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媚來到代主任的辦公室,代主任坐在辦公桌邊沉思。
“怎麼這樣悶悶不樂的,你攻下他了嗎?”阿媚問。
代主任沒有回答,“你跑到哪去了?你這女人真是腳踏兩隻船呀,又和日本人打得火熱。小心踩翻了掉到河裡。”
“我還不是爲了司令。你怎麼給那小子弄出個桃色事件,要弄也得選個好的配角呀,一個女僕,大家能信嗎?反正我不信。”阿媚說。
代主任提到這事就冒火,這事讓他真的焦頭爛額,沒想到他女兒居然倒向泉的一邊,和他反目,便對阿媚說:“去,少說風涼話,要是你昨天在這裡,這事就成了。”
阿媚笑了起來,她問:“主任幹嗎不等我,這事對於我來說簡直易如反掌,是不是那小子嫌春香檔次低了。”
“唉,是我那不聽話的女兒搗鬼,我沒有想到沈泉是她的偶像。”
阿媚知道事情的原委了,原來是這樣,她輕蔑地說:“你真是個好父親呀,簡直不擇手段。”
“什麼意思?”
“你上次不是利用你女兒打倒對手了嗎?想不到現在又用這方法,不靈了吧,這小子眼光高呀,你的女兒他也看不上。”
“什麼呀,是我女兒把這事揭穿了,現在她還生我的氣。”代主任說。
阿媚笑着說:“不是還有我嗎?那現在我回來了,這事還進行嗎?”
“你以爲他是趙子南嗎?”代主任問。
這句話噎得阿媚開不起腔,她心想,這麼說來,我不是如同煙花女子呀。“那,你不如把他交給日本人對付。”
“用不着,我相信能對付這小子的。哼,連這小子都拿不下,還能坐在這個位置麼?你是來替喬本拿東西的吧,要不,你是不會來的。”代主任有些氣惱地說。
“我想主任了嘛,可主任呢?先讓我跟趙子南戀愛,現在又讓我當打擊沈泉的工具。把我當成什麼哪。”阿媚撒嬌。
“不是沒有讓你做嗎?我擔心的是,你如果真做了,會假戲真做的,我不會放心的。”
冰凝也看到報紙了,她也知道哥哥出事了,便離開大上海歌舞廳趕到代主任的辦公室。
冰凝也不打招呼,直接往辦公室闖進去。
警衛攔住她說:“夫人,主任吩咐過,他在辦公,不許打撓他。”
冰凝氣極了,說了句“讓開。”她推開警衛。
代主任聽到冰凝的聲音,便說:“阿媚,你迴避一下。”阿媚走進裡屋。
代主任走出去。“放開夫人,怎麼對夫人如此無理。”
?警衛放了手,冰凝走進去。
代主任問到:“寶貝,是什麼風把你吹來啦。”
冰凝把報紙扔到代主任面前問:“這是怎麼回事?”
代主任說:“什麼怎麼回事?”
冰凝說到,“別給我裝糊塗,那起*****案。”
代主任講了事情經過,“這簡直是奇恥大辱呀,枉我對他那麼好,還和他交朋友,把他請到家來,他喝醉酒了,居然到代筠的房間,幸好代筠不在,他把劉筠的丫環春香玷污了,代筠氣極了,你知道,春香從小和她一塊兒長大,感情就像姐妹,她怎麼能咽得下這口氣呢?”
冰凝問,“那大明星呢?”
代主任說:“我要那人立刻離開上海,永遠不準回來。”
“怎麼,不起訴那人?”冰凝問。
“女孩的名聲要緊。”
冰凝冷笑着,“既然名聲要緊,那麼幹嗎要登報呢?那名聲不是傳得更遠了嗎?這不是代主任的做法吧。”
“你什麼意思?”代主任問。
“三年前,不是也有一個醉鬼想強暴代主任的女兒,你不是讓他出了一大筆錢,並讓他離開軍界了麼?那人是司令的對手吧。不過,我不明白,現在你想對那位昔日的大明星做什麼,讓他出一大筆錢,離開上海永遠不準回來,還是別的。”
代主任的臉色掛不住了,問冰凝:“你到底來幹什麼?”
“見大明星呀,我哥哥過去當過明星,我也喜歡明星,想見見這個大明星。”
“那人已經走了,他付了我一大筆錢,請我們不要告發他,要不,他就完了,因此我們也沒有向警察局告他,讓他吃官司。”
“那,我想見春香,因爲春香這時肯定很痛苦,我要安慰她”冰凝說。
“有我女兒陪着春香就行了,我女兒很傷心,很痛苦,因爲春香是爲了她,她們不想見任何人。你還是回大上海歌舞廳,這兒沒有你的事。”
“爲什麼要我走,我就不能留在這裡嗎?”冰凝問。
“你留在這裡有什麼用,你不知道我女兒一直反感你嗎?”
代主任的一個手下走來,悄悄對他說了幾句,還給他一封信。代主任讓冰凝回去,冰凝也沒有辦法,只好離開司令部。
但她相信,那昔日大明星就是她的哥哥泉,而這些是他們對他的陷害,當然就是想逼她的哥哥就範,聽他們的。而她哥哥就算長一千張嘴也說不清楚。她想找到春香瞭解事情經過,可是她一個人都找不到,她不知怎麼幫助她的哥哥了。
前天,她要去給父親掃墓,讓哥哥陪着,按照兄妹約定,她在上海車站等了很久,沒有辦法,只好自己去了,她也很快找到那間他們棲身的窩棚,找到墳,看到被日曬雨淋的枯敗的野花,知道哥哥來過,她給父親獻上一束花,跪在父親墳前痛哭着,一邊哭一邊訴說自己的錯,請求父母原諒。她一直擔心哥哥,直到回到上海都沒有哥哥的消息。當她看到報紙,就有預感,哥哥出事了,可是,她到代主任那裡卻沒有見到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