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漢生不可置信的看着東方霸問道:“你?怎麼可能?你只是一個民間人士,就算你在租界有點勢力,但您有那麼多資金嗎?您能爲我籌建實驗室嗎?”
東方霸笑道:“我當然能,我有渠道買到當今世界上最尖端的儀器和組建工業化量產的生產線,我可以爲您籌建最好的實驗室,當然你做實驗需要的助手這得您自己去找!就算您的研究是個無底洞,我也願意砸錢填這個窟窿!只要能實現工業化量產,我們在國內可以以平價銷售,讓所有國人都能夠享受到您的研究帶來的好處,要賺錢我們也要賺外國人的錢,我希望您能考慮一下跟我合作,當然我不會勉強您,您要是不願意,我現在就派人送您回湖南”。
王漢生雖然已經二十年沒有回國了,但也時刻關注着國內的情況,對國內的情況雖然不是很清楚,但多少知道一點,想在國內進行高端技術的研究實在很困難,雖然已經推翻了清朝,可國內的官僚主義、封建主義依然盛行,沒有強大勢力的支持很難有所有成就。
王漢生想了想問道:“東方先生真的有渠道買到高端實驗儀器和生產線嗎?而且研究所需要的資金確實如您所說是個無底洞,先期投入的資金最少也要一千萬大洋,中後期可能需要上億,甚至幾億的資金啊!”
王漢生的話怎麼可能嚇倒東方霸,東方霸笑道:“王先生可能忘記我是幹什麼的。外國人不賣給國府,卻不代表不賣給我,即使列強zhèng?fǔ不賣給我,總有外國人願意賣給我,只要有足夠的利益,總有人會不顧一切,不是嗎?至於資金一說,您完全可以放心,先期一千萬資金的投入一分都不會少,後面的資金我也會陸續追加”。
東方霸的話讓王漢生恍然大悟。“明白了,東方先生說的是走私,只要有錢這個渠道確實可以買到設備儀器,東方先生,我想先回家鄉看一看,然後再給你答覆,您看行嗎?”
東方霸看不出王漢生到底是真的是要考慮一下,還是推脫之詞,可他又不能強迫人家。於是點頭道:“當然可以,我剛纔就說過了。我不會勉強您,如果您願意跟我合作,可以隨時聯繫我!爲了您行程的安全,我還需要兩天的時間爲您物sè人選護送王先生和尊夫人一路到湖南!”
王漢生急忙推辭:“謝謝東方先生的好意,不過已經有朋友爲我們安排好了,就不麻煩您了!”
東方霸這下總算是明白了王漢生還不信任自己,他只好站起來說:“好吧,如果您有麻煩儘管聯繫我!我給您留一個聯繫方式!”說着就掏出筆和紙寫了一個緊急聯絡方式遞給王漢生。
王漢生這次沒有推辭,接過紙條點頭道:“好。如果有需要我一定會聯繫王先生!”
東方霸和宗翰兩人靜悄悄的來,灰溜溜地走了,兩人從大勇的房子裡出來,大勇在後面道歉道:“東方先生,不好意思啊,沒有好好招待您!”
東方霸頭也不回地揮了揮手,和宗翰兩人很快回到了車上。隱藏在附近的兄弟很快都先後回來了。
宗翰有些憤憤不平:“這個王漢生也太不識擡舉了,咱們好心好意地想幫他,他竟然不好歹,這讀書人都有這種臭毛病!”
東方霸重新點燃掐滅的雪茄抽了起來。平靜地說道:“這也不能怪王漢生,咱們素不相識,而且他和他夫人今天受了不少驚嚇,已經成了驚弓之鳥,如果換了你,你只怕也不會接受,是我太心急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啊!撤回保護的人員,留下幾個人嚴密監視,一旦有其他勢力發現了王漢生在這裡,要對他動手,立刻彙報!”
“明白了!”
一直到下午五點,各大勢力佈置在巡捕房附近的人都沒有看見王漢生夫婦從裡面出來,他才知道哪個環節出了問題,王漢生夫婦肯定已經不在巡捕房了,否則怎麼可能到現在還不出來?要知道他們可不是嫌疑犯,就算做筆錄也用不着這麼久吧?
很快,各大勢力在上海的負責人都知道了這一情況,並且開始佈置全力追查王漢生夫婦的下落。
池田龍二在辦公室裡仔細聽了監視人員的彙報,他沒有發火,如果是西村班或者晴氣慶胤,現在肯定會把監視人員臭罵一頓,然後甩幾個耳刮子,可他沒有任何表示,不打也不罵,因爲他知道這不是監視人員的錯,而是對方的手段太高明,監視人員被瞞過去是很正常的,他看着這個情報科的負責人說道:“這不是你們的錯,看來在巡捕房有人幫助王漢生夫婦,而且這個人在巡捕房的地位很高,我想除了總探長喬樂之外恐怕沒有其他人了,你立即派人去監視喬樂,全天候二十四小時跟蹤他,一旦發現王漢生夫婦的行蹤,立刻彙報!”
