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六五章 壯哉?悲哉?老兵!

院子里人聲喧鬧,碰碗撞杯之聲不斷。飯菜的香氣和着酒味從門窗之的縫隙中飄逸出來。

這是霍小山爲了歡迎那些曾經一起在中央軍校集訓的老兵們特意擺的酒場。

爲此鄭由儉特意安排士兵在院子裡釘了一個長條桌子,桌子兩邊坐着那些老兵,當然毫無例外,這些老兵現在都已經是軍官了,最次的都已經是連長了。

莽漢院裡探頭探腦剛看了幾眼,就被從院門裡出來的小石鎖抓了個正着拽到了一邊。

“呆東西你別在這探頭探腦地,給咱軍需處長點臉。”小石鎖雖然小但這說話的語氣可不小,就宛如一個小大人一般。

“嘿嘿,嘿嘿,好香。”莽漢輕輕翕動着鼻子嗅着那酒香,一副得了饞癆的樣子。他是饞酒了。

“有點出息,這回是咱們頭兒在一起過的老兵,你沒看現在都是長官了嘛。咱們要是自己擺酒吃肉哪次落下過你。”小石鎖接着數落莽漢道。

莽漢依然嘿嘿着,卻也不好意思往裡抻頭看了。

小石鎖的性格全軍需處人都知道,別看他人小,可是從來都是認理不認人,當然這個不認人不包括霍小山。

“你咋從裡面出來了?”莽漢問。

“頭說我的腿傷還沒全好就不用我了,說他們自己倒酒,再說不是有球子和石頭他們幾個在裡面伺候局子嘛!”小石頭回答。

“你腿上的槍還沒好?”莽漢問小石鎖道。

“好差不多了,不過有點疼沒事了。”小石鎖回答道。

說完他擼起了褲腿兒還讓莽漢看了一眼。

果然那傷口上結的痂都已經掉了,留下了一個圓形的疤。

“呆東西你這麼愛打架,身上傷肯定不少了吧?”小石鎖好奇地問。

“那是,讓你看看。”莽漢那就是莽漢,雖然兩個人現在是大街上,他也沒管,先擼褲腿兒,再脫上衣,邊弄着邊洋洋自得地指點身上的傷疤給小石鎖看。

“這塊是小時候打架被人家用刀砍的,那塊是練的時候撞到石頭上磕的。

這塊是和鬼子拼刺刀時被刺刀劃的,那塊是轟炸時被鬼子的彈片崩的。

對了,我還有一塊呢你看不看,嘿嘿!”莽漢見這個從來嘴巴似刀般的小石鎖蠻是有些崇拜地看着自己身上的傷疤覺得心裡很是受用,竟然要顯示在他看來最重要的一處傷疤了。

“你身上現在有七塊傷疤了,你那塊在哪呢?”小石鎖好奇地問。

原來他一直不吭聲,前後圍着莽漢轉卻是在數他身上傷疤的塊數呢。

“哎!我要看你傷疤你解褲腰帶幹嘛?”小石鎖嚷道。

“我的傷疤在那呢,好特麼懸,差點讓小日本把老子給廢了。”莽漢嘿嘿笑着。

不過他現在的表情怎麼也讓人看不出他有那種慶幸的感覺,反而是一種洋洋自得的心態。

莽漢到底是莽漢,心還是大啊!

“帶毛大山藥罷了有啥好看的”一聽莽漢說的在那呢,小石頭自然就反應了過來,小石鎖忙阻止他道,同時心裡惡寒。

然後他又忙左右看了看,還好路上沒有老百姓,否則成什麼體統。

“我靠,你小崽子毛還沒長全呢敢這麼說我。”莽漢表示了對小石鎖年齡上的鄙視。

小石鎖打嘴架何曾怕過莽漢,他正待反脣相譏之時,就聽到院子裡傳來一陣叫好聲,那聲音喊的很大,這回不光是莽漢就是小石鎖都抻脖透過門縫向裡面張望。

此時就見桌子兩邊的軍官們都已經站了起來,一個個竟然都在脫上衣。

都是軍人穿衣脫衣最是利落,傾刻功夫桌子兩邊不見了軍官,只是一羣精壯的漢子。

“哎!我說霍小子你咋沒有脫呢?”有人高喊道。

“對,脫了,脫了!”一人出聲自然衆人附和,喝酒可不從來就是這樣嗎?

