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他們爲自己的兵油子和散漫風氣,付出了應有的代價。張煒打算針對這一批兵,改變一下帶兵策略,當然,僅限於他們,在練這些廣西傷管處來的兵時,把震撼和下馬威貫徹到底。
在短期內,對廣西傷管處來的這批兵油子,實行震撼教育,所謂震撼教育,就是以各種語言和實際行動來刺激受訓士兵的內心,操練士兵的肉體,必要時使用一定的暴力,讓新兵們更快適應軍人身份,這種法子,張煒本身是不太喜歡用的,張煒還是喜歡蘿蔔加大棒的方式。可對付兵油子,給他蘿蔔,他就會蹬鼻子上臉,傷管處補充兵到部的第一天,張煒也確實生氣了,所以,決定對他們實行震撼教育。
這些兵完全不知道,在剛到補充二團那天的無禮和散漫,把本該是休整和放鬆的時間,變成了一場折磨。
進入補充二團的幾日來,這批兵,沒有得到過新兵班長和帶訓老兵哪怕一絲一毫的好臉色,這當然是在張煒的授意之下,從白天到晚上,幾乎不停的操練一整天,這操練的內容也不復雜。
本着把他們馴服,殺殺歪風邪氣的原則,新兵班長和帶訓老兵們,把大多數的時間都用在了隊列和行進間轉法上,再就是基本的體能聯繫,長跑,俯臥撐。特別是隊列訓練,幾乎要把這些作風邋遢的兵油子練到崩潰,實際上,這個正是殺他們威風的主要手段,齊步走,開步走,只要有一個人走錯,所有人就得重走,直到走到整齊爲止,最慘的一個臨時新兵連,行進間轉法居然走了一整天,可以說是“走到吐。”
轉彎和站隊,排面要是不齊怎麼辦?照樣重新走,但凡是訓練項目中有一丁點的錯誤,或者有一個人偷懶耍滑,這五百多人就都得重頭來練,同時,在訓練的過程中,帶訓的班長和老兵們,一直在用各種言語來刺激廣西傷管處補來的這些兵,不說句句問候祖宗十八代,也差不了太多,結結實實的來了一次震撼教育,幾日下來,這羣曾經牛哄哄,作風散漫的兵油子,是徹底的被練服了。
從早到晚,沒有一刻是閒着的,甚至連晚上都不得安穩,在晚上睡覺時,幾乎天天晚上都有吹緊急集合哨,把這些士兵從溫暖的被窩中拽起,拖着疲憊的身軀,在寒冷的夜間站隊的集合,有時甚至一夜兩三次,不斷的折磨着受訓士兵的精神,有些新兵班長和帶訓老兵,抓住了張煒難得允許進行震撼教育的機會,趁機玩人,在夜裡,還朝士兵營房裡投擲過去掉戰鬥部的手榴彈,或者是火把。
一丟進去,營房裡就會炸鍋,屢試不爽,最慘的是有一天,在得到了張煒允許後,有五個班長在一間廣西補來士兵的營房裡拿七九步槍打訓練用的木箭彈,另外幾個營房裡更狠,帶訓的老兵直接抄起了捷克式前進打木箭彈,木箭彈這玩意是訓練用的,不近距離打上去不會會傷人,可槍聲是真有,步機槍槍聲齊齊大作,把幾個營房裡的人都嚇傻了,還有兩個尿了褲子。
與之相對的,同在演訓場上訓練的補充二團原有的七百多名弟兄,所受的是張煒正常的訓練要求,日子過的就舒服多了。
總之,自打這批兵來了後,他麼沒有一天能睡得安穩,許多人半夜躺在牀上,想的不是入睡,而是等着集合哨,或者是防着半夜丟進來的手榴彈和摸進來開槍的老兵,在精神上,近乎於半崩潰狀態,肉體上,也在勉力維持,每天的訓練,讓他們練當逃兵的力氣都沒有。
這麼一搞,廣西傷管處的兵,現在都聽話的跟小白兔一樣,站隊走路成行成列,在營區裡大氣都不敢出,班長和老兵說啥是啥,讓幹什麼就幹什麼,當然了,張煒也不是一點甜頭也不給,這批兵現在唯一能享受到的好處,就是團裡的伙食,燉燉有肉,餐餐供足,這點是他們以前從未享受到的,燉豬肉,炒雞蛋,還有各種炊事班自己種植的蔬菜,着實讓他們大飽口福,許多人這輩子都沒吃到過這麼豐盛的飯菜,這伙食,也成了他們現在在營區裡勉力堅持,存活的唯一支柱和動力,開飯時,永遠是他們最爲快樂的時候,哪怕是睡覺,都會有班長們來搗亂,可唯獨吃飯的時間,是真正屬於他們自己的。
一通震撼教育過後,五百五十多名兵油子,是再也不敢以所謂的老兵自居,更不敢把歪風邪氣和散漫作風展現出來。
……
“向左轉走!”
“向右轉走!”
“你他媽的眼睛瞎了還是耳朵塞驢毛了?全體重走。”
演訓場上,張煒瞅着瘋狂練習行進間轉發的士兵們,心中大樂,這才幾天下來,這批兵就被收拾的服服帖帖,看來這震撼教育和刺激式的訓練方式,果真有它的好處,至少,有速成的功效。
一旁的邱偉憋着笑:“團座,這幫孫子可是被玩的夠嗆啊。”
“哼哼,帶純新兵不能這麼帶,要柔和着帶,這幫孫子,第一天就敢無組織無紀律,都是老兵,自然好好好玩玩他,再說,你覺得就這些老兵油子們的臉皮,你就是天天問候他全家,他也不會跑,震撼教育,對這幫孫子是真的有用。”
“這倒是。”
張煒正色道:“對了,貴州補充團的新兵,幾時到部啊?”
邱偉想了想。
“最新的電報,大概在明天到咱們營區附近,遠道而來,希望咱們團能派人去接一下。”
“嗯,這樣,明天你親自帶老教導大隊一箇中隊的弟兄去接,把貴州這批兵接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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