“嗨!”情報科負責人低頭遵從。
並不是一味的擺官威就能讓下屬臣服,池田龍二的御人之術很簡單,就是因人而異,但要做到這一點卻不是很容易的,因爲要了解每一個下屬的xìng格特點,對於不同的下屬用不同的態度對待他們,有些下屬就吃打罵這一套,而有些被打罵之後心懷怨恨。
進入三月之後,雨水開始多了起來,原本還有兩個小時才天黑,可現在天上已經烏雲密佈,外面光線已經非常昏暗,好像隨時都有下雨的可能。
晚上剛過七點,一道道閃電撕破天空,緊接着雷聲轟鳴不絕,一場暴風雨在天空醞釀了大半個小時才下下來,這一下就下個沒完沒了。
晚上十點,一個身材矮壯的男人穿着一身雨衣冒着大雨慢慢走向馬歇爾教堂大門口,鐵門沒有上鎖,雨衣人伸手一推,鐵門就被推開了,他就進了教堂大樓門前的草坪。
馬歇爾教堂始建於咸豐二年,中途曾經幾度停止修建,直到三年之後才全部建成,佔地面積三十多畝,教堂坐落在中間,四周都是草坪和花園。
從圍牆大門處通往教堂的道路兩邊每個五米有一個低矮的路燈,在滂沱大雨中,路燈散發出微弱的光芒,,即使走到了教堂的大門前,這人也沒有放下雨衣的帽子,帽子將他的大半張臉都遮住,他伸出帶着皮手套的手推開了教堂的大門。
關上大門之後,外面的大雨聲已經幾乎聽不見,教堂裡靜悄悄的,安靜得有些怕人,可雨衣人絲毫沒有感覺。
教堂的進深很長,足足有四十多米,一米五寬的走廊,兩邊擺放着一排排做禱告的長椅,雨衣人在中間走廊上慢慢走着,一直走到最前面第一排長椅在右邊坐下。
這裡四周點着蠟燭,讓這個寬闊的空間並不顯得黑暗,這時一個六十多歲穿着牧師長袍的外國老頭從旁邊的小門內走了出來,老頭並不顯得很蒼老,他步履很穩健,一頭花白的短髮,短短的鬍渣也是白sè的,臉型是馬臉,脖子上吊着一個金屬十字架,他走動的時候,胸前的十字架紋絲不動。
看着低頭坐在長椅上的雨衣人,老神父說道:“先生,對不起,現在並不是禱告時間!”
雨衣人雙手交叉放在胸前說道:“神父,只有心中有主,心中虔誠,無論在什麼禱告都是一樣的,不是嗎?”
老神父顯然沒想到雨衣人會說出這番話,只得點頭承認:“是的,先生,你很虔誠!只不過我需要休息了,您如果想禱告還請明天來吧!”
這時雨衣人站起來,慢慢擡起頭取下雨衣的頭套,露出一張五十多歲亞洲人的臉。這張臉露出笑容:“賴利先生,土肥原賢二打擾了!”
老神父臉sè一變,不過很快恢復了平靜,他慢慢說道:“原來是土肥原先生,你好!我想您搞錯了,我是克勞斯神父!”
土肥原賢二笑了笑,也沒有在意對方否認身份,接着說道:“好吧,我不管您是賴利先生,還是克勞斯先生,我姑且稱呼您爲克勞斯神父吧!明石元二郎先生讓我前來問候您!”
聽了土肥原賢二的話,老神父臉sè劇變,隨即冷冷道:“怎麼可能,明石元二郎不是早就死了嗎?”
明石元二郎被譽爲天才的特工王者,rì俄戰爭期間資助發動俄國1905年革命,把俄國腹地鬧的天翻地覆,被稱爲一人可抵十個師團的人物。rì本人在評介明石元二郎最偉大的功勳時,幾乎都指向其在rì俄戰爭時期的駐歐州顛覆活動,完成了幾乎不可能完成的敵後工作任務。
rì軍副總參謀長長岡外史說:“明石大佐一個人就等於十個師團”;德意志帝國皇帝威廉二世也說:“明石元二郎一人,其成果超越rì本滿州20萬大軍“;rì本史學家說:“沒了乃木希典大將,旅順也拿下來了(最後在旅順戰役中親自指揮的是兒玉源太郎總參謀長)。沒了東鄉平八郎大將,rì本海大海戰也能贏。(山本權兵衛海相起用東鄉平八郎的理由是很奇怪的:“這小子一貫運氣好”。起草作戰計劃的是聯合艦隊的第一參謀秋山真之)。但要是沒了明石元二郎大佐,rì本決不能贏得rì俄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