“我脫什麼,我和你們比不了,我身上沒傷。”霍小山笑眯眯地說。

霍小山今天破例喝酒了,而且已經沒少喝了,臉已經脹紅了。

後世有一句話叫“革命就是請客吃飯”,從某種角度上講中國就是一個人情社會,軍隊也莫能外。

有朋自遠方來尚且要不亦樂乎,更何況是生死與共以背相托的兄弟呢,這酒霍小山是必須喝的,而且也絕不能少喝。

“怎麼可能?”霍小山此語一出頓時老兵們頓時一片譁然。

“沈閻王,你來說,霍小子身上到底有沒有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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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被衆人叫的沈衝此時已經是喝得滿頭大汗了。

喝酒這個東西最能喝的人就是喝酒見汗快的人,據說一喝酒那酒精就順着汗毛孔隨汗走了,雖未經科學證實,但總喝酒的人大多都是這麼說。

沈衝想了想說道:“好象真沒有看到他身上有傷呢。”

“不行,不行,你說的不算!”又有人喊道,“要是沒傷怎麼不讓大傢伙看?咱們這些人裡霍小子可是全中央軍掛了號能打的兵了,說你身上一點傷沒有誰信哪?!”

原來這些老兵喝酒喝到興頭上,不知是誰提議要以傷論英雄,誰身上的傷疤多那就一定要多喝。

一個傷疤一盅酒,這是對英雄的獎勵。

“你們誰看過我霍小山撒謊。”霍小山笑着道。

只是他這麼說這些老兵也不可能放過他的,霍小山情知躲不過,也只好高喊道:“小石鎖,過來。”

霍小山這一聲喊倒是嚇了正在趴門縫的小石鎖一跳,他忙不迭地推門進去,嚇得也在趴門縫的莽漢忙把身子閃了開去。

小石鎖跑到霍小山身邊倒是“啪”地很正規地給霍小山打了個軍禮,他可不象莽漢卻始終記得得給自己的頭兒長臉呢。

“別人衣服都堆在一邊了,咋的,你霍小子的就金貴?”見霍小山把脫下的軍裝遞到了這個他喊進來的小兵的手裡的時候,又有人挑禮道。

霍小山笑了笑沒吭聲,只是給小石鎖使了個眼色。小石鎖也不理會那個高喊的老兵,卻是拿着霍小山的衣服一溜煙似的跑出院子去了。

霍小山又不是小姑娘自然是不怕別人看自己同樣光着上身的。

只是他上衣口袋裡卻正裝着孃親子君的那九顆舍利子,他只是怕把這衣服和別人的堆到一起再讓這些喝多了的“酒鬼”們再把舍利碰掉落了,所以他纔不肯脫。

霍小山自然知道這九顆舍利放自己口袋裡不妥,戰鬥頻仍,肯定是要找個妥善地方安放供奉的,可至少現在沒有這合適的地方。

“看到了沒,確實沒傷吧。”霍小山此時也已是光着了上身,他還是那樣淡淡地笑。

“怎麼可能?!我不信!”“我也不信!”這些老兵們看着霍小山臉上都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他們這些老兵到軍部是來開慶功大會的,雖然在慶功大會上有很多人得了獎章,但他們可是聽說了,現在咱中央軍有一隻影子部隊,由於功勞太大沒有辦法論功行賞。

當時他們真的不是很相信,可是後來聽於光良說後才知道,霍小山就是那老虎仔將軍親封的影子部隊指揮官的時候頓時沸騰了。

於是找霍小山沈衝聚會一把自是應有之義。

可是,現在眼睛所見,一個傳說總是戰鬥在一線的人怎麼身上沒有傷疤?這不可能啊!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的。

“不信你們就試試,你們捅到小山子一手指頭就算一塊傷疤,光耍嘴有屁用!”沈衝說道。

“對,試試就試試!”一石激起千層浪,老兵們紛紛說道。

他們在軍校時倒是沒少和沈衝動過手,當然淨是他們捱揍了,卻從沒有和霍小山比劃過,儘管知道霍小山比沈衝還厲害。

當然若是能在影子部隊指揮官手下走上那麼一兩個回合,那以後也完全可以大吹特吹了。

“真要試?”霍小山笑。

“試!”所有人異口同聲地道。

“你們說試試就試試啊?”霍小山一撇嘴道,“到我的一畝三分地來我請你們喝酒吃肉,然後你們卻合着夥要來揍我?憑什麼?”

