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肥原賢二在車上脫下雨衣,接過前面副駕駛座上助手遞過來的毛巾擦了一把臉,又將背上的汗水擦拭乾淨。レ♠思♥路♣客レ
突然他感覺有人跟上來了,回過頭來透過車尾玻璃窗一看,除了大雨滂沱之外,什麼都看不見,他心想自己是不是太疑神疑鬼了,這也許是夜路走多了,怕鬼成了習慣了吧!誰會在這種鬼天氣裡跟蹤自己?
可是過了一會,他又感覺有人在後面盯着,這次他嚇得心中駭然,如果第一次是幻覺,是疑神疑鬼,那麼第二次絕對不是了,他雖然已經不再年輕,反應能力和身體上都相比年輕人下降了很多,但一個有着豐富經驗和超人直覺的職業間諜是絕對不會出現感覺錯誤的,後面一定是有人跟着。
這人是誰?西德尼?自己去見他沒有人知道,司機和助手只知道自己去了馬歇爾教堂,但不知道自己見的是誰,而且自己在上海雖然不是絕密情報,但知道的人也是有限的,西德尼既然答應了做這筆生意,爲什麼還要跟着自己?難道他害怕自己泄漏他還活着的秘密?
一定是了,一個超級間諜的破壞力無法想法,西德尼在一戰前後攪風攪雨,到處出賣重要情報讓不少國家損失慘重,這些國家都對他恨之入骨,他一定是怕自己泄漏他在世的秘密,引來這些國家的追殺才追上來的。
土肥原賢二沒理由不害怕,實在是那位的名氣太大了。基本上見過那位真面目的人都死光了,土肥原賢二甚至懷疑自己剛纔在教堂裡見到的這張面孔也不是西德尼的本來面目。
西德尼想殺的人沒有一個還活着,想到西德尼有可能殺人滅口,土肥原賢二就不寒而慄,竟然尿失禁了!現在他額頭上冷汗直流,無論怎麼用毛巾擦拭都止不住,這個生xìng兇殘、狡詐的老鬼子此時也是無比恐懼,雖然恐懼,但他頭腦還算清醒,他立即從口袋裡掏出紙和筆寫下西德尼還活着的秘密。撕下紙條之後揉成團對助手說:“麻田,拿着這個下車,到了落腳點之後再還給我,如果我出現意外,立即把這紙上的內容電告給大本營,但在此之前你不能偷看,明白嗎?”
“嗨!”麻田答應一聲後接過紙團放進了口袋裡,這時車子剛好停下,車門打開後他鑽出了車外。汽車又繼續冒着大雨向前開去。
走了幾分鐘,土肥原賢二再也沒有那種被跟蹤的感覺了。這讓他放心了不少,車子進入虹口區之後他頓時放下心來,爲了安全起見,他讓司機開着車子落腳點附近轉了幾圈,都沒有發現異常情況,這才下車回了落腳點。
土肥原賢二換上一身乾淨衣服之後又等了半個小時還是不見助手回來,這讓他非常焦慮,如果助手遭遇了不測,自己寫的那張紙團可能被西德尼發現。到時候自己可能面對西德尼的無止境追殺,沒有人願意面對一個超級間諜的追殺。
正當土肥原賢二焦慮不安的時候,助手麻田終於回來了,麻田渾身的,土肥原賢二等不及讓他換衣服,立即問道:“怎麼這麼久?路上有沒有發生什麼狀況?”
麻田道:“將軍,沒有任何情況。現在外面下大雨,沒有車,我只能走回來了,因此耽誤了不少時間!”
土肥原賢二點了點頭。問道:“紙團呢?給我!”
麻田在口袋裡一掏,掏出一團溼漉漉的東西,“將軍,這……”
土肥原賢二接過那溼漉漉的紙團擺手道:“沒關係,你先下去吧!”說着就將溼漉漉的紙團扔進了垃圾簍子裡。
等麻田離開之後,土肥原賢二突然臉sè一變,他想到西德尼可能放棄自己而跟蹤麻田,如果是這樣,那西德尼肯定已經尾隨麻田到了這裡,冷靜,冷靜!他心裡不斷地對自己說,手卻沒有停止動作,一把袖珍手槍已經出現在他手上,他平靜地說:“克勞斯先生,既然已經到了,就出來吧!”
沒反應,土肥原賢二再次說道:“克勞斯先生,我知道您已經到了,爲什麼不出來見一見呢?您不需要擔心我會泄漏您的秘密,咱們可以開誠佈公的談一談!”
還是沒有反應,怎麼回事?難道自己真的只是疑神疑鬼?西德尼並沒有跟上來,或者並沒有像殺死自己的想法?
