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兄們,給我狠狠的打!”冀中軍區第八團團長李永福抱起一‘挺’捷克式輕機槍,對着衝上來的小鬼子瘋狂的掃‘射’着。-..- 一道彈雨向着小鬼子撒了過去,無情的收割着小鬼子的生命,一顆顆黃橙橙的彈殼歡快的從槍膛裡跳了出來,落在了李永福腳下,鋪了一片在夕陽的照‘射’下發出一片金燦燦的光芒。
在第八團戰士們頑強的阻擊下,進攻受阻的小鬼子再次如同‘潮’水般退了下去。陣地上立刻爆發出一片歡呼之聲,李永福無力的癱坐在了地上,輕聲吩咐道:“傳令下去,讓戰士們準備避炮!”
李永福心裡清楚,小鬼子雖然再一次被打退了,但是他們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按照小鬼子一貫的套路,進攻受阻之後,肯定會再次進行炮擊,隨後再次發動更爲猛烈的進攻。
“是!”旁邊的警衛員應了一聲,連忙起身傳達命令去了。
“團長!”一名戰士一邊大聲喊着狼狽不堪的跑了過來,“團長,不好了村東面的陣地失守了,第五連一百人全都犧牲了!”
“什麼?”李永福猛然坐了起來,一雙眼睛瞪的溜圓,滿臉的難以置信。
“團長,村東陣地失守了,第五連的戰士們全部犧牲了。”那名戰士低着頭再次重複了一遍,兩行熱淚忍不住奪眶而出。
李永福瞬間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彷彿被一柄利刃突然刺穿了一樣鑽心的疼痛,眼前更是忍不住一陣眩暈,不僅僅是爲了五連一百多名戰士的犧牲而心痛,更爲要緊的是村東是第八團唯一的退路了,村東陣地失守,也就意味着第八團現在已經徹底陷入了日軍的包圍之中。
李永福完全可以想到一旦陷入小鬼子的包圍之中,將是怎樣一種結局。第八團一共只有一千多人,除去一些後勤人員和傷員跟隨主力部隊撤退之外,其餘的所有戰鬥人員全部留下來阻擊小鬼子了。這兩天先後和小鬼子打了幾仗,部隊損失非常大,目前還活着的僅剩下五六百人了,但是現在這五六百人卻被整整兩個大隊的小鬼子和一千多僞軍包圍在了這個叫大興村的村莊裡,面對數倍於己的敵人結果可想而知。
難道我第八團就要在這大興村全軍覆滅了嗎?李永福突然感覺到一陣深深的絕望,同時心中也是充滿了不甘。不過想到如果能掩護友軍和軍分區機關成功撤退,那麼即便第八團真的全部拼光了,那也值得了。
其實在接受這次任務的時候,李永福就已經想到了這種最壞的結果。主力部隊撤退,擔任掩護任務本來就是非常危險的,可以說他們是用自己的生命來爲戰友爭取撤退的時間。雖然這樣的命令,聽上去似乎有些不太人道,但是爲了能夠讓更多的人活下去,他們必須‘挺’身而出,因爲只有主力部隊保存下來,才能取得最終的勝利。
“可惜我是看不到抗戰勝利的那一天了。”李永福眼中閃過一絲落寞,但是也只是一瞬間,眼神便再次變得凌厲起來,那種眼神彷彿能割裂任何敵人身體的利刃一般鋒利。李永福猛然握緊了雙拳,咬着牙說道:“小鬼子想要一口吃掉我們第八團也沒那麼容易,老子最少要崩掉他一口狗牙!”說着李永福一拳狠狠的砸在了地面上,擡起頭來大聲喊道:“通知弟兄們準備戰鬥,和小鬼子拼了!”
“和小鬼子拼了!”戰士們紛紛振臂高呼道。
村外的日軍陣地上,一名大佐軍官舉着望遠鏡觀察了一陣,‘陰’沉着一張臉嘆了口氣說道:“看來我還是太過小看了這支支那軍隊的抵抗意志了!如果所有的支那軍隊都像這支部隊一樣頑強,那麼皇軍想要徹底征服整個支那,將變的更加的艱難。”這名日軍大佐正是日軍第14師團第59聯隊聯隊長阪西一良大佐。
“可是現在這股支那軍隊已經被皇軍團團包圍了,就算他們再厲害,這一次也是‘插’翅難逃。據卑職觀察,這支支那軍隊已經是強弩之末,只要皇軍再發動一次進攻,就能將他們統統滴殲滅。”站在身後的第59聯隊參謀長山崎佑介少佐冷笑着說道。
阪西一良冷哼了一聲說道:“你滴愚蠢大大滴,我第14師團乃是我大日本帝國最‘精’銳的常備甲種師團,我第59聯隊也是最‘精’銳的野戰聯隊。而現在我們以兩個主力步兵大隊的兵力進攻這樣一支不足千人的土八路,打了這麼久,不但沒能將其徹底殲滅,反而損失了超過三百帝國‘精’銳士兵,你認爲這樣的勝利值得炫耀嗎?如此巨大的損失換來的勝利,對於我們大日本皇軍而言就是失敗。因爲我們每一名皇軍勇士的生命都是無比寶貴的,我們大日本帝國不比支那,他們有廣闊的領土和衆多的人口,和他們打消耗戰,我們打不起,所以每一次戰鬥都必須爭取以最少的損失,換取最大的勝利,這樣我們才能徹底征服支那,你滴明白?”
“哈伊!卑職明白。”山崎佑介低着頭恭敬的應道。
“哼!”阪西一良冷哼了一聲沒有再說話,而是皺起了眉頭似乎在思索什麼。
“聯隊長閣下,那麼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山崎佑介小聲問道。
阪西一良想了想說道:“準備發動新一輪的進攻,不過這一次讓皇協軍擔任主攻。”
“皇協軍?”山崎佑介忍不住皺起了眉頭,“聯隊長閣下,這些皇協軍戰鬥力低下,簡直就是一羣烏合之衆,卑職以爲派他們擔任主攻,無異於白白‘浪’費時間而矣。”
“你滴愚蠢大大滴!”阪西一良冷笑着說道:“我並沒有寄希望於那些無能的皇協軍能夠殲滅這支支那軍隊,這次派他們進攻,不過是拿他們當做炮灰,讓他們去消耗支那人的彈‘藥’而矣,打了這麼久,支那人的彈‘藥’已經不多了,你滴明白?”
“哈伊!卑職明白。”山崎佑介低頭恭敬的應了一聲,隨後說道:“只是卑職還有一事不明,那就是現在天‘色’馬上就要黑了,如果不能儘快解決這支支那部隊,支那人的主力部隊很可能會趁着夜‘色’擺脫皇軍的追擊,支那人一向狡猾大大滴,一旦讓他們逃脫,皇軍再想找到他們恐怕就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