霍小山這麼一說還真就把這些老兵弄楞了,也對啊,到人家吃飯喝酒完了還要合夥揍人家,這事,貌似確實是不大光彩啊。

“要不就別試了。”有老成穩重的老兵就說,有的老兵雖然好戰可漸漸地不比試了的說法就佔了上風,於是有的人就說“都老人了,霍小子都比沈衝厲害呢,咱們也不試了,來,喝酒喝酒!”

可就在這時霍小山又說話了:“你們說不試就不試啊?你們泡我玩呢?!”

“哎喲喂,頭一回發現霍小子你挺特麼地矯情啊,你說,到底要咋辦?”老兵中有喝高的火氣大的說話可就衝了,連口頭語都帶出來了。

霍小山哪會生這個氣,時下當兵之人說口頭語那是常態,更何況一個個匪氣沖天的老兵呢。

這就象戰鬥時要衝鋒了,真正的當上基層軍官的老兵就會喊“都給老子衝,誰特麼怕死我就先斃了他!”話雖粗魯但卻極有氣勢的。

可你要是換個娘炮上來指揮,該衝鋒了卻一副娘娘腔在那手撫平坦如飛機場般的胸口在那兒尖叫“哎呀,嚇死呃的小心肝兒了,你們都衝呀,別指望我,我剛擦的大寶sod蜜”

你說,這仗還能打嗎?

眼見所有人都看着自己,剛纔霍小山卻嘿嘿笑起來道:“那就試試,到外面大街上吧,一回你們上五個,無論拳腳能碰到我的就算我身上有傷了!”霍小山說道。

“但是!”他又及時用格外響亮地聲音打斷了又鼓譟起來的老兵,“但是,這喝酒的規矩得我來訂!咱不是講好了按傷疤數論盅喝酒嗎?你們要是輸了喝酒就要翻倍!好不好?”

“好!”老兵們震天價地吼聲喊了起來。

霍小山訂的這個要求必須答應,人家可是一打五,要是一直贏下去,他可是得打七場呢,因爲他們三十多人呢。

於是很快這些喝的酒酣耳熱的老兵呼啦啦便全上了街。

他們現在的住地是在一個縣城裡,雖然說現在已經是晚上了,但還沒有有黑。

街上的百姓見一羣國軍赤膊上了街以爲要打架,都躲到一邊看熱鬧。

而相反的,這裡可是軍需處士兵的駐地,軍需處的士兵聽說頭兒要和那些長官比武哪能不出來,於是呼啦啦全出來看熱鬧了。

當然倒是蠻有秩序的,所有人都是在周圍席地而坐作壁上觀。

本來也不是什麼正式的打架比武,隨意出來了五個老兵已是站到了霍小山的面前。

就在鄭由儉的一聲“開始”的喊聲裡,霍小山人便衝了出去。

你說他動若脫兔也好形如鬼魃也罷,也只不到一分鐘的時間裡,五名老兵便已在霍小山各個部位不同的打擊之下舉手告負。

講好了的那拳腳什麼的可就算是武器了,碰到就算輸,同樣的道理對霍小山也成立,武器嘛,碰到就要出傷疤,很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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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就是五打一沒有人會玩賴,只是這時間也太快了點吧。

於是,人就一撥撥地上,在十分鐘裡,這條大街上象開了鍋的沸水一般,叫好聲不斷,撲騰騰碰撞跌伏之聲陡起。

十分鐘後,大街上的軍人已經都不見了。

軍需處的士兵們都撤回旁邊的房舍了,那羣赤膊的漢子已經進屋了,因爲他們三十多人全輸了!架打完了!

又過了幾分鐘,一隊胳膊上掛着紅色袖標的士兵在一個軍官的帶領下趕到了這裡。

他們是中央軍的軍隊督察,因爲聽說這裡有士兵赤膊打架動靜很大,此時正值開慶功會期間,竟敢打架那豈不是給自己上眼藥嗎?長官已是勃然大怒了。

只是當他們推開在院門口擋着的軍需處的士兵時還未進門,就聽有人哭道:“說好了不提那些陣亡的弟兄的,可你們非得提!

咱們特訓班一百來名弟兄就剩下咱們三十來人了,你們都喝多了去見他們去了,彆着急,兄弟們,我霍小山也隨後就到!”

那負責糾察的軍官聞言心頭大震,再推開院門時,但見幾個正在收拾殘羹剩菜的士兵正擡詫異地看着不敲而入的他們,院子裡桌歪椅斜,滿院子的精壯軍人已經是形態各異地躺倒了一地!

原來,竟然都已經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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