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啪“地一聲響,冷如霜這一巴掌,紮紮實實扇在完全沒有防備的蔣浩然臉上。
蔣浩然完全被這一下扇蒙了,沒有人比他更明白這一巴掌該不該打,看着先下來的隊員已經開始向自己靠攏,剛纔那一巴掌又脆又響,估計他們也都聽到了,這打是白捱了,但面子還是要,乾脆順手又在自己臉上扇了一巴掌,嘴裡還罵罵咧咧地:“擦!怎麼這麼多蚊子?”隨即沒事人樣地,拿出手電筒明明暗暗閃了幾下。
特戰隊員做着戰術動作Jǐng戒着四周,不斷地向蔣浩然摸索過來,幾個落在水裡的隊員也奮力游過來。蔣浩然命令他們趕緊處理各自的降落傘,活埋或沉湖底,迅速撤離。
這湖叫粱子湖,四面環山,屬於武漢城區一個偏遠的地段,是蔣浩然早就選好的降落位置,從這往北不到三十里就是武漢的中心地帶。雖然暫時沒有感覺到什麼危險,但這裡畢竟是敵人的防區,誰能保證他們降落的時候,就沒有人看見,所以此處不可久留。
就在他們降落的時候,武漢城區就發生了火光沖天的爆炸,不用想,這是葉兆豐將那顆五百磅的航彈扔進了武漢某個地方。飛機飛得這麼低,光引擎的轟鳴音就瞞不住敵人,所以,蔣浩然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再往鬼子頭上扔顆炸彈,以轟炸的假象,來遮掩空降的目的。
楚中天不停地催促特戰隊員加快行動,又命令劉豹清點人數,看看有沒有人員傷亡,這黑燈瞎火的,又是不熟悉的降落點,讓他很是擔心,藉着湖面一點微弱的反光,挨個地問着:“沒事吧!沒受傷吧!”聽這一個個沒事的回答才讓他稍稍安了心。突然,遠遠地,他竟然看到一個黑影一動不動,立即Jǐng覺地端起槍摸索過去,直到走到黑影面前,一陣好聞的女人香傳來,才讓他明白這是冷如霜。看她還在發着呆,以爲出了什麼狀況,關切地問道:“冷副官,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有點頭暈,可能是高空反應吧?”冷如霜淡淡地回答,更多原因,是她還沒有從這場變故中走出來,她居然就打了蔣浩然一耳光,而蔣浩然不但沒有還手、沒有動怒,反而自嘲地掩飾,讓她有些小小地意外,不過也證實了他做賊心虛。
“既然沒什麼,趕緊去集合吧!”楚中天說着,拍了拍冷如霜背上的揹包,頓時就覺得不對勁,怎麼電臺會這麼軟,這才發現冷如霜的武器和揹包依然掛在胸前,那這後面的揹包會是什麼?楚中天突然覺得汗毛倒豎,又抓了一把她背上的揹包,確定是沒有打開過的降落傘包。
“天啊!你的降落傘根本沒有打開過,你是怎麼下來的?”楚中天不可置信地在揹包上摸索着,不待冷如霜回答,又驚呼起來:“啊!你的降落傘根本沒有開傘索?你、你到底是怎麼下來的?”
這一番發現,只驚得楚中天就差點問冷如霜到底是仙?還是鬼?八百米的高空不開降落傘,直接跳下,實在是太靈異了,讓他這種鐵漢都有些承受不了。
冷如霜一愣,旋即明白,自己可能還真的冤枉了蔣浩然,這纔想起,剛往下跳的時候,他只是拉着自己的手臂,可見他並沒有打算抱着自己的意思,也就是說,他也是在空中才發現自己的降落傘沒有開傘索,才急促地將自己抱住,慌**之中要他選準部位再抱?一隻手抱着一個人高空降落,還不准他的手指頭有絲毫動彈?這
??可
??那!冷如霜頓時心**如麻,不知道要用什麼言語來形容這場變故,也不知道要用什麼樣的詞彙來形容此時的心情。慌**地說了一句:“旅長救我下來的!”急匆匆地趕往集合點。
楚中天看着冷如霜慌**的背影,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旋即跟了上去。
部隊很快集合完畢,讓人想不到的是,除了幾個被石頭、樹枝,輕微碰傷、掛傷的之外,二十八人居然無一傷亡。
蔣浩然將手一揮,二十八條黑影隨即朝樹林裡掩襲過去。
武漢行營,rì軍第十一軍指揮部。
“八嘎!八格牙路!”多田駿跳動着他那矮矬子的身體,咆哮如雷,幾支蠟燭將他一張臉照得通紅、鼓着眼睛顯得十分可怖。
五分鐘前,一架轟炸機丟下一枚航彈,將他好不容易建起的電廠炸得一塌糊塗,整個武漢都處於黑暗之中,可惡的支那人搬空了武漢所有的東西,帶不走的也一把火燒得乾乾淨淨,好不容易從滿洲國運來了這批發電設備,通電還沒有兩個月居然就被支那人摧毀,看來短時間是無法恢復了,而黑暗中又最容易滋生“老鼠”和“蟑螂”,剛剛穩定的局勢,恐怕又要惹出些sāo動,因爲奪取南昌的計劃,已經將城內的皇軍抽調一空,偌大的武漢只留下兩個大隊的皇軍士兵,雖然還有一個皇協軍DúLì混成第四旅團,但支那人他從來就不敢信任,表面誠服,背地裡搞鬼的人大有人在,狡猾狡猾滴!
不多時,一臺柴油發動機終於突突地響起來,指揮部又恢復了明亮,多田駿的臉sè才稍稍好看點,立即下令徹查,有沒有人看清飛機的型號和來去的方向,以便分析他們是否還有其他目的,同時命令,全城戒嚴,慎防敵特分子滲透或趁機搗**。
隨即有士兵進來報告,實施轟炸的是一架大rì本帝國生產的96式中攻機,多田駿一聽,頓時爲之語塞。96式中攻機,整個帝國只在自己手裡丟過一架,就是被蔣浩然在九江開走的,不用想了,這一切又是這個可惡的傢伙所爲,除了他還真沒有人敢這樣膽大妄爲,趁夜空襲,他也不止幹這一次。一想到蔣浩然,多田駿就直恨得牙根癢癢,自己一世英名就毀在他的手裡,還白白捱了畑俊六大將好一頓耳刮子,至今想來還讓他覺得臉皮生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