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路遠和村民們糾纏之時,前去許保長家報信的村民已經氣喘吁吁的衝到了一兩裡外的保長家中。
“什麼?我家的十幾個家丁,都被那高瘦漢子一個人全給殺了?怎麼可能!”
聽到這村民的報信,身材矮胖的許保長嚇的蹭的一聲從凳子上竄了起來,滿眼都是不可置信的神色,他可是太清楚自己家的家丁了,雖說都不算是什麼好手,可一個個逞強鬥狠也弱,現在居然被一個人全部殺死,一個都沒跑出來,豈會不讓他吃驚?
“是真的啊保長,那傢伙兇的很,殺人不眨眼,我可是第一時間就來報告你了,你老家丁的死,都是小花一家子的乾的,可不關咱們村的事啊……”
那村民哭兮兮的道,滿臉的討好:“村裡人都在想辦法拖住他們一家,保長你快點派人過去吧,要不然可就晚了……”
許保長渾身的肥肉都在哆嗦,自己家十幾個家奴被殺,顯然是巨大的損失,可他更害怕,害怕惹到了什麼自己惹不起的人物——畢竟一個人能夠輕易幹掉自己十幾個家丁的狠人,絕不會是什麼無名之輩!
“你說那瘦高漢子,大概有多高,長什麼模樣?”
就在許保長猶豫之時,許家護院頭子李林卻忽然急切的驚叫了起來,像是想起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一般!
那村民忙將自己對路遠的印象說了出來,極盡誇張之能事,簡直將路遠形容成了一個人形野獸,茹毛飲血毫無人性,也不過如此。
“李護院,我許家在這一帶雖然也是大家族地頭蛇,可這種來去如風的傢伙,我家實在是惹不起啊……”
見李林的樣子,許保長忙將對方拉到一邊壓低聲音道:“十幾個家丁而已,死了也就死,可這種刀頭舔血的狠人,能不招惹還是別招惹吧……”
家丁而已,死了再招就是,可要是殺不死那村裡的傢伙,可就麻煩大了!
“保長你難道忘了崗村小隊長下發的通緝令了嗎?”
李林卻是壓低聲音提醒道,許保長微微一楞,下一秒雙眼陡然瞪的牛大,顫聲道:“你不會是說,那傢伙就是那個路,路遠吧?”
“瘦高個,身手極好……”
李林激動的道:“除了這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還有誰膽敢這麼肆無忌憚的殺人?而且算算時間,咱們和牛首山脈的距離,我敢肯定,一定是這傢伙!”
“天哪,我許家到底造了什麼孽啊,居然惹到了這等煞星啊……”
一聽到這話,許保長只嚇得哀嚎一聲,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爬都爬不起來了,這可是連皇軍關東軍司令部都敢炸的大魔頭,自己許家,怎麼招惹得起啊!
許家魚肉鄉里橫行一方是不假,可也僅此而已,他可不會自大到以爲自己許家能橫行無忌的程度。
“保長,你先別怕,聽我說啊!”
李林急道:“雖說這路遠的確厲害,而且身後還有一個川軍獨立團,可這傢伙現在一個人落了單,這事說不定不是禍,而是天降橫福啊……”
許保長這纔想起縣裡崗村小隊長許諾過的事情,無論誰發現了路遠的蹤跡,只要上報就賞一萬大洋而且以後永遠都會受到皇軍的保護,要是能直接殺死這傢伙,那更是立即可以成爲皇軍的朋友,名下所有產業都可以免交賦稅,無論做什麼,皇軍都給撐腰!
“雖然這路遠是川軍獨立團的團長,但他們木馬縣和我們這邊隔着兩百來裡地,中間很多地方都是皇軍控制的區域,我們根本用不着怕他們,再說了,要是在和路遠一死,那川軍獨立團說不定立即就羣龍無首,誰還會管他?”李林道。
“李護院你說的有理,那我現在該怎麼辦?”許保長一咬牙道。
“這傢伙武功很高,要是跟他硬碰硬肯定不行,我這邊帶着莊子裡的騎兵隊過去,能殺就殺,不能殺就纏着他!”
李林獰笑道:“咱們馬快,他根本不可能追上或者逃掉,保長你立即派人去縣裡,讓崗村小隊長派人過來——只要能殺死路遠,無論是保長你,還是我,可都爲皇軍立下大功了啊……”
“好,就按你說的辦!”
許保長狠狠的一咬牙道,富貴險中求,他決定拼一拼。
李林立即集合騎兵隊,許保長也差人快馬加鞭向縣城去通知崗村小隊長,暗自祈禱自己的人就算不能殺死路遠,也一定要拖住他纔好!
話分兩頭,卻說村內,村民們正死死的纏着路遠,叫喊連天,小花的哭聲她爹孃的哀求聲,亂成一團。
“我說了,我現在就是去許保長家裡,到時候無論結果如何,都不會牽連到你們,如果你們不信,可以跟我一起去——別再拉拉扯扯,別再得寸進尺!”
路遠在憤怒的大吼,用盡所有的耐心和這些村民講道理,揮動着胳膊想要將這些村民甩開,力氣雖大,卻並沒有什麼傷人的動作。
幾名婦女和老者被他甩開了,跌坐在地上,有人更是直接在地上打滾扯着嗓子尖叫:“打人啦,打死人啦……連女人老人都打,沒天理啦……”
路遠氣急,心說自己要真是打人,你們現在還有開口嚷嚷的機會麼?
或許他並不算是什麼武林高手,但從特種部隊受到的一切訓練,都是以簡單致命的格殺爲主,要是他真的出手,那絕對是非死即傷,再無第三種可能。
“王八蛋,有種你就殺光我們,不然別想走!”
“就是,別以爲你殺了許保長家裡的人我們就會怕你,我們纔不會怕你……”
衆多村民們此刻已經全無畏懼,前呼後擁着涌了上來,拉拉扯扯,甚至有人去揪路遠的頭髮,先前的那些老人婦孺拉扯並未路遠而並未受到什麼傷害,這明顯從某些方面讓他們變的肆無忌憚。
小花爹孃已經被拉扯的村民摁倒在了地上,簡直要磕頭作揖的哀求,小花在路遠的懷裡哭的撕心裂肺,簡直聞者落淚。
路遠眼中的狠色越來越盛,他的忍耐已經快到極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