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李友邦望遠鏡中的松山機場指揮所衝出了一些人,用日語大叫着什麼,距離太遠聽不清楚,只能看到他們的嘴在動。一些人衝向防空陣地,一些帶着頭盔的飛行員奔向自己的座機。看來日本人已經警覺了。雖然無線電報和雷達在幾分鐘前已經被屏蔽,但是日軍在海岸附近部署了防空觀察哨,然後通過野戰電話跟指揮所進行聯繫,一定是觀察哨目視偵查到了飛機。
從海岸到這裡飛機還需要飛行10多分鐘的時間,按道理是足夠日軍進行作戰前準備的。不過第一‘波’抵達的不是重型轟炸機,而是殲七鬼怪式戰鬥機。雙發雙座的殲七鬼怪式戰鬥機在抵達海岸前就進行了加速,在高空中以1.5馬赫的速度向松山機場飛來。李友邦在機場外的小山丘上可以清晰地聽到空中傳來的隆隆引擎聲。
在空中巡邏的四架日本陸軍的四式疾風式戰鬥機趕緊迎了上去,不過殲七鬼怪式戰鬥機的速度卻是他們完全沒有料到的,幾乎剛剛調轉機頭,那體型龐大的戰鬥機就衝到了跟前。還沒有等日軍飛行員打開‘射’擊保險,殲七鬼怪式戰鬥機就開火了。其機頭下方安裝了兩‘挺’20mm的航炮,而爲了完成制空作戰,在這一個大隊的殲七鬼怪式戰鬥機的機翼之下,還分別吊裝了一個20mm口徑的六管火神炮,後者‘射’速非常之快。幾乎是一瞬間,在殲七鬼怪式戰鬥機駕駛員眼中幾乎停滯的日軍四式疾風就撕成了碎片,大塊的機翼在慣‘性’下向前飛了一截,然後掉向地面之上。
另外的一些殲七鬼怪式戰鬥機壓低了機頭,衝向松山機場。在機場的跑道上,有數架日本人的飛機正在滑跑。機場的防空炮火已經開始了‘射’擊,但是速度超快的殲七鬼怪式戰鬥機已經來到了低空,高‘射’炮可以‘射’擊的角度已經不大,高速機關炮的‘射’程則還覆蓋不到他們。
高速從跑道上空掠過,兩個雙機編隊的殲七鬼怪式戰鬥機對着正在起飛的日軍戰鬥機一通掃‘射’,沉悶的航炮‘射’擊聲和猶如爆竹般的火神炮‘射’擊聲很快傳入李友邦的耳朵,機輪已經離開地面的日軍戰鬥機很快變成一個火球,砸在跑道之上。其他的殲七鬼怪式戰鬥機則將強大的火力用在對付日軍的防空炮火上。由於地處前線,松山機場的跑道兩邊幾乎密佈着防空炮位,可是這種高‘射’炮對付空中的轟炸機行,但是對付低空高速掠過的戰鬥機卻有點找不着北,只有一架掃‘射’完但沒有及時拉起的殲七鬼怪式戰鬥機被一處日軍的20mm口徑高‘射’機關炮擊傷了機翼,退出了戰鬥。
幾輪掃‘射’下來,日軍非死即傷,機場上到處都是爆炸的火光和硝煙。這個時候正牌的轟炸機到了。負責來對付日軍松山機場的是擁有俯衝‘精’確轟炸能力的蚊式轟炸機和強一天襲者攻擊機。天上密密麻麻地足足有一兩百架之衆,在兩架預警二的指揮下,有秩序地俯衝下來對殘餘的防空炮火、飛行員宿舍、機場指揮所、武器庫、油料庫進行投彈,而跑道和停機坪則被有意地規避開來,因爲其後國防軍還需要使用松山機場。
正牌轟炸機和攻擊機可不是用機炮作戰了,他們投下來的是50公斤、100公斤的炸彈,少數蚊式轟炸機還攜帶了兩枚500公斤的重磅炸彈,用它們來對付日軍在機場外部署的固定工事實在是太好不過了。
即使是趴在地上,李友邦和他的隊友們還是感到大地在劇烈地振動,這裡已經距離機場有一兩公里的距離,可想而知機場上的日軍是何感受。
半個小時後,蚊式轟炸機投完彈回去了,最開始發起攻擊的殲七鬼怪式戰鬥機也返航了,只有滯空時間更長的強一天襲者還在空中盤旋,隨時用航炮解決聚集起來的日本士兵。不一會,李友邦看見空中又飛來一大羣體型臃腫的運輸機,在兩隊殲六衛兵式戰鬥機的護航下蹣跚而來,他意識到臺灣義勇隊出擊的時間到了,於是招呼隊友展開早已準備好的青天白日旗幟開始向機場進發。
等他們用火箭筒將機場大‘門’轟上天的時候,運輸機的空投已經開始了,幾百米的高空中立即綻開了一串串白‘色’的傘‘花’,一些日軍舉起手中的三八式步槍或歪把子輕機槍朝空中‘射’擊。不過只要這些人聚集在一起,立即會遭到低空飛行的強一天襲者的掃‘射’。一百多人的臺灣義勇隊戰鬥分隊也加速了攻擊,以接應陸戰一師的空降兵。
