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凝很小心的甩掉尾巴,回到了醫院。
“妹妹,你怎麼纔回來?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
冰凝不敢對哥哥說她遇到的事,只好對他撒謊,說:“老闆告訴我,電影還沒有賺到錢,片酬暫時不發。我又去了醫學院找陳雪幫我請假。”
“沒有就好,就怕你遇到麻煩,不過,讓你白跑了,我知道這片酬已經打水漂了,對了,林導演和冰兒呢?
冰凝當然不敢說他們父女倆都被抓了,便告訴泉,“他們拍新片去了,是老闆讓他們去的,說你們的《戚繼光》通不過審查,老闆不願意賠錢,林導演只好另拍電影了,男主角是話劇團的演員,過去和冰兒拍過電影。”
泉一聽,有些傷感。
“哥,你不要難過,冰兒說過,等你好了就和她拍戲。”冰凝勸到。
其實,泉所難過的並不是冰兒他們另拍電影,冰兒和另一位演員合作,而是因爲冰兒他們連到醫院給他道別都沒有,還不如毅,毅還來醫院給他道了別,可冰兒他們呢?他感到世態炎涼,從前自己是大明星,大家像捧什麼一樣捧他,可現在他生病了,連對他最好的林導演和他愛着的冰兒都不理他,把他扔在醫院,這讓他傷心。
冰凝見哥哥很傷心,她很想說出事情的原委,也不讓哥哥誤解冰兒,可她卻不能,她也怕哥哥受不了,“哥哥,你別難過,你還有親妹妹呀,妹妹是永遠跟着你的。”
小龍進來,走到泉的牀邊,抱住泉,“泉哥,你別難過,你還有我,我也跟定了你。”
這讓泉有些欣慰,他擁抱住了自己的妹妹和弟弟。
在泉住院期間,張場記也到醫院來看望泉,泉一下子想不起這個人,電影公司那麼大,他怎麼能記住所有人呢?直到張場記介紹自己是《北國之戀》的張場記,泉纔想起來。對於張場記,他也知道,不過交往不多,只是在拍《北國之戀》,他做爲新演員也受到過張場記不少幫助,於是,他也想起來了。
對於張場記第一個來看他,他感到意外,也很感動,因爲他們的私交併不多,和林導演與冰兒的交往相比就算少的了。平時交往不多的張場記來看望他,而林導演和冰兒卻不來看他,這也讓他格外失望。
“怎麼?沒有人來看過你?”
張場記也感到很奇怪,林冰兒居然沒有來看過泉,他們兩不是很好嗎?冰兒已經被放出來了,可是,她卻從來沒有出過門,也沒有看過泉,這簡直不可思議了,戀愛中的人會一切都不顧的。而其他人也沒有看過泉,這讓他疑惑了。
“沒有,連林導演和冰兒都沒有來看過我,聽說去拍新電影了。”泉有些傷心。
“什麼新電影。怎麼我不知道?”張場記更吃驚了,難道泉對電影公司倒閉和林導演冰兒被抓的事一無所知,而拍攝新電影顯然是有人向他說謊話,誰呢?冰凝,他讓冰凝去找冰兒,聽說冰兒連門都沒有讓冰凝進,冷冷地打發她走了。冰凝見不到冰兒,又怕自己的哥哥生氣,於是就編謊話騙哥哥。
“是我妹妹告訴我的,說我們的電影通不過審查,老闆不想賠錢,所以才讓他們去拍新電影,連男主角都選好了,叫什麼小鷗的。真是世態炎涼呀,我做大明星,大家就像衆星捧月似的,我一病,大家就像躲瘟疫一樣躲我。連林導演和冰兒都那樣,什麼拍新電影,根本就是不想見我唄。”
泉依然很氣憤,他想不到林導演和冰兒爲了不見他居然編出這樣的謊言,這讓他太寒心了。其實,他一直真心愛冰兒,可冰兒對他若及若離,像對他做戲一樣。而林導演,他也摸不透了。
“聽說林導演吃了官司,被抓起來了。”張場記不再和泉逗圈子,於是告訴他,但又怕泉知道什麼,才用聽說兩個字。
“你說什麼,林導演吃官司,
什麼官司?”泉吃驚了,不過,他也預感到可能與他們的電影有關。
張場記壓低聲音,神秘的對他說:“聽說是**。”
“你別瞎說,林導演是**,他怎麼會是**呢?你難道見過**嗎?”泉搖頭說到。
他想起在琴房他問林導演,林導演那驚慌的樣子,也覺得不像**,甚至連李濤那樣的也算不上。不過,現在的泉已經開始謹慎了,他不知道張場記來幹什麼,對於沒有深交的他,泉自然不會說出在琴房與林導演的對話,也不會說看蘇聯電影的事。
“我當然沒有見過,你見過?”張場記問泉。
“笑話,我能見什麼**,如果他真是**,那太可怕了,我們和**拍電影,傳出去會惹官司的,我還在養病啦,我可不想死,你可別亂說呀。”泉不想說這件事,他也怕惹麻煩。
“我也是聽說的。對了,你和林導演還有冰兒,聽說你病了還是他們送你進醫院的。”張場記又問起誰送他進醫院的事。
“我不知道,我當時昏迷着,誰送我進醫院,我怎麼知道呢?不過,也許是他們吧,人心都是肉長的,我拍電影累病了,他們沒有理由見死不救呀。”
泉不明白張場記爲什麼要問這些,這些事與張場記有關嗎?難道林導演真的是**,難道就因爲林導演送他上醫院,他也得吃官司,這太冤枉了吧,他當時昏迷着,又怎麼能選擇誰送他上醫院呢?
“這到也是,對了,你和林導演關係很好,他一定也告訴了你不少吧。”張場記又轉移話題了。
“告訴我什麼?”泉反問到。
“做人的道理呀,還有中國當前的形勢什麼的,他是很欣賞你的民族氣節的。”張場記說到正題,這纔是他來看望泉的目的。
泉警惕了,他想起林導演告誡過他的話,對張場記開始反感了。“我們從來沒有談那些,我們只是談戲,他告訴我怎麼表演,冰兒也教我怎麼演戲,你問這幹嗎?”
“我只是隨便問問。”張場記有些尷尬。
“你還是別問我這些吧,我也不想什麼電影,什麼明星了,沒意思透了,好了,我想休息了。”泉並沒有看出張場記的目的,也不知道他有什麼身份,只是他真的不想說什麼。更不想給張場記說什麼,於是閉上眼睛。
張場記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從泉的嘴裡什麼也沒有得到,只好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