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媚和趙子南來到蒲東後,並沒有急於去絲綢店,而是進了一家旅館,找到在酒館與阿祥接頭的那男人問了一下情況。
那人說:“冰凝小姐沒有來過,只是今天早晨有個貴婦人找他們退貨,店老闆把那婦人帶到樓上說了一下。聽說還退了那婦人錢。奇怪的是桐仔說那塊料子不是他們賣的,怎麼要退貨呢?”
阿媚問:“魚還在嗎?”
那人:“早上阿祥的老闆出去了一趟,回來後把他太太和小店員都叫了上去,聽說那小孩把錢弄丟了,老闆便把小店員趕着了,又不知什麼原因,兩夫妻吵了架,太太氣跑了。”
阿媚說:“他們逃不出我手心,趙子南,你去穩住沈泉,我隨後帶人趕到。”他們已經佈置好了,先讓趙子南穩住泉,兩點鐘,等先來視察的領導來了,將他拿下,再等晚上八點鐘,等華東片區的人一到,一舉拿下,這可是一個大案呀。 趙子南走到絲綢店門外,見門關着的便敲門,阿祥走到門口,打開門。
趙子南問,“怎麼大白天把門關上,不做生意啦。”
?阿祥說:“是老闆讓關的。”
趙子南問:“老闆呢?”
阿祥說:“老闆在房裡睡覺,說誰來也不準打擾他。對了,老闆把桐仔趕跑了,說他弄丟了一筆錢,還和太太吵架,把太太也氣走了。”
趙子南愣住了,他不知道泉唱的什麼把戲,難道泉知道今天會出事?他想不會的,他被捕和變節的時間很短,誰也不知道在大上海歌舞廳發生的事,就算有人知道,也以爲是毒品走私的事,泉在這麼遠,更不知道了。
他想,小龍和陳雪都不是關鍵人物,只要泉在家就什麼都好辦,反正他們是要抓泉子,還要抓其他重要幹部,陳雪和小龍,慢慢解決吧。於是,趙子南只說了句,“他真是瘋了。”便上了樓。
樓上泉一直在想辦法逃走,可卻找不到逃走的路線,窗下有特務,他無論是從寢室的窗戶逃走,還是上房頂都沒有路。當然,他還擔心陳雪和小龍能不能安全離開。
這時,他聽到熟悉的敲門聲,知道是自己人,很吃驚,他不明白是誰,以爲是那位領導提前來了,於是走過去,邊走邊說,“我說過別打擾我睡覺,怎麼。”
他打開門,愣住了,是趙子南,泉想,他怎麼來了,不過,他並不知道趙子南變節的事,便問:“老趙,你怎麼纔回來。你不知道店裡有事嗎?”
趙子南反問他,“怎麼啦,心情不好?”
?“我今天真是倒黴透了,也不知什麼事,在路上遇到陳老闆,問我怎麼不給他貨,還說錢都付了半個多月了,我說沒有啊,陳老闆說是交給小龍的,我回來問小龍,小龍說他把錢丟了。陳雪和我拌了幾句嘴,她一衝氣就走了。”
趙子南說:“這小龍,做事情怎麼不細心呀。就爲這點事,你就把他趕走了,孩子嘛,粗心是難免的。”
“丟錢也沒關係,總得說一聲呀,我問他,他還不承認,還撒謊,我才趕走小龍的,我最討厭撒謊的孩子。”
“陳雪怎麼會和你吵架,她不是和你很好嗎?”趙子南說。
“今天早上有位夫人來找我,說我們賣給她的絲綢有問題,我覺得她在下面鬧起來影響不好,我還要做生意呀,就讓她上了樓,誰知陳雪就吃醋了,說我和那夫人有什麼。那是一位四十多歲的婦人,怎麼可能嘛,我給陳雪解釋,可她就是不聽,氣得我差點打她。這女人怎麼這麼愛吃醋呀。上次爲了阿媚的事,她也和我鬧得不開交。”
“好了,好了,你別生氣了,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吧。”
“什麼好消息。你是不是到了大上海歌舞廳?怎麼樣,還順利吧”泉問。
趙子南說:“我可幹了一件大事,我聯繫上你妹妹,她同意幫我們的忙。他到大上海歌舞廳找到了冰凝,她知道是你的好朋友,很高興,立刻答應幫助我們,並且還爲我們提供了重要消息。”
泉問:“什麼消息?”
趙子南告訴泉,“冰凝說代主任的朋友,上海警備司令手上有一大批軍火,看管得不嚴,很容易搞到。”
聽到這裡,泉便明白了一切,警備司令有軍火的事怎麼會讓代主任的如夫人知道呢?這不是很明顯嗎?他本來想對趙子南說他不是被別人抓了嗎?還想說他上次找冰凝被代主任手下打了一頓的事,可他一想,這樣會暴露妹妹與他接觸過,便順着他的話說,“那好,去把那批軍火搞到手呀,這到是好事。”
趙子南說:“我這不是和你商量嗎?我們怎麼搞,總得拿套方案出來吧。我想,今天蘇北要來人和我們聯繫,聽說老周也要來,不如大家一起去搞,別像上次那樣出問題,害得你受傷。”
泉想先不揭穿趙子南,先趁機把趙子南帶出去,反正他已經掛上危險信號,還派小龍出去找準備到他們店考查的領導,他相信小龍能夠找到那位同志的。而他,只好出了絲綢店,要擺脫趙子南是易如反掌的事。便說:“人多還不太好,尤其是蘇北的同志,對上海人生地不熟的,去了還麻煩,不如我們倆個去好了。我們去找冰凝,讓冰凝帶我們去。”
“這可不行,今天晚上還有領導幹部來開會呀,我們走了蘇北的同志來了怎麼辦?”趙子南說。
“這到也是,不過,我們也可以摸清軍火情況後,又回來通知大家去,不就行了嗎?”他便站起來,說了聲:“走呀,老趙。”說着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