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到字畫店,卻發現有人等在那裡,兩人對了接頭暗號,是自己人,那人讓他化妝到一個地方。
泉化好妝,坐着那人的轎車,卻到了李醫生的診所,李醫生似乎知道他捱打的事,問他:“幹嗎不到我的診所來上藥?”
“這?”泉想說他不能與李醫生聯繫,可是沒有說出來,“你給漢奸上藥,不怕人家罵呀?”
“我做醫生只管救人,當然,也只想掙錢,怕什麼。你過去常到我診所來治傷,現在路過都不進來,不是太刻意了麼?”
“我明白了”
“你們弄到的情報很重要,只是委屈你了,又被誤解,還捱了一頓打。”
“只要能弄到情報,捱打值得,只是?”
泉最擔心的是被鋤奸隊當漢奸,那幫人槍法好,只是一槍斃命。
“只是鋤奸隊?”
“是啊,我什麼都還沒有做,就被鋤奸隊當漢奸除了,那很冤枉的。”
“那,今天打你的那幫人呢?”李醫生問。
“說不清楚,覺得像黑道上的人。不過,我又覺得可能是軍統的人,是想利用我的漢奸罪名搞我的舅舅。”
“不管怎麼,乾脆你去報警。”
“報警?要是軍統的到沒什麼,,可要真的是鋤奸隊,不是害了他們麼?”
“這上海灘誰也奈何不了鋤奸隊,還有,這些警察有幾個能夠破案的呀,還不是做個記錄了事。”李醫生提醒他。
泉知道了,李醫生要他去警察局報案,只是讓警察局知道他被威脅就行了。
泉並不知道,這是李醫生找人演的一場戲,是爲了委屈他把這頂漢奸帽子戴上。因爲泉有了更重的任務。
他被調到上海特委,專門負責到喬本的公司去搞情報,而老周也去,不過,兩人走的不是同一個渠道。當他看到登有泉赴宴的報紙後,也知道泉已經有條件接觸喬本了,不過,他也知道鋤奸隊會對付泉,生怕他們將他處死,可是共產黨又不能去救他,他找到鋤奸隊的隊長,告訴他們,不準傷害張老闆,因爲張老闆是他朋友的兒子。
李醫生救過鋤奸隊隊長的命,因此,隊長很聽李醫生的,他同意了,而李醫生卻讓他給泉送一封恐嚇信,然後又找到他的一個道上的人,將泉挾持,並打了一頓,那一頓也讓泉痛了好幾天,沒辦法,戲演假了,會引起懷疑。
而泉的字畫店也被襲擊了,一夥人正在砸店裡的東西。
小龍在和他們打鬥着,流氓邊砸邊喊:“叫你們當漢奸,叫你們當漢奸,你們不配賣中國字畫。”
“你們胡說,我們不是漢奸,不是,我們只是做生意。”小龍邊和他們打鬥邊喊着。
這時,冰凝坐着人力車路過字畫店,她讓車伕停住車。
小龍看着她,走了過去,“太太,你看這些人不講理,跑來砸我們的東西,你管管吧。”
那幫人看到冰凝停住手。
冰凝看了看小龍,看了看那幫特務。她冷冷地對車伕說:“走吧。”
“太太,別走呀,我們老闆還給你畫畫呀,你怎麼。”小龍喊到。
林玉拉住了小龍,她怕小龍喊:“冰凝姐”由於林玉打電話報警,警察趕到。
流氓頭很詫異,只好喊了一聲走,一羣流氓一轟而散。
泉回家聽到小龍說的情況後,沉思着,這股鋤奸隊他弄不清楚了,而這幫流氓爲什麼要到他店裡來搗亂呢?有什麼目的呢?
不過,他也知道冰凝誤解他了,以爲他是漢奸。當然他並不恨冰凝,反而很高興,一方面,他覺得冰凝還是沒有變,還是有民族氣節,知道痛恨漢奸,這對她的覺醒有好處。另一方面,妹妹也幫了他。
泉到警察局,直接找到警察局長報案,還把恐嚇信給局長看。
局長知道他的來頭,也不敢得罪,“我知道了,我一定會抓住鋤奸隊的,你放心吧。”說起來,他自己底氣都不足,這鋤奸隊來無蹤去無影,又個個都是神槍手,到哪兒去抓呀,這幾年,上海有好些軍政要員都丟了命。那些都是漢奸,上面要他破案,他還一愁莫展。
“抓不抓鋤奸隊那是你的事,我只是想請求你們保護,我到上海來做生意,不就去了日本公司赴宴嗎?怎麼就成漢奸了,他們還給我送恐嚇信,裡邊還有子彈,太嚇人了,今兒我還被人家揍了一頓,我的店也被人砸了。”
警察局長問:“哦,損失嚴重嗎?”
“還好,我們報警了,你們警察來得還快,要不。你說,我們還有沒有安全呀。你這裡的社會治安如此之差,誰敢來做生意呀,”泉似乎很諒解警察局長的難處,“我只是一個做生意的,只想平安,也不想招惹誰。總之,我求你們保護我。”
“放心吧,張老闆,以後像這樣的事情不會再發生了,對了,也請你向吳老闆美言幾句。”
“吳老闆?什麼吳老闆?”
“張老闆還賣關子呀,”他壓底聲音,“你那張通行證不是一般人能開到的。”
泉知道,舅舅的通行證已經開始起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