幾分鐘後,隨着落地的空降兵越來越多,他們開始集結在一起,用m1衝鋒槍對日軍發起攻擊,越來越多的地方被佔領,然後展開空地識別板,免得被空中那些如狼似虎的強一天襲者給誤擊。
槍聲在松山機場上響個不停,附近的農民早就被剛剛的轟炸嚇回了家去,農活也不敢做了。這些人已經在這裡太平地生活了幾十年,早就忘記乙末事變那些事情。早幾年松山機場也發生過一次大爆炸,但是哪裡有今天這樣又是飛機轟炸又是掃‘射’的啊。恐怕日本人待不長了,一些人在緊閉的大‘門’的家中想。
對於日本人待不長的另外一個證據似乎是轟炸和戰鬥已經經過了一個小時,按照道理日本人的援軍早就應該趕來了,但是現在一個人一輛車也沒有。松山機場已經幾乎被陸戰一師所佔領,只有幾個永固的碉堡中還有日軍在負隅頑抗。空中又飛來一羣強一天襲者,地面指揮官要求了空中支援,然後陸戰隊士兵奮力將發煙罐投擲到這幾個大型碉堡的腳下。強一天襲者兩個俯衝,就用攜帶的炸彈解決了問題,對這種‘精’度高的轟炸,強一天襲者太在行了。
其他地方的日本駐軍沒有來進行支援的原因是他們的駐地和‘交’通設施也在中國空軍的轟炸下。臺北、臺中和臺南,已經被高空艦和地面偵查‘摸’得一清二楚的所有日軍駐地此刻都在炸彈的爆炸聲中呻‘吟’。恐怕這種轟炸的強度只有當初德國閃電戰進攻蘇聯的時候可以比擬。大型的b29和中型的b25機羣投擲下去的炸彈動輒以數百噸級,要不是這幾個月沒有進行大的戰鬥,空軍武器製造公司已經囤積了一大批航空彈‘藥’,恐怕這種強度的轟炸持續上幾天,空軍經濟管理局的家底都要透支的。
臺灣海峽只有兩百到三百公里寬,來回一個小時就差不多了。中國空軍在這裡至少聚集了兩千多架作戰飛機,足以保持持續地轟炸。落彈最多的就是臺北了,日軍軍營被炸成廢墟,而道路也被炸彈破壞得面目全非。在通訊受阻、‘交’通受阻的情況下,日軍臺灣軍覺得四處都受到了攻擊,根本找不到中國軍隊主攻的方向是哪裡。安藤利吉大將的司令部也遭到了轟炸,雖然得到了早期的預警,但是預警的時間實在太短,現在安藤利吉大將已經被困在炸塌的防空‘洞’中,失去統一指揮的日軍變得更加無頭緒起來。
松山機場被完全佔領,陸戰一師的士兵將防線放出幾公里遠之後。在外海的第一浮空艦隊開始飛來。途中彩雲號浮空母艦和祥雲號浮空母艦各放出了一個熊貓式戰鬥機大隊進行護航,也有一個大隊的陸基殲六衛兵式戰鬥機充當着護航的職責,不過他們的速度太快而不得不來回巡邏。
當第一浮空艦隊那龐大的隊伍和巨型的身軀飛到松山機場上空的時候,偷偷觀看的臺灣農民被這人間的奇蹟嚇呆了。所有人都仰着脖子望着天空,這些景象只應存在於傳說之中,那不是天兵天將們居住的地方嗎?雖然在松山機場附近的農民已經習慣了帶着膏‘藥’旗的日軍飛機的起降,但是卻從來沒有看到像山一樣大的人造物體可以漂浮在空中,靜悄悄地前行。
靠近松山機場的時候,那四艘綜合補給艦頂棚上停放的直升機發動了起來。直二虎式武裝直升機從幾個方向撲向地面,開始在陸戰一師士兵的上空巡邏起來,確保沒有遺漏的日軍士兵對浮空母艦造成威脅。然後直三雄鹿式中型多用途直升機和直四水牛式雙旋翼的重型直升機降到地面上,將其中攜帶的陸戰三師的士兵和支援火炮卸載在幾個高地之上,迅速建立起火炮陣地和防空陣地。這個場景讓更多的農民雙膝着地,高呼佛號,他們認爲那是天兵天將出動了。
緊接着綜合補給艦降落到了地面,底部艙板打開,其中整裝待發的裝甲營展現在機場上的陸戰一師士兵的眼前。然後裝甲車和坦克發動起來,從斜坡開到地面,在陸戰一師士兵羨慕的眼神下開出機場,向預定的目標撲去。一些直升機跟在其上空爲其提供火力支援。
然後是運送輜重的卡車開了下來,卸載下各種修復跑道的機械設備和材料,工程兵開始了修復機場的艱苦工作。半個小時後,卸貨完成的第一浮空艦隊開始返航,幾個小時後,他們將再次搭載裝甲部隊回到臺灣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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