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泉來找李政委,想請教幾個問題,李政委知道他們之間鬧彆扭,故意說他有事,讓泉下次找他,然後離開他們,讓他和冰兒在一起。屋裡只有他們兩個人。冰兒看着泉,泉看着冰兒,兩個人繃不住了,一下笑了起來。
泉也向冰兒認錯,他也覺得他怎麼就在冰兒面前那麼脆弱呢?而冰兒又像男人婆,冰兒有些生氣了,她纔不喜歡當男人婆呀,雖然她是戰士,但她更是一個女孩。
她給泉講解了幾個理論上的問題,又對泉說,“過幾天我們有一個行動,需要你和小龍配合,問你願意嗎?”
泉說:“我當然願意。你要我做什麼。”
“做我的丈夫。”
“開玩笑吧,這算什麼工作。”
“我不是開玩笑,我們要進桐城縣執行一項任務。需要你的配合。裡應外合,我和你還有小龍先摸進城裡,我們看了看黃曆,過幾天是一個適宜婚嫁的好日子,城裡嫁閏女,娶媳婦的肯定不少,所以。”
泉一聽就明白了,“你是說,我們到時候假裝結婚,混進城裡。”
“聰明。”冰兒告訴他,“不過我們的婚禮是桐城最大的婚禮。因爲那是守備司令的乾女兒的婚禮,還不大麼?”
泉驚奇極了,“天啦,你怎麼成了桐城守備司令的乾女兒了。認賊作父呀。”
“你不知道的還多。要注意,不要演砸了,到時候,你還要給幹岳父敬酒呀。”“放心吧”
冰兒向他介紹了桐城的情況,交代了任務,然後才離開他。
桐城是安徽一座文化名城,也是民國三十八個文化名城之一,這裡又是從古到今兵家爭奪之地,地理位置很重要,尤其是桐城縣的樅陽鎮,更是安徽的咽喉要道。
1937年,日軍在攻陷安慶後,隨及對桐油城發動進攻,桐城淪陷,在桐城,一羣有抗日熱情的不願做亡國奴的青年學生投筆從戎,組織起抗日學兵隊與日寇戰鬥。這隻學兵隊也是共產黨領導下的抗日隊伍,他們只經過40多個日日夜夜嚴格訓練就領命“出山”了。
這羣英姿勃發的書生兵,滿懷抗日報國的壯志豪情,義無反顧地奔赴抗日戰場,他們所向披靡,給日僞頑反動勢力以沉重打擊。在此後的2年間,桐城抗日學兵隊成爲桐城地區抗日反頑、打擊地方惡勢力的一支極爲活躍的抗日武裝,名震江淮大地。
而且,他們還帶動了桐城當地的抗日救國運動,連國民黨縣黨部的縣長和縣黨部書記都擁護共產黨的抗日主張,積極抗日,而桐城的大好形勢對安徽省的抗日鬥爭也起了很大的推動作用。
可是,從1939年以來,國民黨頑固派爲了控制這支抗日武裝,採用摻沙子的辦法、派15名國民黨頑固分子插入學兵隊,分別竊取副隊長、副分隊長、師爺和副官職務,同時還任命一個姓周的(一說是中統特務)擔任學兵隊指導員。這樣一來,桐城學兵隊便被置於國民黨當局的嚴密監控之中。
支持中共抗日主張的國民黨縣長和縣黨部書記被國民黨安徽省黨部調走了,也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省黨部先後派特務分子黃定文、反動分子魏際青來桐城,分別擔任國民黨縣黨部書記長和縣長。
這兩個反動的傢伙,根據國民黨桐舒廬師管區關於“不準桐城學兵隊離開縣城,實行軍紀整訓”的指令,嚴密控制着學兵隊的一切活動。
1940年春的一天,黃定文和魏際青以“點驗訓話”爲名,令縣常備隊包圍了學兵隊營房。隨後,將學兵隊裝備的武器彈藥全部收繳(僅司務長藏放在營房外一戶人家的3支槍倖免被繳),並當場宣佈瞭解散學兵隊的命令,要求所有學兵隊員不得擅離營房,一律聽候政府發落。
國民黨頑固派將把這羣又是手無寸鐵的學生置於死地,而冰兒他們的任務就是要與桐城地下黨配合,解救這些學員兵於水火之中,讓他們投身到抗日救國的戰場上。這也是冰兒主動爭取下的任務。
泉聽完冰兒的介紹,驚呆了,他沒有想到,百無一用的書生也能在抗日戰場上轟轟烈烈幹一番大事呀,他很羨慕他們,也恨自己怎麼不早點參加革命,早點來安徽,參加學員兵呢?不過,對於要參加的這次戰鬥,他也很高興,他也很想見一見學兵隊的隊長,老劉和老唐。
第二天,他們開着車,來到桐城的城門口,守衛的士兵用槍攔住他們。轎車停下,泉搖下窗玻璃,掏出一張名片,亮給守衛。守衛不敢阻攔,讓他們進去,泉搖上車窗玻璃,開着轎車進城。
他們沒有到司令部,而是到桐城商會總會長陶老闆那裡。陶總會長是有名的徽商,經營茶葉和絲綢,祖上還是前清的狀元,不過,太正直了,與官場不容,辭官經商,也掙了很大的一筆家業,他很支持共產黨,尤其是抗戰暴發後,他也捐錢捐物支持抗戰。
由於他的威望,日軍佔領桐城後,請他出山,任維持會會長,他本來想推辭,可是,地下黨卻說服他出來任職,也好保護城中的老百姓不受侵害。他的兒子正是地下黨桐城市特工部部長,這次活動就是他在負責。
冰兒和泉進門,看起來,冰兒不是第一次到這裡了,她和陶總長很熟悉,很親熱的打着招呼,而泉被陶家一屋子的書畫吸引住了,他仔細觀察着。冰兒對了暗號後,讓泉陪着陶總長,她便與特工部長進裡屋研究方案了。
泉和陶總長談得很投機,對陶總長家裡的書畫,他都很熟悉,也很喜歡,他告訴了陶總長,他的父親過去在北大教書,也收集了不少名字畫,他還說得出父親的書畫,也告訴了陶總長,他的身世,只是當明星,和冰兒拍電影的事情他沒有說。
陶總長看他如此熱愛和精通書畫,對他很欣賞,對他的身世也很同情。他兒子讓他幫助介紹一個人冒充商人,還要教他有關絲綢或者茶葉的知識,他開始還沒有答應,看到這個與冰兒一道來這裡的青年,聽了他的身世,他知道了,兒子要他幫的就是這個青年,便同意了。不過,他卻有了新的想法。
當他的兒子和冰兒談完後,冰兒將泉叫到裡屋交談,他便告訴自己的兒子,沒有必要讓泉做絲綢商或者茶商,與其讓他在幾天內弄懂絲綢和茶葉方面的知識,到不如讓他駕輕就熟做書畫商。
特工部長和冰兒商量後,同意了。於是,泉有了雙重身份,音樂學院大學畢業生和書畫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