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軍林所部和日軍發生激烈交戰,最終脫離,此時此刻的教導大隊,仍舊在行軍,以一個極快的速度行軍,張煒急了!
已經聽不見槍炮聲了,這就代表着鄧軍林那邊的戰鬥已經趨於結束,自己的教導大隊,必須儘早的和友軍匯合,加快行軍速度的命令也影響到了士兵們的情緒,每個最基層的二等兵,無不提緊了槍帶,加快了步伐。
張煒自己精心的琢磨,設計武田大隊,他深知自己的戰術,是一環扣一環的,鄧軍林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就現在來看,他們守的不錯,槍炮聲打的激烈,停下來的也快,越是乾淨利落,越是說明在脫離接觸這步上完成的越好,沒拖泥帶水,鄧軍林唱完一齣戲,剩下的就得張煒來了,幹掉一個日軍大隊,對現在的國軍來說意味着什麼不言自明,張煒只有小心翼翼,謹慎再謹慎。
“讓讓,讓讓~!”一名揹着中正步槍的教導大隊上士狂奔着,沿着教導大隊的行軍隊形逆行而來,膀大腰圓,扯着嗓子大喊,渾身的精幹之氣,腳下有力,一打眼就知道是個老兵,行軍的士兵們自動退向公路兩翼,讓出了通路。
上士跑到了張煒面前,嫺熟的打了個立正:“報告大隊長,友軍來了!”
張煒舉起望遠鏡,在近千米的公路外,成百個頭戴德式鋼盔的身影,進入瞭望遠鏡的劃分刻度線上。
張煒鬆了一口氣:“迅速和友軍匯合!”……
下午五時,行軍已久的教導大隊,終於和六十五團的另外兩個營在公路上匯合,來援的友軍,爲第六十五團的第二營和第一營,六十五團的三個營裡,第三營由鄧軍林率領指揮,餘下的兩個營在後面跟進,這兩個營,纔算是六十五團的主力。
而這兩個營的行軍縱列裡,不只是兩個步兵營的作戰部隊,他們還帶了一個山炮排,第五軍給新二十二師加強了一個山炮連,六十五團是新二十二師的前鋒,自然是要加強的,新二十二師就調了這個山炮連的一個山炮排給了六十五團,由這兩個營配屬行動。
張煒看到有山炮,大喜過望,手頭的力量越強越好,之前那一仗,日本人的榴霰彈可是把教導大隊打的不輕。
兩支部隊匯合後,行軍隊形一下子變的壯觀了起來,教導大隊不到八百人,友軍的兩個營足有一千二百多人,張煒和兩個營長一碰面,別的不說,先把部隊散開了,兩千人的部隊,斷不可能在公路上晾着,來幾架飛機,這些弟兄就全完了。
所有人都撤下了公路,在公路側邊的野地和植被中就地隱蔽,吃了虧的張煒還叫重火力中隊的重機槍改換腳架,換裝對空瞄具和進口曳光彈,重尖彈,對空實施警戒,友軍的兩個營,也是有樣學樣的把幾挺配備了高射瞄具的二四式重機槍對準了天空。
公路左側的植被中,一小片野地被清空,砍下來的樹幹搭成了一個四邊形,埋在了土裡,組成了一個支撐體,上面打着墨綠色的僞裝網和草葉,植被。
張煒,友軍的兩個營長,以及教導大隊的中隊長,友軍各個營的連長,主官們齊聚於此。所有人都伏下身子,看着擺在彈藥箱上的地圖,張煒指着地圖,不斷的划動手指,給友軍的軍官們詳解戰情。
友軍新上來的這兩個營,對張煒的作戰計劃,尚未了解,鄧軍林在電臺中和他們聯繫,也僅僅是提了寥寥數語。
爲了指揮協調順暢,張煒在講解戰情前,來了一出大棒在前,先把鄧軍林的手令掏了出來,公示給友軍的軍官,表明了自己和鄧軍林的態度,當然了,語氣還是很溫和的,既要讓友軍的軍官好好的配合協調,也不能把關係搞僵。
“……目前,鄧團座已經帶着部隊撤了下來,我軍第一步的作戰計劃已經完成,日軍攻擊的主力爲一個步兵大隊,我們的戰鬥目的,在於設立二道防線以及伏擊陣地,遲滯日軍,爲最後的伏擊做準備。”
張煒長話短說,把大致情況告知了各位友軍軍官,戰術目的也沒避諱,直接了當的講出了自己的戰術目的—圍殲日軍大隊。
“張大隊長,誘敵深入的法子自然是好的,可對手畢竟是日軍的一個大隊,以咱們的兵力,打起來,怕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張煒左邊的一名中年軍官,語氣誠懇,面帶擔憂的望着張煒,把對戰鬥的擔憂說了出來,看的出來,他是誠心誠意的。
“周營長怕個什麼,總歸是人比他們多,吃不下,啃掉兩塊肉也是要得的。”另一名稍顯年輕的少校插話道,語氣和態度都要活潑許多。
六十五團和教導大隊匯合的兩個營是—第二營和第一營,第一營營長叫周璞,第三營營長叫陳贗華,剛碰頭的時候,張煒和這兩位友軍主官客套了幾句,這二位的情況,張煒也在隻言片語中有了瞭解。
剛剛表露出擔憂的就是周璞,這是個老行伍,不是黃埔出身,念過講武堂,湖南人三十多歲,不知怎麼混的,非軍校出身,一路輾轉,在中央軍主力第五軍幹到了營長,資格很老,張煒對周璞表現出了足夠的尊敬,雖說掛的都是少校軍銜,可週璞資歷老,講話也不拿架子,而且以他的出身,能在第五軍這種根正苗紅的部隊裡幹上來,定然有他的過人之處。
中央軍最具特色的一點就是基層幹部黃埔化,往第五軍裡扔塊磚頭,都能砸出來十幾個黃埔生,周璞一個毫無根基的雜牌子,做了營長,不簡單啊。
至於態度樂觀那位,是第二營營長陳贗華少校,這是個黃埔八期出身的,根正苗紅,年歲上比周璞年輕些,不過也沒有周璞穩重,張煒把大致作戰計劃一提,陳贗華就要“啃掉兩塊肉。”
短短几十秒,兩句話表露出兩者的作戰態度,也側面展示了這兩個不同出身軍官的心態,雜牌出身的周璞小心謹慎,態度縝密,黃埔出身的陳贗華比較跳脫樂觀,一副無後顧之憂死拼到底的樣子,學歷和根基,間接的影響到了兩人的作戰心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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