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五三章 夜過隴海線

“你們兩個以後都給我消停點!怎麼就身在福中不知福?”在隴海線旁邊的一間有着煤油燈光的哨所中,一個國軍排長對自己的兩名下屬訓斥道。

這時他們三個人正坐在桌前,上面放着一壺酒一碟花生米三個大碗。

那兩個人一個是他排裡和他一起出生入死過的老兵,另一個則是那老兵的班長——他們連長的一個遠房親戚。

“看看現在都特麼什麼世道了!”那個排長接着訓,“不當兵的老百姓得餓死,當兵的一打仗又不知道死多少,現在數咱們這裡最消停,好賴不濟即能吃上飯又不用打仗,別沒事你們兩個就特麼掐!”

原來卻是他手下的這個老兵與他的班長兩個人互相看着不順眼,沒事就掐。

那個班長管不了老兵就把狀告到了連長那裡,連長就讓他來處理下。

連長也是懶着管這件爛事才把這事扔給了他來處理,眼前的這個老兵不光跟着自己,就是跟連長那也是在一個戰壕裡硬扛過日軍的炮彈的。

這個排長能咋處理?老兵那都是兄弟,手下班長又是連長親戚,他唯一能做也只是各打五十大板罷了。

“把你那酒給他喝一口。”那排長接着訓老兵。

那老兵卻是攥着自己的酒壺沒撒手,嘴裡嘟噥道:“他有什麼資格和我們一樣一人喝一口?”

“我艹。”那個排長氣得爆了句粗口卻是拿這個老兵也沒招,別小瞧這一壺酒一人一口輪着喝,能這麼喝的可都是一起上過戰場性命相托的兄弟,眼前這個班長確實還沒有這個資格。

“那你給他倒一口總行了吧,天天跟特麼個倔驢似的!”那排長拿老兵也實在是沒辦法。

那個老兵這纔不情願地往那班長面前的碗裡倒了一碗底的酒。

“喝酒,都吃花生米,你們兩個把嘴都塞上,以後就啥事都沒有了。”排長招呼這兩個讓他頭疼不已的下屬道,可是他一轉眼卻是看到這個班還有六七個士兵在旁邊眼巴巴地瞅着呢。

於是他笑了,說道:“你們都想吃?”

那些士兵沒人吭聲,眼裡卻是多出了一分希冀。

這還用問嗎,晚上每個人只是喝了碗粥誰不想吃花生米啊!

可是那個排長卻是不以爲意地一撇嘴說道:“現在可是不行,啥時候你們跟老子上了戰場打過仗之後,你們纔有跟老子坐在一起吃花生米的資格!

只不過上了戰場到時候能回來幾個就不好說了,嘿嘿。

都看着我吃花生米饞得慌是吧,那就別看!都特麼滾出去站崗去!”

和排長共過生死的老兵敢和排長頂嘴,那些士兵卻是不敢,雖然每個人都在腹誹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還用一個班都出去站崗,卻也是沒奈何的去拿靠在牆邊的步槍。

可是就這功夫門卻是“吱嘎”一聲開了,闖進來幾個手持盒子炮的人來。

“都別動!誰動就打死誰!”那幾個人喊道。

一個人一個箭步上前已是用槍指住了那個排長,另一隻手已是按住了那排長正在摸腰間盒子炮的手。

而其餘的那些士兵已是被趕到了牆角“都轉過去衝牆蹲着,不反抗保你們沒事!”又有人吆喝道。

那個按住了國軍排長手的人這才把那排長的盒子炮抽了出來,就見他拿槍的手和左手那麼一磕碰,那排長盒子炮的彈匣卻是已經被他卸下來了,然後卻是將槍與彈匣都扔到了桌上。

而他身後那幾個看步槍的士兵卻是把步槍都拿到了手裡,就聽稀啦嘩啦一陣響,那七支步槍的槍栓竟然也被卸掉了。

而其中兩個人卻是拿了槍栓出去了。

這個過程看似繁瑣其實卻是極短,這一個班的國軍士兵外加這個排長手中已是再無武器了。

那排長從最初的慌亂中已是鎮定了下來,對方來的這夥人明顯都是老兵且槍玩得已是熟得不能再熟了,就是那排長覺得自己要是象人家那樣拆卸槍支手法也不會那麼利落。

不過槍被拆了顯見對方既沒有要他們槍的意思也沒有殺他們的打算。

果然,拆了他盒子炮的那個人已是說話了:“別問我們是誰,我們就是借道走一下,槍栓我們給你們扔到鐵道那頭去,明天天亮你們自己去找。”

昏暗的燈影下,那排長打量這些繳了他們械的同樣穿着國軍軍裝的人,一個個都是國軍士兵的裝束,可在那排長的眼中,就他們那玩槍的手法在國軍部隊裡怕是哪個都能弄個偵察排長或者連長乾乾。

八路軍裡還有這麼厲害的人嗎?那排長暗自猜測。

可是要說他們是八路軍那也不對。

山西太嶽抗日根據地的八路軍和他們這支國軍也就隔一條黃河,一條隴海鐵路。

如果八路軍有什麼行動要通過他們這個哨卡完全可以提前跟上面打招呼卻也沒必要繳自己這些人的槍啊。

難道這些人是日軍假扮的?

不象,一點也不象啊,那玩步槍盒子炮的手法,還有這身高這說話的口音好象是東北那嘎噠的啊!

要麼就是國軍?

國軍更不可能了啊!哪支國軍能閒得蛋疼沒事跑這隴海線來禍害自己這麼一個哨卡來啊!

這個排長想不明白了。

他在這眼珠子轉不停,對方卻是端着盒子炮對他淡淡的笑。

要不還是打探一下對方是什麼來路吧,這個排長想道。

可是他剛要開口對方卻是用左手用了一個阻止的手勢偏就不讓他說話,然後卻是把那左手掌一攤說話了:“這位兄弟呢,盒子炮我可以給你,可是你手裡有子彈我不放心哪,你把你的子彈全給我好不好?”

那個排長一楞,人家說話好客氣啊!

於是他就很聽話的從口袋裡又摸出兩個彈匣來,還主動地站了起來,把自己四個衣服口袋的兜底主動翻了過來,那意思無疑是說,你看看我可沒子彈了啊!

對方又笑了,卻是用下巴尖往那彈匣的方向一點。

於是那個排長又很知趣地把子彈一顆一顆地往外取,直到一堆黃澄澄的子彈全都進了對方的腰包。

“老兵就是有眼力見兒啊!”那個排長的一翻作爲被對面的一個士兵看到了眼裡便笑着打趣道,於是那些端着槍的士兵就都笑了起來。

這時門被推開了,一名國軍士兵跑了進來向那個明顯是帶頭兒的士兵耳語了一句。

於是那個長得很年輕身材也很單細的士兵便說話了:“打擾幾位兄弟喝酒了,我們這就走了。對了,你這盒子炮我也給你扔鐵道那頭兒去了啊,老兵都賊,我還真有點信不住你,別等我走了你再打黑槍。”

於是,這夥黑夜到訪的不速之客,收槍出屋走人,一眨眼屋子裡剩下的又是那些在此看守哨卡的人在那裡大眼瞪小眼,整個過程前後都沒有超過五分鐘,這怎麼就象一場夢似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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