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被帶進別墅,洗了澡,換了衣服,躺在牀上卻睡不着,他知道警備司令將他送到這裡是想軟化他的鬥志,讓他與他們合作,變成他們的一條狗。
泉自然不會那樣做,他開始想絕食,後來,他又想逃走,不過,他很快打消這念頭。
逃走是不可能的,從警備司令部就被蒙上眼睛帶上吉普車,車子又開了很遠的路,七彎八拐的,根本不知道方向。就算知道,這裡早就戒備森嚴,讓人插翅難飛。
而絕食又能怎樣呢?一個戰士還沒有開始戰鬥,就把自己餓死,那算什麼。
他知道,今後的戰鬥還艱鉅,還不知有什麼考驗在等待着他,他一定養精蓄銳,把自己的身體調養好,迎接戰鬥。因此,既來之則安之,先睡過好覺,看明天又會怎麼樣。
他閉上眼睛,安心地睡了。
他並不知道,這房間安了竊聽設備,那精確度完全可以把人在夢中說的話錄下來,如果沒有經過特殊訓練,在沉睡時,大腦皮層不受控制,很容易通過夢話泄密。可是,泉在特委經過防催眠訓練的,因此,這一點不在話下。
一個晚上過去,他從容地睡了個好覺,而監聽的特務聽了一夜毫無收穫。泉根本沒有說過夢話,也沒有暴露什麼東西。
一連幾天,他們都沒有審訊過泉,也沒有人過問他,只有一個十七八歲的士兵給他送飯。
那飯菜也不錯,有葷有素,還有雞鴨魚肉,水果什麼的。
泉看也不看,他知道吃了別人的東西嘴軟,拿了人家的手軟,敵人想用美食軟化他的鬥志,他不能上當,他讓士兵端走,可惜,士兵卻不端,他端起那些東西扔了出去。
可是,第二頓又是這樣的飯菜,他依然不吃,可是,這裡又沒有其他可吃的東西。於是,他只有捱餓。
他知道,這又是考驗人的意志的時候,他不能垮掉,於是,他一天沒有吃一點東西。
第二天也如此,這樣一來,他的胃受不了,又開始痛起來。自從那次在皖南找部隊的時候,他的胃痛過,小龍給他採藥,按摩,到了後方醫院,醫生給他治療,而到了上海,陳雪又很照料他,他的胃好久都沒有痛過了,可是,在這裡,餓了一天,他的胃又痛了。
那些菜還擺在桌子上,他看了一眼,差點動搖了,想吃點什麼填肚子,不過,他想到如果這次開了頭,那麼,敵人就可以用這些美食來要挾他。再說,除非他與警備司令他們合作,要不,敵人是不可能一直讓他住在條件這樣好的別墅的,如果到了監獄,他又怎麼辦?難道繼續順從他們。於是,他咬牙挺住了,硬沒有吃一口飯。
第三天,士兵繼續送飯,看到桌子上的一動也沒有動,很佩服泉的毅力。泉看他依然端來這些飯菜,便讓他拿走。見他這樣硬氣,他們也只好給他送青菜豆腐什麼的。
他終於吃了飯,也才意識到,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呀。他知道,總有一天,他會被送進監獄,經受酷刑考驗,沒有好的身體是對付不下來的。因此,他讓自己吃飽,睡好,精神充足,而且還鍛鍊身體。
不過,這種無聊的日子讓他煩透了,也讓他無所事從,就像打仗時找不到對手,他準備好了與敵人戰鬥,可現在他卻被關在這樣一個地方,還有,如果他出去了,將來他能夠說清楚嗎?不過。轉念一想,只要自己問心無愧,不做叛徒,不做狗,那就沒有什麼。再說他進來就沒有打算活着回去,還有什麼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