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到了代主任官邸門口,冰凝下了車,給了錢,馬上進大門,冰凝走過大廳,往樓上衝着,司令的一個手下攔住她說主任今天有事,不見任何人。冰凝叫那人讓開。說完,衝上樓,直往寢室衝去,冰凝推開寢室門,只見阿媚和代主任躺在一起,見冰凝闖入,兩人都坐起來。
“誰讓你回來的。”代主任問。
冰凝氣憤地說:“原來,你是在忙這樣的公務。”
“你少管我的事。”
“我不管,我不敢管,更不能管。阿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要奪我的丈夫,這是爲什麼?”
“冰凝姐,聽我解釋。”
“用不着。”冰凝不聽她的解釋,轉身走出寢室。
夜晚,冰凝在路上跑着,她淚流滿面,天空下起了大雨,她又氣憤,又傷心,又難過,並不是因爲阿媚奪走她丈夫,她恨姓代的這個惡魔,奪走她的貞操,拆散她和毅,還把她的親哥哥害得那樣慘,她從來沒有愛過那人,可是她又沒有辦法擺脫。而現在,她爲了哥哥只好屈辱地繼續與惡魔生活在一起,遭受他的折磨。她傷心的是她居然不知道阿媚就是文茜,她上了她的當,幾乎出賣了她的親哥哥,那女孩多麼純情呀,多麼楚楚可憐而又冰清玉潔,就像當年的她,可原來。
冰凝摔倒在地上。
毅開車路過,停下車,毅跑過去,扶起冰凝。“冰凝,這是怎麼啦。”毅問。
“騙子。”冰凝哭泣着,渾身發抖,說不出話來,毅扶她一下,扶不起她,毅一把抱起冰凝,冰凝的手也摟着毅,毅將冰凝抱上車。毅開車離去。
毅帶冰凝回到自己公司的寢室,從公司裡做清潔的阿姨那裡找了一套衣服讓冰凝換上。冰凝換好衣服,又用毅的毛巾擦頭髮上的水。她冷得發抖,毅給她倒了一杯水,讓她喝,她緩過勁來。
“冰凝,出什麼事了。”
“她是個騙子。”
“誰呀,姓代的嗎?你早就知道他。”
冰凝哭着說,“不,是阿媚,她是騙子。”
冰凝把所有情況都告訴了毅,“我真的不知道,阿媚就是姓代的相好文茜,他們在歌舞廳上演了一場假戲給我看,我救了文茜,文茜又編造了她的悲慘身世騙取了我的信任,我真傻,我告訴了文茜,張老闆就是我哥哥,還告訴她陳雪的事,我真該死。”
“那,你告訴她,你哥是抗日組織的人了嗎?”毅問,他最擔心阿媚知道泉的身份。
“我沒有,因爲哥哥說過,那事情誰也不能告訴,於是我多了一個心眼,還有,我也是因爲誤解了哥哥,以爲他是漢奸,可文茜試探過我,還說我哥去日本公司想殺日本人,我當時還生氣了,我當時以爲文茜心無城府,現在看來,她是故意的。”
“還好,要不,你真會害死你哥哥的。”
“可是,哥哥字畫店中的趙經理在和阿媚談戀愛呀,而且我和張老闆的兄妹關係,張老闆就是沈泉也是趙經理說的。”
“這是個問題。我會告訴你哥的。對了,冰凝,明天如果阿媚來問你,你不要和阿媚翻臉,千萬別把對阿媚的懷疑說出來。”
“我知道了,我會處理好的。”
毅讓冰凝就在這裡休息。冰凝卻要回大上海歌舞廳,毅以爲冰凝對姓代的有幻想,而冰凝卻是因爲怕姓代的找到他們。毅只好開車將冰凝送到大上海歌舞廳附近。
冰凝回到大上海歌舞廳,上樓走到自己的房間打開門,見代主任坐在那裡,“你怎麼來了?”其實她是知道代主任來做什麼的。
“我不放心你呀,下那麼大的雨。”
“我不是回來了嗎?還對我不放心。”
“我是關心你吧,你的醋罈子也太大了,我是喜歡阿媚,可並不是那種喜歡,我對你纔是真心的。”
“什麼真心,什麼假意,你和阿媚都上牀了。”
“你真的誤會了,我喝醉了酒,阿媚送我回寢室,扶我到牀上休息,她一個女孩有多大的勁呀,也跟着我倒在牀上。”
“別解釋了,我也無所謂,我也不想管你們的事。”
“現代社會,男人誰不是三妻四妾呀,你跟我過着神仙般的日子,又當了歌舞皇后,還有什麼不滿足的,毅那小子能行嗎?”
“又提到他幹什麼。”
“不提他了,你哪個香港老闆,又有錢,有有風度,還有英美護照的對你怎麼樣,還是虛情假意的。”
冰凝像累了一樣,什麼話也不想說,她倒在牀上睡覺了,代主任也只好離開了她。
泉和趙子南在字畫店內終於爭吵起來,不過,兩人都壓低聲音,怕被外人聽見,陳雪和小龍也不知道怎麼勸他們,趙子南不客氣地讓他們一邊去。
“你這是什麼意思?爲什麼不去見冰凝,我們安排好了,而且上級也同意了,爲什麼不去見她呀。”趙子南問到。
“我有事情耽誤了。”泉說。
“什麼事情?”
泉不再相信趙子南,更不願意告訴他有關毅的事,於是他只好說:“是我的私事,你無權過問。”
“你無權有私事,你應該以工作爲重,你是共產黨員。”
“見妹妹是工作嗎?”
“當然是工作,我們可以通過你們兄妹,把收集情報的觸角伸進大上海歌舞廳,那裡現在是日蔣汪三方勾結的重要據點,能夠獲取許多有價值的情報,你爲什麼放棄了呢?”
“我不是放棄。”
“那你是膽怯了,是嗎?你是怕在兄妹相見時遇到警備司令,是吧,就算那樣,又怎麼?你就是泉子,過去大上海的明星。”
“我不是明星。”
“你不用否認,做明星又怎麼?當初冰兒就是利用自己的明星身份做了多少工作,你連一個女孩子的膽略都不如,枉他還愛着冰兒。”
“夠了,你爲什麼又提起冰兒,你知道冰兒在我心中有多重嗎?”說完,他轉身離去。
“你不接受批評,我會向上面反應的。”
泉對他說了一句,“你去反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