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軍司令部一片廢墟,津田靜枝和土肥原賢二兩人坐在一片狼藉的辦公室內面若死灰,土肥原賢二張了張乾裂的嘴脣,突然一聲慘笑:“真是失策啊!千算萬算,我萬萬沒有想到對方會混入我們的炮兵軍營用我們的大炮轟擊我們的司令部!被自己的大炮轟擊自己的司令部,津田君,這也許是有史以來戰爭史上第一次吧!這件事情如果被傳到西方列強的耳朵中,估計我們大日本帝國的軍方要被全世界國家的軍界所恥笑!”
津田靜枝的狼狽模樣比土肥原賢二更慘,他臉上的絡腮鬍子全部是灰塵,臉龐上被硝煙薰得漆黑一片,如果不認識他的人看見了,還以爲他是燒窯賣炭的,他身上的軍服破破爛爛,活像一個討飯的乞丐,帽子也不知道丟在哪裡去了,胳膊上還被彈片颳了一下現在正吊着繃帶。
津田靜枝這個人出生於1883年,生於福岡縣。1903年畢業於海軍兵學校。後畢業於海軍大學。曾在軍令部任職。後被派往中國。第一次世界大戰中歷任鞍馬和富士分隊長、第二艦隊副官、駐外武官。1926年任軍令部副官。1930年後歷任旅順要港部司令、軍令部第三班班長、駐僞滿海軍部司令。是日本海軍內的“中國通”。
因爲東方霸的原因,日軍駐上海司令部連續好幾任司令官都死於非命,日軍大本營經過一番較量之後纔將津田靜枝調來上海任司令官。
實際上此時此刻,日本東京大本營已經決定由土肥原賢二與津田靜枝中將、阪西利八郎(預備役中將)分別代表陸軍、海軍和外務省組成“對華特別委員會”領導小組,只等土肥原賢二回國述職之後就會被日軍大本營立刻任命,“經驗豐富、貢獻巨大”的土肥原賢二將被委任爲負責人。因而該委員會後來也被稱爲“土肥原機關”。土肥原機關的辦事處就設在土肥原的住所,這是上海虹口公園附近一所優雅靜謐的別墅,被土肥原自命爲“重光堂”。
“重光堂”實質上是當時日本在華規模最大、影響力最廣的特務機關。土肥原借這個機關,廣佈親信,將間諜的觸角伸及中國各地。他通過田中隆吉、今井武夫等,設立了許多分支機構,佈置了重重“機關”,爲日本帝國主義的“侵略大業”出謀劃策。
津田靜枝目光呆泄,喃喃自語道:“這次完了,徹底完了!這是我的恥辱。是大日本帝國的恥辱,土肥原君,我已經做好剖腹的準備,只等大本營的命令一到,我就剖腹謝罪,到時候請土肥原君做我的介錯人”。
土肥原賢二見津田靜枝完全失去了鬥志。心想這可不行,上海的工作還需要這傢伙主持,如果這傢伙不管事了,那上海灘豈不是亂了?到時候豈不是又讓軍統、中統、g黨這些抗日組織大肆活動,僞政府那些官員還需要日軍司令部的威懾和安撫,否則以那些漢奸風吹兩邊倒的性格,很難保證上海灘不會再發生什麼天大的事情。
想到這裡。土肥原賢二立即說道:“津田君,你千萬不要喪氣,失去鬥志!要知道我們的對手不是普通人,就連朝香宮鳩彥王都遭了他們的毒手,爲此鬆井石根大將還被撤職奉調回國,在回去的飛機上也遭了彼岸花組織的毒手,這次失利並不全是你的錯,如果換作其他人,估計會輸得更慘!你放心,我一定會在大本營爲你說話。只是請你這段時間一定要穩定上海的局勢,千萬別再讓局勢更加惡化造成不可收拾的局面!”
聽了土肥原賢二的話,津田靜枝恢復了一些神采,站起來向土肥原賢二鞠躬道:“拿就多謝土肥原君了,不管怎麼樣。我還是一個軍人,是大日本帝國的軍人,我會堅持到最後一刻的!”
“這就好,這就好!”土肥原賢二點了點頭,等津田靜枝坐下後說道:“現在看來,我收買的情報人員真的已經摸清了彼岸花組織的底細,他手上一定有彼岸花組織的詳細情報,我已經跟他約好了,明天他會給我打電話,到時候我們約定見面地點交易!”
津田靜枝疑惑道:“交易?”
“沒錯!”土肥原賢二點頭道:“三個月前我就委託他幫我調查彼岸花組織的詳細情報,這個人手眼通天,路子非常廣,當時我們就約定調查清楚之後,我會用兩百萬美金購買他的情報,事前我已經付給他三十萬美金的訂金,所以我還需要一百七十萬美金!在這方面希望將軍能幫我想想辦法!”
“嘶——”津田靜枝不由倒抽一口涼氣,“兩、兩百萬美金?這可是一個天文數字!”