一連過了十幾分鍾都沒有任何動靜,土肥原賢二這才確定自己真的錯了,他給自己泡了一杯茶,在椅子上一隻呆坐在快天亮。
黎明時分,他提起筆寫下了一些東西,然後把這張紙裝進了一個文件袋中鎖進保險櫃裡。
等他回臥室睡覺之後,一個黑影從黑暗中閃身出來,俯身在垃圾簍子裡翻找遍,找到了那個溼漉漉的紙團之後,黑影立刻消失無蹤。
白天一天風平浪靜,土肥原賢二睡醒之後照常工作,他遙控着大東亞株式會社,手下還有另外一批人馬監視着上海灘的一舉一動。
自從王漢生夫妻二人在太古碼頭現身之後,上海灘的好幾股勢力都跳了出來,這讓他非常興奮,隱身在幕後的感覺非常好,這樣能夠看清一些看不到的東西。
王漢生夫妻二人在巡捕房消失不見,並沒有讓他感到失敗,這不算什麼,現在上海灘周邊地區都在rì軍的控制之下,只要自己想,王漢生夫妻很難逃離出去,他相信現在軍統和g黨上海地下組織正派人盯着大東亞株式會社,他覺得可以利用這次機會,把王漢生夫妻二人當作誘餌,引軍統和g黨上海地下組織的成員出來,然後將他們一鍋端了,當然前提是率先找到王漢生夫婦,提前做好佈置。
今天白天就這樣過去了,晚上土肥原賢二工作到很晚才休息,他的辦公室再次出現了一個黑影,這個黑影沒有絲毫遲疑地到了保險櫃面前。
保險櫃很快被打開,黑影從裡面拿出一疊文件開始翻找起來,沒過多久,黑影停下了,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玻璃瓶子,扭開蓋子之後放在地上,然後又掏出一個小毛刷伸進玻璃瓶中沾上一點藥水在一份文件上塗抹着,塗抹完之後用嘴吹了吹,再將文件塞回文件袋裝好,把所有的文件袋都放回保險櫃中,按照先前的秩序恢復原樣,清理現場,最後消失在辦公室內。
自從王漢生夫婦在巡捕房化裝離開之後,喬樂一個下午都沒有動靜,他是學刑偵出身的,雖然對反跟蹤並是很jīng通,但多少懂一點,他很快就知道有人盯上了自己,因此他下午下班回家之後什麼都沒幹,也沒有打電話,晚上還去陳小婉的餐廳坐了一會。
說起陳小婉,這就要不得不說一說她和喬樂的淵源了,原本他們根本不認識,自從在蘇州的時候她被東方霸救了之後就來了上海和父母一起住,但那天剛下車就被小偷偷了錢包,恰好喬樂也在車站接人,看見小偷偷竊陳小婉錢包的全過程,結果可想而知,喬樂一直追了小偷幾條街終於將錢包拿了回來,兩人就這樣認識了。
認識陳小婉之後,喬樂就被這個江南美女吸引住了,他開始展開追求,但奈何陳小婉好像對他若即若離,但他並沒有灰心,一直堅持不懈的追求。
第二天喬樂照常去巡捕房上班,到巡捕房之後,他就換下便服,穿上一身普通巡捕的衣服混在準備去大街上巡邏的巡捕當中離開了巡捕房。
就這樣,喬樂擺脫了特務的跟蹤,可惜的是,還是有人盯上了他,化裝成巡捕這樣事情能幹一次,幹第二次就不管用了,畢竟誰都不是傻子。半個小時後他來到了大勇的家,再次和王漢生夫婦見面,雙方都非常高興,畢竟現在沒有外人在場。
一番寒暄之後,喬樂一臉抱歉的說道:“漢生兄,作爲地主,我本來想請你們夫妻二人吃頓飯,可是現在大街上到處都是特務,我實在是慚愧之至啊!想我一個租界zhōng?yāng巡捕房總探長連自己的朋友都保護不了!想想真是窩囊!”
王漢生急忙道:“喬兄別這麼說,租界又不是你家開的,再說你一個人怎麼對抗得了幾個國家的暴力機構?”
喬樂一驚:“幾個國家?這是怎麼回事?難道除了rì本人之外還有其他國家的特務也在打你的主意?我的天吶,漢生兄,你身上到底藏了什麼秘密?”
王漢生猶豫了一下,開口說道:“實在對不住,喬兄,這件事情還真不能讓你知道,如果你知道了,那你將處於和我們一樣的危險境地!你認識一個叫東方霸的人嗎?”
“他?怎麼可能不認識,太認識了!怎麼,難道他也在打你的主意?”喬樂急忙問道。
王漢生喝了一口水之後說道:“昨天他竟然找到了這裡還跟我見面談了話,不過到現在爲止,他好像並沒有出賣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