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軍原本以爲在沿途埋下大量的反坦克地雷能阻擋**前進的速度,誰知道**坦克師裝備了大量的滾壓式掃雷坦克,推進的速度依然接近每小時十公里,這種速度島軍就算跑斷腿都難逃被碾壓的命運。
他們被迫用大量的士兵組成敢死隊,抱着炸藥包、火箭筒躲藏在鐵路沿線,對追擊的坦克發起自殺xìng的攻擊,這才爲撤退的部隊贏得了時間,在傍晚的時候,以近三成的傷亡代價越過了韓沙河。
過了河,天也黑了,島軍才總算鬆了一口氣,鐵路大橋已經被徹底炸斷了,**坦克要過河就必須架橋,再加上現在的坦克都不具備夜戰能力,所以,這一晚他們是絕對安全的,島軍第114師團也纔敢安心地睡個舒坦覺。
完命似的狂奔了一天,鐵人都受不了,更別說這些短腿的倭奴。
114師團師團長末鬆茂治中將倒也不是一個泛泛之輩,知道**直升機不受地面因素的制約,都沒有把休息營地設在韓沙河邊,而是退後了幾裡地,有這幾裡地的緩衝,即便直升機攆上來了也不怕,沒有地面部隊的協同,又是黑燈瞎火的晚上,地面部隊攻擊半空中的直升機自然是不費吹灰之力。
樹林深處的一頂軍用帳篷裡,一盞油燈如豆,島軍114師團師團長末鬆茂治中將和參謀長磯田三郎大佐面對面席地而坐,神情黯然。
中間的一塊小木板上放着幾罐打開的軍用罐頭,旁邊還有一瓶清酒,罐頭幾乎沒動,但酒瓶卻已經見底了,看來兩人已經喝了不少。
師團部有幾輛鐵路陸地兩用裝甲車,他們這些當官的是不用靠兩條腿走路的,所以jīng神頭還不錯。
“末鬆君,你說今晚火車能來接我們嗎?”參謀長磯田三郎打破沉默道。
末鬆茂治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道:“別指望了,白天之那航空兵一路轟炸,鐵路已經是千瘡百孔,修通還不過一個小時,前面還有好幾萬人,就算是來回撥也送不走多少人,現在連天亮也沒有幾個小時了,到了白天這鐵路就又該癱瘓了,所以怎麼都輪不到我們。”
磯田三郎的眼神瞬間就暗淡了,也端起酒杯猛然仰頭倒進嘴裡,良久才幽幽地說道:“末鬆君,我們在一起搭檔也有四年多的時間了吧?”
“對,114師團組建於昭和十二年(1937年)那時候我們就在一起,現在已經是四年多了,我們到之那打的第一仗就是南京,那時候我114師團的蝗軍勇士是何等驍勇,雖然我們不是主力部隊,但依然衝進了南京城,協同第六師團在雨花臺一帶殲滅之那軍號稱jīng銳中的jīng銳的88師大部,隨後佔領整個南京,我記得就在那三天的時間裡,我114師團就斬殺之那人數萬,步槍、機槍、刺刀輪番上陣,殺得好不痛快。”末鬆茂治說着說着就眼神迷離起來,臉上也有了些興奮的cháo紅,彷彿沉醉在當年的暢快中。
“唉!”磯田三郎長嘆了一口氣道:“當年協同我們作戰的第六師團如今已經屍骨無存了,幾萬蝗軍勇士連同師團長稻葉四郎中將集體玉碎在名不見經傳的饅頭山上,現在我們又在之那軍的追擊下潰不成軍,蝗軍這是怎麼啦,還能打贏這場‘聖戰’嗎?”
末鬆茂治聞言不自覺地看了一眼帳篷外的Jǐng衛,隨即滿臉怒容地瞪着磯田三郎,嘴巴張合了幾下,終究什麼都沒有說出口,滿臉的怒容慢慢扭曲成痛苦之sè。
“轟轟!”
就在這時候,兩聲突如其來的爆炸聲打破了夜晚的寧靜。
兩人神情一凜,對視一眼飛快地抄起各自身邊的指揮刀快速竄出帳篷。
“快快滴問問前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一出門,末鬆茂治就狂嘯起來,傳令兵“哈伊”一聲疾跑而去。
磯田三郎道:“聽聲音應該是韓沙河邊上,而且像是我們埋下的反坦克雷爆炸聲。”
末鬆茂治皺起了眉頭,狐疑道:“這個時候他們的浮橋也許已經搭建起來了,但坦克總不能連夜追擊吧?”
在這個時期,因爲還沒有紅外線夜視裝備,坦克並不具備夜戰能力,因爲坦克不開燈看不到敵人,開了燈又會暴露自己,成爲敵人的目標,依靠炮兵的照明彈卻又侷限xìng太大,光憑坦克手的經驗很難有效地殺傷敵人,所以,坦克一般不參與夜戰,這也是末鬆茂治敢於在此安心睡大覺的根本原因。
但末鬆茂治恐怕做夢都想不到,**新型的戰豹坦克已經裝備了紅外夜視儀,完全實現了坦克夜戰能力。
前方偵察兵很快傳回消息,大量的**坦克已經越過韓沙河,正在往他們的營地進發,剛剛的爆炸聲正是掃雷坦克碾發了反坦克地雷。
末鬆茂治趕緊命令後方的部隊進入戰備狀態,前方的部隊準備迎敵,到這個時候,他還是有些不相信**坦克會發起夜戰,因爲這不科學。
同時,他的任務是不惜一切代價阻擋**快速推進,爲後方撤退部隊贏取時間,任務還沒有完成,他不敢貿然撤退。
第114師團雖然只是個乙種師團,但組建的時間比較早,算是島軍現在爲數不多的老牌師團,士兵也大多都是百戰老兵,所以軍部纔會把如此艱鉅的任務交給他們,如果被**幾輛坦克就嚇得抱頭鼠竄,那也是榮譽掃地了。
但殘酷的現實馬上將末鬆茂治的美夢擊碎,不到十分鐘,前沿就傳來消息,**坦克部隊已經進入他們的防區,機槍、大炮如同長了眼睛一般,無論蝗軍躲得多麼隱秘、防禦工事修得有多麼完備,子彈、炮彈都能準確無誤地砸到他們頭上,準確率簡直比白天還高,它們簡直就像是暗夜的幽靈,蝗軍jīng心構築的防線在瞬間就土崩瓦解且傷亡無數。
末鬆茂治徹底傻眼,良久才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嘶吼,隨即命令部隊急速撤退,這仗已經沒辦法打了,除了逃竄他都不知道還能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