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楊家廟得刀



他們壓着說書人,一路上鬼子兵不停地用槍托毆打說書人,一個軍曹舉起戰刀就要往他頭頂劈落。這時突然烏雲壓境,電閃雷鳴,一道閃電劃過,舉刀的鬼子慌忙將刀還入鞘內。接着狂風大作,吹得飛沙走石,人根本睜不開眼睛,風勢未減,大雨傾盆而至。渡邊命令,找地方避雨。騎兵迎着狂風暴雨飛馬而去。十幾分鍾之後,一匹馬前來報信,往東走五六裡有座廟,可以避雨。十幾個鬼子跟落湯雞一樣連滾帶爬的進了這個廟。他們沒看廟門上的牌匾,說書人卻擡頭瞄了一眼,趁着閃電時的亮光,看到楊家將三個字。他想難道是,供奉楊家將的神廟。沒容他多想,就被鬼子拖進了廟裡。鬼子把廟裡的供案劈了取暖,烘烤衣服。點火之後,廟堂裡變得通明,鬼子只是輕描淡寫的瞅了瞅廟宇正前方的三座塑像,他們不認識,也因爲是泥塑他們纔沒拆毀,他們忙前忙後的尋找能燒的東西。周圍的木雕,條案,門楣都被鬼子拆了下來。說書人看着鬼子肆無忌憚的拆毀東西,怒不可遏,說道:“這是金刀老令公的廟堂,你看他後面站着的是他的兒子三關元帥楊延昭,後邊還有楊文廣,你們當着他們的面胡作非爲,他們在天之靈不會讓你們有好下場的!”他說到這,外面一聲巨響,老天爺打了個轟天雷,震得屋頂上的土嘩嘩直掉。鬼子普遍迷信鬼神,他們聽不懂說書人說的什麼,但知道這是座廟,是供奉神靈的,冒犯神靈老天爺就會發怒,懲罰。聽到這聲轟天巨響,鬼子都愣在原地,不敢動彈。渡邊喝道:“怕什麼,你們是帝國軍人。哼,再說,這裡供的是中國人的神,跟我們沒有關係,我們有天照大神保佑,什麼都不用怕。如果中國的神保佑他們的子民,那麼他-----”指着說書人,伸手就是一巴掌,說書人吐出一口血,渡邊獰笑着說:“他們的神會看着他捱打不管,哈哈哈”鬼子兵一聽都笑了,恢復了膽氣繼續拆毀東西。而這時,外面的風雨變弱,雷聲也小了,逐漸沒了

聲息。鬼子兵嬉笑的說:“天照大神戰勝了中國的神!”一個鬼子怒道:“芥川君,你說的不對,中國根本沒有神,哈哈哈。”渡邊聽了大喜,說道:“小野君說得好,中國沒有神。”他走到說書人身邊,用腳踢踢他,說:“說書的,你們供的是楊家將吧,說一段,說得高興也許我把你放了。”說書人看着站在中央手握大刀,威風凜凜的金刀令公,眼中流下淚來。他惹着劇痛坐起來,跟鬼子說:“好,我就說一段,說最後一段,楊令公碰死李陵碑!”渡邊呵呵笑着坐在一聽,側耳傾聽着。正在忙活的鬼子也放輕放慢動作,生怕吵到隊長的雅興。說書人講楊繼業受潘美所害,孤軍禦敵,陷入包圍,浴血苦戰。遣七郎殺出重圍去請救命,卻被潘仁美用一百單八箭射死。楊令公見救兵不至,率部拼死突圍,怎料遼兵成千上萬圍殺而來。殺至最後,老令公受傷落馬,手扶一石碑正是李陵碑。遼將勸降,令公不堪受辱,才一頭撞死在李陵碑上說書人胸中翻覆,語出鏗鏘,講着英雄殺敵報國事一腔的豪邁,但講到英雄落幕,慘遭奸臣所害,卻又氣灌胸膛,眥裂雙目。渡邊嘿嘿的笑,對說書人道:“說書人,我發現你們中國一個通病,就是歷代英雄好漢都不得善終,都被你們當中的一些奸佞之人害死,真是可悲。眼下你們的中國也一樣,政府無能,官員腐敗,不思治國爲民,人人爭相徇私肥已,才導致軍閥割據,混戰連綿,再加上歐洲列強步步蠶食,偌大的中國岌岌可危。我們大日本皇軍不遠萬里,飄洋而來,爲的是替你等華夏庶民爭取權利,爲你們驅逐軍閥勞役,趕走西方列強,重新建立大東亞秩序。”說完,得意的奸笑。說書人義憤填膺,戟指斥道:“小表子,中國幾千年的歷史就是戰爭的歷史,中國幾千年就是打過來得。就憑你們區區東洋小柄還想打我們泱泱華夏的主意,我呸。不要說征服我四萬萬赤子,但是一個刀客你們就抓不到--------”鬼子最惱恨的就是刀客,說

書人偏偏提起刺痛鬼子。渡邊大怒,抽出刀一刀刺進說書人的胸膛,說書人面朝令公神像,喊道:“老令公,您在天之靈,可不要輕饒了小表子!”說完仰身倒地。拿着沾滿獻血的刀,渡邊看着神像,那尊像好似真的在動,他難道會顯靈。他叫一個士兵:“芥川你看,他是不是動了?”芥川慌忙拉動槍栓,子彈上膛,說:“他在動!”手扣動扳機,一槍打在那把大刀上,噹的一聲脆響,子彈彈到了一邊,差點蹦到一個鬼子的腳。那個鬼子嚇得一跳腳。鬼子看那尊橫握大刀的中國戰神,真就是在動,搖晃着身子朝他們而來。鬼子慌亂之下紛紛舉槍射擊,小廟裡槍聲激烈,鬼子一口氣打光了槍裡的子彈。再看那尊神像,盡是窟窿。渡邊要來一枚手雷,扔了過去。鬼子都躲到一邊,眯着眼看着。一聲巨響,神像被炸得支離破碎,那兩隻胳膊有點拿不動那把大刀,刀慢慢的往下掉。鬼子都瞪大眼睛看着。突然,神像轟然倒塌,大刀滑向地面。鬼子一聲驚呼,接着的景象嚇破了他們的膽子。那把刀剛滑落到地,神像裡就跳出一個人,伸手抓住了那把大刀。鬼子看的清楚,這個人正是他們要找的抗日刀客。楊楞娃也是避雨到此,剛到一會鬼子就到了,他躲到了神像後面,目睹了鬼子怎麼殘殺說書人,又怎麼損壞神像。他身上的血被點燃了,在神像坍塌的一瞬間跳將出來,伸手接住了即將落地的大刀。這把刀是好刀,刀的全身,連同刀杆都是精鐵打造,楞娃拿刀在手就如同拿到金箍棒的孫悟空。鬼子被這一幕嚇傻了,楊楞娃大吼一聲,舉刀殺來。這把刀跟他父親賣藝時的大刀差不多長短,楞娃舞着在鬼子羣裡一衝一殺,就是七八個鬼子躺在地上。楞娃熱血噴涌,十幾個鬼子眨眼被他殺盡。這些鬼子不是被斬首就是被腰斬,現場慘烈之極。楞娃撲到說書人身旁,說書人還沒有斷氣,楞娃出現之時他看到了,看到楞娃來到身邊,他用盡最後的力氣問:“年輕人,你真的是楊家將轉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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