土肥原賢二笑道:“將軍,這筆錢雖然不是小數目,但是比起彼岸花組織來說應該不算多吧?您想想他們給我們造成了多少損失?只要能將彼岸花組織一網打盡,花再多的錢也是值得的,到時候我們兩個就成了整個帝國的英雄,升官發財之路指日可待!不是嗎,將軍?”
雖然付了訂金三十萬,但是還要付一百七十萬美金,這絕對不是小數目,如果是十幾二十萬,津田靜枝可以一口氣答應下來,要知道上海灘是亞洲最繁華的城市,搜刮幾十萬美金拿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但是一百七十萬,這就有點讓他爲難了。
津田靜枝想了想說道:“將軍,難道就不能在交易的時候把他幹掉,再拿回情報嗎?”
土肥原賢二不由得苦笑,搖頭道:“要是他那麼容易被殺死,我也不需要向你開口擠出一百七十萬美金了,論兇殘、狡詐程度,他比我有過之而無不及,我在他面前都得小心翼翼的,弄不好他會隨時幹掉我,他纔不會在乎大日本帝國是否會對他怎麼樣呢!”
“這麼厲害?”
“對!只有我們想不到的,沒有他做不出來的陰謀!”
這就不好弄了!津田靜枝考慮兩分鐘,才說道:“好吧,我以我的名義從金正大銀行借一百七十萬美金出來,等日後再還上!”
土肥原賢二大喜,連忙站起來向津田靜枝鞠躬行禮:“多謝津田君!這筆錢我會和您一起承擔,如果破獲彼岸花組織,功勞也有您的一半!”
兩人還沒來得及高興一番,就看見副官也不敲門就慌慌張張地衝進來,他臉色灰白,如喪考妣!
津田靜枝大怒道:“巴嘎!你怎麼搞的,進來也不敲門,還有沒有紀律?”
土肥原賢二急忙勸阻:“將軍閣下先別發怒,我想他肯定是有要事要彙報!”
副官急忙立正低頭道:“嗨,兩位將軍閣下,大事不好,我剛纔接到警察局那邊傳來消息,說再半個小時之前有一夥歹徒搶劫了金正大銀行!現在估計正在搬運金正大銀行的地下金庫!”
土肥原賢二和津田靜枝兩人聽見,眼睛頓時都瞪得如牛眼一般,津田靜枝立即抓住副官的衣領吼道:“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副官嚇得渾身發抖,看津田靜枝的樣子好像隨時要吃人似的,不過他還是嚥下一口口水再說一遍。
津田靜枝只感覺兩眼發黑,一口氣悶在胸口出不來,土肥原賢二更加不堪,他直接大叫一聲:“啊——,上當了,上當了!他們使得是聲東擊西之計!想我土肥原賢二以陰謀著稱,卻連連失利!”
土肥原賢二說完就一頭栽倒在地上,津田靜枝和副官大驚失色,兩人正要去將土肥原賢二攙扶起來,可津田靜枝一聽土肥原賢二的話,也是一頭栽倒在地上人事不知。
這也難怪,司令部被自己的大炮炮擊,津田靜枝責任是不小,但對方畢竟是彼岸花組織,那麼多大將都栽在彼岸花組織手上,這是有好些前例的,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但是如果金正大銀行也是彼岸花組織搶的,那個責任就太大了,金正銀行下面裝了多少錢,估計連銀行負責人都不清楚,數目絕對超過任何人的想象,如果金正銀行地下金庫被搬空,那麼華東、華中所有日軍部隊都將面臨沒有軍餉可發,沒有物資可用的境地,甚至連飯都吃不上。
這條計謀其實並不算真正的聲東擊西,打司令部是實打實的戰鬥,東方霸的本意是炮打日軍司令部,讓土肥原賢二相信西德尼已經弄清楚了彼岸花組織的情報,從現身與西德尼交易情報,然後他就當場和西德尼聯手格殺土肥原賢二這個罪惡滔天的日本大特務,誰知道開會的時候楚三才翻出了幾個月前的舊賬,提議搶劫金正大銀行,東方霸轉念一想,這倒是一個提議,聲東擊西、順手牽羊,何樂而不爲呢?
司令部被攻打,全上海灘的日軍都在向司令部靠攏,任誰也不會想到東方霸還會派人去搶劫金正大銀行。
而且日本人方面除了收到彼岸花組織要攻打司令部的情報之外,再也沒有得到與此相關的其他情報,東方霸以有心算無心,日本人不大敗虧輸纔怪!
事前土肥原賢二和津田靜枝二人在辦公室裡思考了整整一夜,把彼岸花組織攻打司令部能想到的所有辦法都想了一遍,各種各樣的情況都考慮進去了,唯獨沒有想到東方霸會派狼爪小組化裝成日軍進入第三炮兵中隊駐地控制了所有的炮兵,還假借津田靜枝的名義命令日軍炮兵向司令部開炮,這個想法絕對是天馬行空,這次行動絕對是大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