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西!”那名日軍軍官衝雷鳴和勾小欠挑起了大拇指。
只因爲此時的雷鳴和勾小欠正一人手裡一把剔骨刀在熟練的從那馬身上卸肉呢!
勾小欠那是樣樣通樣樣鬆的人,他什麼手藝都會點,否則想當初他又如何能夠在日軍中混成了紅人?
象他這樣的人當官的都喜歡。
爲啥?
當官的想逗樂子,他就知道上哪去找地方聽小曲。
當官的想找個牀上功夫最好的女人,他就能把窯子裡的頭牌窯姐給你弄來。
當官的想要賭錢,他就能給你弄一幫子牌友來,那既能讓當官的贏錢還會讓你覺得那錢是憑本事贏來的!
這樣的人在時下的僞軍日軍裡混的就是明白!
所以,他用那剔骨刀卸馬肉不說遊刃有餘那也比日軍的手藝要強不少。
而雷鳴那就更不用說了。
雷鳴打小在山野裡打獵,除了東北虎以外,什麼樣的野獸沒被他用刀開過膛破過肚?
至於說,用一把鋒利的剔骨刀來剔馬骨那就更不在話下了。
他們雷鳴小隊可是沒少搶日軍的高頭大馬也沒少殺。
由於他們總是在外面單獨行動,那馬搶回來了也沒地方放也不可能給大部隊送回去,他們人少又不能組成自己的騎兵部隊。
那有人就問了,那他們不能自己騎嗎?
那馬倒是能騎,但是騎出去太招風啊!除非他們扮成日軍。
只因爲本地的馬根本就沒有日本人那種經過改良的大洋馬個高。
他們要是敢穿着中國人的服裝騎着日本人的戰馬出去執行任務,那都不用問,那就等於在他們的臉上直接貼上標籤了:老子是抗日遊擊隊的,你們大鬼子二鬼子來抓我們吧!
而日軍之所以暫時沒有讓雷鳴和勾小欠去當苦力的原因,除了他們兩個自薦剔馬肉卸馬骨的手法高外,那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的。
那就是,勾小欠卻是把日軍給唬住了!
勾小欠除了比比劃劃的告訴日軍他和雷鳴會殺馬剔肉外,他們兩個還會做馬肉乾!
中國號稱舌尖上的國度,那中國各地方在吃上都有自己的特色。
而嫩江地區有特色的吃食是什麼呢?
那就是——驛站馬肉乾。
據說這種馬肉乾是在清朝在嫩江設驛站時就傳下來的,經過各輩人的不斷努力,那馬肉乾已是做的好吃無比。
咬着很勁道兒但卻絕不會因爲太硬硌着你的牙!
這些日軍本就是在嫩江地區駐軍,自然是聽說了驛站馬肉乾很好吃。
只是再好吃,那也不是他們這些下面的官兵想吃就能吃到的。
所以當他們叫來翻譯一瞭解勾小欠和雷鳴竟然會做驛站馬肉乾,那自然便有了讓這兩位“支那非物質傳承人”做馬肉乾給他們吃的想法。
於是,那名原本要拿刀生劈了他們兩個的日軍軍官便很高興的留下了勾小欠和雷鳴的小命!
而他們這就是被勾小欠和雷鳴那嫺熟的剔骨技術給唬了,他們就真以爲這兩名中國人會做那讓他們垂涎欲滴的馬肉乾呢!
其實勾小欠又怎麼可能會做什麼馬肉乾?他就會把那馬肉曬乾了倒是真的!
所謂“驛站馬肉乾”的這個名號那還是勾小欠上回到嫩江城裡買物資時聽說的呢!
至於雷鳴更不用問了,他卻是連“驛站馬肉乾”的名號都沒有聽過。
但是,不管怎麼說吧,他們兩個卻是用這個“驛站馬肉乾”這個名頭成功的避免了和日軍提前開磕(ké)!
就也叫品牌的力量!
