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愁坡一戰,李向白鄭由儉他們帶的那兩個營足足消滅了日軍三百餘人。
而在隨後的阻擊戰中又炸翻了三門日軍的迫擊炮打掉了日軍的一架飛機。
就這戰績足已使得日軍對他們恨之如骨了。
可是這兩個營在救了那名美軍飛行員後就主動進大山了,這讓日軍又無可奈何。
日軍的作戰任務還是向石牌方向合圍,不可能派大部隊去剿滅鑽入深山的這支中國軍隊。
更何況明擺着到處都是大山都是樹林就是上飛機根本也找不到人,對於這樣一支軍隊也絕不是短時間內你想剿滅就能剿滅得了的。
所以,沒奈何的日軍指揮官也只好在鄭由儉他們進山的山路沿線放了一箇中隊的兵力,佔據了山路兩邊的要點,從而不讓這支讓他們頭痛的中國軍隊衝出大山罷了。
福澤敏夫就是這支日軍的中隊長。
馬愁坡伏擊戰他的中隊沒有趕上,可是他卻在帶隊前進的過程中看到了馬愁坡一線讓那支中國軍隊打得屍橫遍路的慘狀。
而當突然冒出一架美軍轟炸機轟炸掃射沿山路行軍的大日本皇軍之時,很慶幸他的帶的中隊就在那轟炸掃射的路段後面,卻並無一人傷亡。
然後隨着那支中國軍隊逃入了大山之中,由於他的中隊是離得那支中國軍隊最近的隊伍,於是日軍指揮官便把這個看守山路不讓中國軍隊出山上路的任務給了他。
深知這支中國軍隊厲害的福澤敏夫很明智的沒有派兵追進山去,卻是在這兩三裡山路沿線容易從大山裡攀爬上路的險要之處佈設了臨時工事屯兵作爲重點防護,又每隔幾百米挑那能勉強藏人的地方放上了哨兵。
哨兵自然是用於發現那支中國軍隊動向的,再有了那險要之處作爲屯兵據點與火力支撐點,就算那支中國軍隊想衝出來可短時間內也是斷斷不能解決戰鬥的。
只要戰鬥一發生,山路兩頭的援軍就會很快到來。
目前這條山路已是被大日本皇軍控制了快一半了,每日裡多有輜重部隊往來。
所以只要戰鬥一打響,雖然他的人會有傷亡,但那支中國軍隊想再闖上山路卻是沒有可能了,從而也確保了交通線的安全。
有了這翻佈置,福澤敏夫也不擔心那支中國軍隊能從公路那側穿過公路去,所以每天只是督促部下都看向那大山深處,只要發現對方有人出現那就開槍射擊。
可是那支中國軍隊也很明智並不給他這樣的機會,自打他們進了大山之後除了和去救大日本空軍飛行員的部隊發生了短暫的槍戰後便入泥牛入海再無消息了。
福澤敏夫對自己這翻佈置很是滿意。
對那支部隊進行警戒那自然都是他部下的事,他每天卻是挑了一個兩山之間的一處地方一呆,看着大日本皇軍的輜重部隊來來回回。
而今天就到了中午,他正在那大山的陰涼之中坐着以避酷暑,卻是看到從西北的方向有輜重部隊返回了。
之所以一眼認定那些就是輜重部隊的人,那是因爲他看到那部隊中的皇軍士兵卻是端槍押解着負責搬運給養的七八十名民夫。
待那支部隊走近他卻是直接就站起來了,只因爲他發現有些皇軍士兵的身上竟然有血跡,有的頭上還纏着繃帶!
“發生什麼情況了?”福澤敏夫向正經過他身邊的一名少尉問道。
“在前面和支那軍隊打起來!”那名小隊長見他問話,就停了下來,而他的那支隊伍去依舊向前行去。
“怎麼會?在哪裡?我怎麼沒有聽到槍聲?”福澤敏夫感覺不解。
“有二十多個支那人不知道怎麼就上了山路,來不及開槍,結果那些支那人被我們用刺刀挑了,咱們也玉隕了十餘人。”那名小隊長解釋道。
“哦。”福澤敏夫一聽那小隊長這麼說,腦子裡產生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我說我這片地方這麼清靜呢,原來那支支那軍隊卻是在大山裡不知道怎麼就繞到前面去了啊!
兩個人正說着話的功夫裡,雜亂的槍聲卻突然響了起來!
福澤敏夫一驚,伸手就摸出了自己的王巴匣子蹲在山路上開始觀看情況,而那名日軍小隊長也順勢蹲在了他的身邊。
那支民夫與日軍士兵混合的輜重部隊也忙散開了,但並沒有臥到,士兵卻是驅趕着那些民夫向能躲避子彈的地方而去。
最初的槍聲來自於大山裡面,在福澤敏夫的位置上可以看到自己佈置在路邊掩體裡的幾名士兵已是被被擊中了,就趴在了那石頭之上。
對方的槍法好準哪!
福澤敏夫感嘆之際,他佈置在臨時工事內的手下已是開始開槍還擊了,一時之間槍聲大作響徹山谷。
這裡是山區,想做那種固定據點那是不可能的,頂多也就是藉着現成的地勢集聚堆積一些石頭或者連石頭都找不到就取一些土灌在麻袋之中壘堆起來當簡易工事罷了。
在福澤敏夫看來,山裡公路下中國軍隊的槍聲並不密集,但是異常的準,他左右兩側簡易工事裡的士兵不斷有人被對方打倒。
對方上了多少人?怎麼己方的火力會壓制不住?
福澤敏夫腦袋裡是劃滿了問號,他此時很有些後悔自己不該圖涼快躲在這兩山之間,現在卻是不敢走出這段路了,到了公路上沒有遮蔽的地方那就是活靶子,對方的槍太準了。
可是這時候,福澤敏夫卻突然看到一個令他吃驚的一幕!
由於他的視線受大山所阻,他只能看自己所在的山路,他卻看到一名輜重部隊的士兵突然將手中的一顆已經拔去銷子的香瓜手雷往地上磕去!
他要幹嘛?
支那軍隊射擊怎麼也得在二百米開外,他難道要用這顆手雷去炸支那軍隊嗎?他當自己是擲彈筒還是迫擊炮?
然後在福澤敏夫吃驚的目光中他就看到那名大日本皇軍的士兵將手中的手雷貼着石壁一拋,那手雷竟然落到了他手下堆砌的簡易工事之中!
這一刻福澤敏夫蒙了,他就那樣看着那顆手雷在己方的工事中炸響,那工事中的幾名手下在爆炸聲中倒下。
福澤敏夫下意識的轉頭又看,卻是看到那輜重部隊的士兵還有那些民夫竟然向自己在公路兩側設的工事發起攻擊了。
輜重部隊的士兵各自用槍射擊向自己那些毫無準備的下屬,那些從懷裡拽出了毛瑟短槍的民夫或者向自己在公路兩側的工事投擲出手雷或者用槍開始射擊!
福澤敏夫明白了!這支輜重部隊和民夫竟然全都是支那軍隊假扮的!
他們是怎麼上的公路?!
可就在這個時候福澤敏夫卻是突然在這炎炎夏日中被嚇得一激棱,他纔想起來剛纔和自己說話的那名小隊長就蹲在自己身邊呢!
於是,他轉身舉槍向對方看去。
只是,此時他卻看到一隻在自己雙眼前被無限放大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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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隻手便彷彿當年如來佛祖壓制那隻潑猴的五行山一般直接就把他的腦袋壓砸在了腳下的山石之上。
於是,瞬間,一聲脆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