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車開到一家教堂外。
“停車,就是這兒了,錯不了。他們說要是我那兒出事,就把這家教堂定爲聯絡點,這可是最安全的地方了,這兒誰都不敢進去騷擾。是我進去監視,還是你進去?”泉問到。
“你在車上等我,我先進去看看,然後再決定誰去報告。”趙子南說。
“好吧,那你快點,別耍我呀,我就在車上等。”趙子南下了車,關上車門,往教堂跑去。泉冷笑了一下,發動車子,將車子開走了。
一會兒,趙子南被一大鬍子從教堂裡趕了出來。他四處看了看卻沒有看見車子,他才知道,他上了泉的當,嚇壞了,坐在地上,自言自語地說,“車呢?你不是說不會開車嗎?”
擺脫了趙子南後,泉特別興奮,他終於自由了,他奮力握住方向盤,開着車,手指的傷口裂開了,鮮血滲出,但這點疼痛對於恢復自由的快樂來說算不上什麼,他咬牙忍住痛開着。
車開到了外灘,泉下了車,走在外灘上,海風吹着他的頭髮,他呼吸着的清新空氣,大吼了一聲,泉在外灘奔跑着,奔跑着,享受這久違的自由。
第二天一大早,在東方大飯店,羅副官發現泉失蹤了,嚇壞了。他們先找趙子南,纔想起趙子南說他要回家看老婆,便以爲是趙子南把泉帶走的。心想,趙子南說他已經說服了泉,泉要帶他們去一個秘密地點抓共產黨,但沒有着急,想等趙子南迴來再說。
他一定要罵趙子南,司令和代主任不是說了嗎?有線索他們任何人都不能輕舉妄動,得向他們彙報,誰給趙子南擅自做主張的權力啦,不像話,他以爲他是誰。
可誰知,過了中午兩人都沒有回來,他叫人打電話到趙子南家裡,才知道趙子南沒有回家,這才着急了,這小子和泉真的把他們耍了,那他們還在這裡呆着幹嗎?昨天查了一天,什麼也沒有查着,於是,他們便離開了飯店。
老周和另一位中年人看到他們離開,知道他們魚沒有釣着,還把魚鉺丟了,他們很高興,也佩服泉的機智,居然利用趙子南成功地逃出敵人的魔掌。他們決定不在這東方大飯店守株待兔,便離開了房間,退了房,離開東方大飯店。
他們秘密地到了李醫生診所碰頭,把這兩天的事情都分析了一遍,李醫生告訴了他們,泉和趙子南一同來過他診所,便明白,趙子南已經不再是他們的人,決定先除掉趙子南。
他們也分析到這一點,泉利用趙子南走出東方大飯店,但卻不知道他們是否在一起。不過,他們決定首先除叛徒,老周決定出面,他引叛徒上鉤。
他們知道,此時叛徒不敢回七十六號,因爲他們的任務還沒有完成。他還必須再找點有用的東西彙報給主子。
果然,趙子南沒有回司令部,泉丟下他獨自開車走後,他只好在街上東遊西狂,他來到他們常去過的那家咖啡廳坐在一個角落裡喝咖啡。這時,小龍走了進來。小龍四處看了看,走到趙子南桌邊。
“趙經理?”小龍喊到,他的聲音並不大,卻把趙子南嚇了一跳。
“你是誰?”他驚慌地問。
“你怎麼連我都不認識了,我是小龍呀。”小龍站在他身邊說。
“昨天你不是說你是小鐵蛋麼?”
“昨天我敢承認嗎?你也是,在那種場合下也要叫我的名字,你知道我是什麼人嗎?”
“你不就是沈泉的助手嗎?”
“別提他了,我恨他。”小龍憤憤地說。
“爲什麼?你們的感情不是很好嗎?”趙子南問到。
“我明明沒有收到什麼陳老闆的錢,他硬說我收了錢,把我趕出去了。我更恨他的是,他是軟骨頭,我永遠都不會理他的。”
趙子南心裡一陣驚喜,沒想到,他們把泉帶出來走了一遭,泉就被地下黨懷疑了,哼,看你逃到哪裡去,再怎麼逃,你也是叛徒,而他趙子南居然沒有被懷疑。
也是代主任的手腳做得好,他一個電話讓警察局給他做了一個假記錄,說他一直在警察局呆着,泉的被捕他不在場,對泉的被捕他還表示過痛心。
等泉被捕後兩天,他們才秘密抓了被他出賣的兩個同志,還收繳了一部電臺,還去浦東抓人,可誰知,卻一個都沒有抓着,不過,這樣,地下黨對沈泉有了懷疑,而現在,沈泉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他假裝不明白地說:“誰說的?他是叛徒?他怎麼會是叛徒?”
“他不是叛徒,那你是叛徒呀?”
“我當然不是叛徒呀。你們是不是誤會了。”趙子南故做驚訝地說。
“老王大叔親口告訴我的,你想知道老王大叔嗎?他是上海的重要幹部呀,是他叫我來找你的,他怕你受叛徒的欺騙,被他出賣呀。”
趙子南有些興奮地說:“是嗎?組織上調查清楚了。”
“當然調查清楚了。對了,你和姓沈的在一起的,他現在在那裡?”
“他騙了我,說是有位重要領導要和我接頭,我和他坐車到一所教堂,他讓我下車,他開車就跑了,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我們總會找到他的。對了,老王大叔今天晚上約你見面。”
“在哪裡?”
“還是這家咖啡廳,時間九點,別忘記了。”
“好的,我一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