不管明天如何,當然了,也不用等到明天,今晚雷鳴和勾小欠必跑。
而現在雷鳴和勾小欠就彷彿變成了日軍的伙頭軍一般,兩個人將那馬肉切成小塊一股腦就扔進了日軍廚房的大鍋裡。
那可是一匹馬而絕不是一口豬,饒是雷鳴和勾小欠手法熟練,他們把馬肉卸完再煮上一部份那天色便也徹底黑下來了。
不久之後,那馬肉可就烀熟了。
那名日軍軍官再次到來,先是看着雷鳴和勾小欠兩個人各自吃了一小塊馬肉。
這自然是他們怕雷鳴和勾小欠給他們下毒約死他們!
可是,雷鳴和勾小欠手裡哪有現成的毒藥,那就是有點也絕對不夠用啊!
據他們觀察,這軍營裡的日軍足足得有近二百人!那要是用鶴頂紅(砒霜)那也得十斤八斤的才成。
時間過的很快,那馬肉絕不是一鍋就能煮完的。
就在雷鳴和勾小欠在煮第三鍋馬肉的時候就已經是子夜了。
雷鳴和勾小欠藉着去院裡潑泔水的機會又出去觀察了一下。
這裡有日軍的兩個崗樓,那崗樓都是用木頭搭的。
每個崗樓上各有一盞探照燈。
不過不用擔心,那探照燈一盞照着的是苦力們所住的那些板皮房,另外一盞卻是照着進入礦區的道路。
日軍所住的院子裡也只有他們所在的伙房竈炕眼有火光,這還得是開門之時它纔是這個大院裡唯一的光源。
只要把房門一關,這院子裡雖不是漆黑一團但三五米之外也就看不到人了。
不過日軍終究對他們兩個人那是不放心的,卻是在那伙房的門口給他們兩個特意安排了兩個“哨兵”。
而這時,雷鳴和勾小欠一人又切了一塊馬肉吃了起來。
而邊吃着肉勾小欠便邊低聲對雷鳴說道:“咱們兩個鬧一下再走?”
雷鳴卻搖了搖頭。
此時他們兩個也只能做一個簡單的溝通,日軍具體什麼情況卻是得兩個人出去之後再說。
“那咱倆把那兩個傢伙掐死?”勾小欠又問。
勾小欠爲什麼說要把那兩個專門看他們兩個的日軍士兵掐死呢?
那是因爲日軍終究對他們兩個不放心,卻是已經把他們兩個用來剔肉的那兩把剔骨刀給收走了!
勾小欠這段時間練殺敵本事那還真就是下了功夫的,關於如何摸哨雷鳴他們也是教過他的。
所以,自以爲有了點小本事的勾小欠這回不是嘴癢而是手癢了。
可是,雷鳴卻仍舊搖頭。
勾小欠這回可真是不懂了,有槍不能用,想捅沒有刀,那總不能說拎桶泔水出去把那兩名日軍的腦袋插在水桶裡給浸死吧!
可是,這個時候勾小欠就見雷鳴卻是伸手指了一下那伙房的角落。
伙房裡的火光也只是四四方方長不盈尺的那麼一個竈炕眼罷了,所以伙房裡也不亮堂。
可是勾小欠自然是知道伙房的那個角落裡有什麼的,那裡卻是一堆剔肉剔出來的馬骨頭!
勾小欠那是一個多聰明的人兒,就在這一剎那,他那小眼神比竈炕裡的火都亮了。
只因爲那堆骨頭裡可是還有着四條馬腿骨呢!
這玩應好!
硬度夠份量足,就那份量只要打實了就別說是敲後腦勺了,那就是打腦門子上也能把門口的那兩名日軍哨兵給削蒙了!
夜色愈發深了下來,就當子夜的時候,坐在伙房門口那兩名已是昏昏欲睡的日軍士兵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伙房的窗戶無聲無息的開了。
然後有兩個人影同樣無聲無息的就從那窗臺上出溜了下來。
隨後,在那黑夜裡就有兩根象大號榔頭似的東西就向那兩名日軍砸了下去!
真的不用第二下,那兩名日軍士兵連哼都沒哼出來就倒了下去。
只因爲那“大號榔頭”前面的那個頭兒卻是如同海碗般大的馬蹄子!
那兩個人影輕輕放下了手中的大號“榔頭”,然後就向院子裡停着的那已是杵在地上的馬車摸去。
又過了一會兒,這兩個人便各自揹着好幾只盒子炮向着有着鐵絲網的外圍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