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擊的日軍前鋒彷彿看到了攻進陣地後中國軍隊的慘像,衝擊速度更快了,可隨後砸下來的炮彈,是徹徹底底的讓他們吃了個飽。
東北軍每個團都有一個81毫米迫擊炮連和37平射炮連,守軍看見日軍衝來,哪裡還管的了那麼多,裝炮彈就開始打。
“轟,噗嗤。”81迫擊炮彈和37平射炮彈的聲音交叉在一起,這些奉天製造的精良裝備着實讓他們爽了一次,破片滿天飛,日軍傷亡了三四十人,加上東北軍手裡的輕重機槍,前面的部隊幾乎是攻不動了,日軍沒有辦法,如果火炮掩護還在的話,哪怕是有足夠的步兵炮,局面也不會是這樣。
“向兩翼撤退,正面敵軍的火力太猛。”前線的日軍中隊長命令道,在主陣地方向,東北軍不要錢的打炮打槍,連步槍都不要命的打,吃癟的日軍開始向兩翼展開。
張煒的獨立連陣地,此時並沒有大量的日軍出現,日軍現在沒能力全部展開攻擊,只是有一些散兵慢慢接近,獨立連的士兵看見旁邊的陣地打得那麼兄,心裡都打了鼓。
“鬼子來了,右邊的鬼子向這邊潰了。”邱偉指着對面說道,張煒看對面的日軍,距離自己大概一百多米,正好是射擊距離,旁邊的東北軍37炮班也拉開了拉火繩,做出了開火準備。
“向右側移動,集結攻擊。”從東北軍陣地正面退下來的一百多名日軍,一箇中隊的兵力,看到張煒的獨立連陣地沒有動靜,於是這一百多人,就摸了過來,很快,一箇中隊迅速完成了隊形轉換,在獨立連的陣地前展開。獨立連的左正面有一條幹壕溝,張煒看着那個幹壕溝,深度足夠,又與平地相連,日軍必然會利用它。
正面日軍果然分出了一部分,進入了壕溝裡,張煒的獨立連早就做好了戰鬥準備,日軍的衝鋒速度不快,以一個相對緩慢的速度向前突擊。
“聽我命令開火,記住了,先打衝鋒的步兵,友軍的平射炮也跟着打步兵,不要管那個溝裡的,等我命令,再對付他們。”
“是”衆人齊聲答道,分別下到各自的排裡指揮作戰去了。張煒身邊的東北軍炮班開始調整射角,隨着手輪的下滑,火炮的仰角被調到了負角度,因爲張煒他們的陣地與地面幾乎向平,算上炮架和掩體的高度,炮彈打出去是一條弧線,落地的時候早就打飛了,所以爲了讓炮彈接地爆炸,炮手們立刻將角度調到負。
日軍分出了一部分人進入幹壕溝裡,張煒猜得出他們的心思,日軍可能還覺得自己大有可爲,想拿這破溝作掩護呢。
“不管他,準備射擊。”日軍五十多人的隊伍分成了四組,這是典型的分隊突擊戰術,張煒他們也見慣了。士
兵們都很好的保持了良好的射擊紀律,沒有提前開槍。等到100米,張煒首先扣動了扳機,全連跟着一起開火。
密集的突襲火力讓日軍大吃一驚,本以爲這裡有便宜可佔。
東北軍的平射炮班緊跟着步兵開火了,37炮彈負角度射出,砸在了地面上,爆炸產生的彈片打倒了四周的日軍,平射炮加機步槍,足夠頂住他們的攻擊了。
張煒打倒一名日軍,現在日軍被迫停了下來,在原地射擊,試圖突進。
37平射炮班射擊產生的硝煙,使得炮班的位置暴露,日軍的輕機槍火力開始向這邊轉移,子彈打到了這邊,一顆子彈擦着張煒的鋼盔飛過,驚的他趕緊蹲了下去。他身旁的炮班就沒有那麼好運了,兩個士兵被子彈打中,倒在一旁,一看就沒了氣息。
“趕緊轉移陣地啊!”炮班長聽見張煒在一旁的喊聲,趕緊驅趕着手下搬炮,張煒同時命令擲彈筒重點壓制日軍的輕機槍,日軍的歪把子很精明,打完一個彈鬥就轉移陣地,最後還是四五具擲彈筒同時盯着了它,纔沒叫他跑掉。
一陣激戰,遭到猛烈還擊的五十多名日軍只剩下不到二十人,張煒一面指揮還擊,一面盯着那壕溝裡的鬼子,幹壕溝裡的四十幾號日軍一直沒動作。
“所有人注意了,打退這些鬼子後,對幹壕溝實施封鎖性射擊!”正面的日軍果不其然的向後潰退,往哪兒退?自然是離他們最近,也“最安全”的幹壕溝了。
獨立連對潰退的日軍一陣槍炮伺候,最前面還有一個分隊的十幾個日軍沒有撤退,看樣子是留下來掩護壓制的。這十幾個日軍的掩護性射擊打死打傷了不少獨立連官兵,張煒來到了37平射炮班,轉移完陣地的他們正在準備射擊。
“打那些留下來掩護的日軍,先別管那些跑的了。”
“好!”在張煒的協助下,37炮班打了七八發炮彈,配合獨立連的步機槍和擲彈筒,終於搞死了留下來掩護的十幾個日軍,等到打完,張煒大致清點了一下,算上撤退的時候被打死的,日軍跑了大概有二十個,全窩在幹壕溝裡,加上溝裡原來的日軍,大概還有五十多人吧,日軍進攻自己的陣地損失了將近四十人。
張煒讓搜索班下去問了下各排的損失,死了十好幾個,傷的要多一些,不過由於有陣地,多是輕傷,何坤那個排,陣亡了一個班長,對射的時候被三八大蓋打穿了腦袋,當場就死了。
現在要做的,就是對付幹壕溝裡的日軍,日軍還是覺得能拼一拼,所以根本沒有後撤,只是留在了溝裡,可惜啊,今天和以前不一樣,他們整個聯隊都攻不動了。
“命令邱偉排,和我,帶着37平射炮班出去,何坤和郝忠留在戰壕裡,把他們兩個排的擲彈筒和輕機槍全給邱偉排。”
張煒對着搜索班士兵說道,士兵數順着戰壕,便通知命令去了。平射炮班很快準備好了,不卸炮,直接全班低姿擡炮前進,邱偉排來不及換裝,乾脆把另兩個排的輕機槍組和擲彈筒組要了過來。張煒帶着這幾十號人,緩慢的爬出了戰壕,士兵們按照日常的訓練展開,張煒走在最中間壓陣,低姿行進。
“啊,我的腿。”一聲慘叫,幹壕溝裡的日軍開了槍,不過只有兩發,打死了一個下士,還有一個被打中了大腿,倒在地上嚎叫,張煒努力讓自己不去聽,受傷的士兵只能留在原地。
這個時候,沒人能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