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舉大大刺激了岡村寧次,當即疾呼道:“石原君,你是否有所發現。”
石原莞爾一臉興奮道:“鴨綠江沿岸雖然多爲懸崖峭壁交通不便,但壩下特別是九連城以下,沿岸地勢都比較平坦,交通也算是便利,鴨綠江流域及各支流谷地寬闊,如果有運輸船隻進入,後勤保障都沒有問題,尤其是寬甸至鳳城一帶,東西兩側丘陵盆地間錯,平均海拔只有四百米左右,是空降的絕佳場地,而且,通化至丹東的公路通行其間,部隊可快速展開和機動。”
岡村寧次彷彿茅塞頓開,隨口就接着道:“關鍵是,這一帶並非險地,我們根本沒有重兵把守,整個丹東地區都不足一個師團,空降部隊從後方空降,阻擋增援部隊,前方正面海軍夾擊,丹東立破,大軍直接從我們佈置的第二道防線縱深進入,直撲營口,遼東半島立即被攔腰斬斷,幾十萬大軍涌上岸,救無可救。”
兩人一唱一和,屋內靜得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所有人都被他們的大膽假設嚇到了,連岡村寧次和石原莞爾似乎都被自己的話嚇了一跳,站在原地呆了半天。
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滿洲國不用多久就會大門洞開。
終於反應過來的一衆人等一陣忙**,爲了堵住這個缺口,他們幾乎抽調了後方所有能調動的兵力。
但他們恐怕做夢都想不到,蔣浩然根本沒有打東三省的打算。
兩路大軍一路迂迴包抄後方一路正面強攻,已經給敵人造成了先入爲主的錯覺,就連石原莞爾這個號稱島國第一的戰略家也被矇蔽了。
不過,他們連續緊張地向丹東增兵,倒是給空降部隊也帶來了不小的壓力,畢竟丹東隔着一條鴨綠江就是朝鮮,當然,這是後話,暫且不表。
……
第三天,清晨,朝鮮半島新義州。
新義州與中國丹東隔江而望,是朝鮮西北部邊境城市,平安北道首府。 位於鴨綠江下游左岸的沖積平原上,距鴨綠江入海口約40千米。
跨江與中國遼寧省丹東市有長944米的大鐵橋相連。也是朝鮮與中國的貿易口岸,開放港。
原爲一個小村落,小鬼子佔領之後,1910年闢爲河港。
尤其在1924年定爲首府後發展迅速。
因內地林區的原木沿江流放此地,發展了紙漿、造紙工廠。
鴨綠江上游水豐水庫建成後,發展了化學工業。重點發展紡織工業。南部有毛紡廠、橡膠廠,都依靠進口原料。爲全國重要的輕工業中心之一。城郊多種植水稻。有航空線、電氣化鐵路和公路通往平壤。鐵路通往中國丹東,並經中長鐵路與西伯利亞大鐵路相連。外港龍巖浦建有造船廠,還有輕工業大學、師範大學等。
總之,小鬼子爲了更好的掠奪,已經將這裡經營成一座新型的現代化城市。
尤其在一九三七年侵佔東北之後,小鬼子出於擴大侵略和掠奪資源的需要,更是在集安修建了第二座公路大橋。
一座鐵路橋和一座公路橋連通了中國東三省,曾經大量的物資和被掠奪的財富從這兩座大橋上通過,源源不斷地流向了島國。
雖然這裡是絕對安全的大後方,但畢竟是交通要道,島軍在這裡建有完備的工事羣和雷達基站,沿江的防空炮火尤其密集,幾十米間隔就能看到一座圓形高shè炮塔。
駐守兵力更是多達一個兩個步兵聯隊,當然,這也是近期增兵,早在一個月前,駐軍還只有一個大隊。
新任總督兼第五十軍司令官多田駿到任之後,加強了大橋的防務,畢竟與蔣浩然打交道太多了,他現在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尤其是對這兩座連通中國的大橋格外關注。
不但增加了兵力,而且,連255師團指揮部都架設在這裡。
255師團是一支丙種師團,下轄三個步兵聯隊,師團長太田米雄中將,參謀長爲大規章少將。
別看這支隊伍組建還只有兩年多,但也是“威名赫赫。”
倒不是它有多能打,而是他兩次與蔣浩然的嫡系部隊交手,都安然無恙地逃脫了。
第一次是在徐州會戰救援巢縣,與巾幗師有過短兵相接。
第二次是在天津,與蘇鵬部有過正面對壘。
不過,兩次面對其實都沒有實質xìng的動手,都是狡猾的多田駿帶着他們直接望風而逃。
而所謂的威名赫赫,完全是島軍自己鼓吹的,因爲能從蔣浩然手裡全須全尾逃出來的部隊真真不多,更別說連續兩次。
225師團指揮部在城區,距離鴨綠江二十餘里。
還是大清早的,營區已經一片雞飛狗跳,軍官們在院子裡站成兩排,士兵們則在一個個房間裡翻箱倒櫃,被子、衣服、書籍、信件等物件散落一地。
**航空兵前晚空投了大量的傳單,收集銷燬這些東西可讓部隊忙活得夠嗆,好不容易清理乾淨了,今天居然有人向太田米雄報告,指揮部裡都有人還藏着這些傳單,這可是大罪,是可忍孰不可忍。
“報告師團長,總共找到了七張。”一個士兵拿着張折得四四方方的報紙快步跑到太田米雄面前,雙手呈上。
“都是誰的?”太田米雄一臉威嚴,目光從一衆軍官臉上一一掃過,“我希望他能自己走出來,我可以讓他有尊嚴地去死。”
指揮部人員大多都是文職軍官,相對於一線作戰部隊,他們的膽量和意志力都相對薄弱,但這不能成爲他們留下這些傳單的理由。
蔣浩然太yīn損,每一張傳單上都明文規定,等到**到來之時,向**亮出傳單者,可以視爲主動投降,可以享受華中俘虜的一切待遇,所以,這是一張保命傳單。
收藏傳單者,無疑是已經心生投降之意,這是叛國,是懦夫的表現,所以,島國高層嚴令,這種人發現一例,嚴格按照戰場紀律處罰,絕不姑息。
在太田米雄冷冷的言語、嚴厲的目光注視下,五十多個軍官噤若寒蟬,有些甚至兩條腿開始篩糠。
就在這時候,淒厲的防空Jǐng報突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