來弄懂其中的意思卻是不能的。
不過,他也不急,勾小欠可是一直跟着馬車在那走着呢,到時問他自知。
誰知他們這一走起來可就沒完了,竟然是一路向北而去。
路上的百姓有看到日軍來的了的那是唯恐避之而無不及,有的實在是沒有避開的那卻是看都不敢看這些明火執仗的日軍。
至於那些女人一見日軍來了則更是把頭深埋生怕讓日軍見色起意。
只是在上游喝水的小羊只要碰到了狼,那要不發生點狀況註定是不可能的!
就在這撥日軍經過一個村莊時,也不知道誰家的小媳婦偏偏沒有眼力見兒就從那兩家房舍的空隙之中端了個簸箕悶頭衝了出來。
待到她看到日軍時卻已經快衝到日軍的面前了。
馬車後面的一名日軍士兵眼見着那都快到嘴了的肥羊如何能忍,伸手就抓了那小媳婦一把。
嚇的那小媳婦驚叫了一聲,端着的那簸箕也掉落在地上,那裡面裝的卻是半簸箕豆角。
雷鳴剛剛在那小媳婦從兩房之間走出來時就注意到她了,他還特意大聲咳嗽了一聲。
奈何那小媳婦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心事,壓根就沒有聽着,卻直接是一副羊入羣狼的架勢。
“巴嘎!”一名日軍軍官大罵了一聲從馬車上跳了下來。
他這一跳下來,好幾只已經抓在那小媳婦身上的日軍士兵的手就鬆開了。
而也僅僅是剛剛那片刻功夫,那小媳女的衣服就已經被扯開了!
全特麼該死!雷鳴暗罵了一聲。
這種事不能忍,雷鳴已經想起好,如果慘劇在自己面前發生,那自己就裝着修車或者害怕鑽車底下去把槍取出來。
但凡有血性的中國人都不會任眼前的這一幕發生,更何況他雷鳴還是一名抗日的戰士!
至於自己死也好活也罷,在這節骨眼上並不是該考慮的事情!
而這時,弔詭的事情就發生了。
雷鳴卻看到那名跳下車的日軍軍官擡手就給了離他最近的那名日軍士兵一個大嘴巴,而那名日軍士兵自然是立刻立正揚臉一副唯命是從的架勢。
那個剛逃出魔爪的小媳婦這才如夢方醒的扭身就跑,卻是連自己的簸箕和豆角都不要了。
日軍軍官依舊在哇啦哇啦的大叫着。
這回雷鳴卻聽懂了,那無非是強調軍紀,怎麼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調戲良家婦女!!
雷鳴讓勾小欠教自己這些人學日語,那自然是先挑常用的教。
可以想象他們在扮作日軍軍官的時候,爲了掩飾身份那是很需要對普通的日軍士兵或者僞軍破口大罵的。
“***,***”那名日軍軍官又說了句什麼。
於是這時雷鳴就看到一共四名向剛纔那個小媳婦伸手的日軍士兵卻是兩個一組站在了各自的對面,然後就“啪啪啪”的開始抽起對方的嘴巴子來了!
“皇軍,調戲花姑娘的,死啦死啦滴!”那名日軍軍官還用半生不熟的漢語大聲喊道。
此時受剛纔事件的影響,那村子裡人在菜園地頭或院子裡幹活的百姓都已經藏了起來。
但藏起來自然也在關注着這支日軍,誰不盼着這幫瘟神早點走啊!
虛僞的日本鬼子,雷鳴心裡暗罵道。
這是日軍發現一味的惡行會招來東三省中國人更加激烈的抵抗,所以才貌似收斂了那豺狼般的作風。
可是,這事,日軍能暫時唬住老百姓,卻又怎能唬住雷鳴他們。
那就說何玉英是怎麼被周讓救出來的?
那不就是日軍異地抓中國婦女然後再弄到別的地方的慰安所裡去嗎?
這種情況但凡稍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這是小兒科的把戲,這和中國的山林綹子的“兔子不吃窩邊草”又有什麼不同?
現在講軍紀了,那特麼就是鱷魚的眼淚!
“開路!”日軍軍官眼見着自己那四名手下的臉都已經被抽腫了這才又下了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