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後,指揮部大院。順着圍牆,特戰隊員挖出一條長溝,院子裡整整齊齊擺着一百多具蒙着白布的屍體,他們全部都是直接死在鬼子神風特戰隊手裡的將士,這裡面就有薛麗娜和王瑤。
蔣浩然站在他們的面前,面無表情地揮了揮手,特戰隊員立即上前,小心地將他們一個個擡進溝裡,隨即蓋上黃土。
冷如霜和梅家姐妹三人抱成一團泣不成聲,雖然她們沒有看到薛麗娜和王瑤死時的慘狀,但給她們換衣服的時候,還是被她們的慘狀嚇得渾身顫抖,王瑤甚至比薛麗娜有過之而無不及,兩團柔軟整個都不見,胸前只剩下兩個血窟窿,而下面,紅腫潰爛不說,冷如霜甚至從裡面摳出二十多顆子彈殼。
蔣浩然知道,小鬼子把對他的仇恨,全部發泄在了這兩個可憐的女孩身上,如果陳老爹的死,是因爲自己的口不擇言,那麼薛麗娜和王瑤,甚至是指揮部所有的將士,都是死於自己的粗心大意,甚至可以說是狂妄,一個軍長的指揮部居然只有六個衛兵,恐怕全國的部隊裡都找不出第二個來。人在痛定思痛之後往往會明白很多事情,教訓在沾上了鮮血之後,會讓人背上一個十字架,愚蠢的人會被這個十字架壓垮,聰明的人會在這個十字架上掛起一個Jǐng鍾。
安葬了衆人之後,吉川勇被拖了出來,下巴這一塊早已經不見了,空出一個大洞,長長的舌頭狗一樣地垂了出來,褲子也不見了,下面也是一個血窟窿,憤怒,讓特戰隊員切去了他多事的東西,但強健的體魄,讓他依然生命旺盛。一看到蔣浩然就飛快地爬了過來,嗚嗚地把頭磕得山響,很明顯,他已經不具備說話的功能,但呀呀的嚎叫,還是讓蔣浩然聽出來,他想求一個痛快。
“我說過,我會讓你後悔做人,痛快?這麼奢侈的事,你也敢想!我死去的兄弟姐妹莫不想生吞活剝了你,但你這肉毒氣太重,還是烤熟了再祭奠我下面的兄弟姐妹吧!”蔣浩然冷冷地說着,揮了揮手,帶着幾個女兵轉身離去。
幾個特戰隊員拖起已經大小便失禁的吉川勇,飛快地將他剝乾淨,再用鐵絲將他捆在一根碗口粗的木材上,旁邊早有隊員立起兩個帶枝椏的樹樁,一衆人吆喝着將吉川勇擡了上去,架起,很快就有人在下面堆上柴禾。
吉川勇的眼睛鼓得像要掉下來了,口裡不停地嘶吼,臉上雖然慘白,但豆大的汗珠如雨下,渾身的肌肉急劇地緊繃,像是恐懼到了極致,他知道,蔣浩然這是要將他活活烤死,他殘忍地將痛苦賜予中國人的時候,恐怕怎麼也沒有想過,他也會有今天這個結局,他碰到的是一個比他還恐怖十倍的人,什麼皇族?什麼武士?什麼帝國?現在恐怕都已經改變不了他的命運,這才痛徹心扉地嚎叫,“他爲什麼會是人?”但,沒有人能聽懂他說的話,所有的人都只當他是一頭擺上案板待斬的豬,沒有人會去考慮豬死的時候,嚎叫代表什麼?
火,很快點燃,但火苗卻並不直接往吉川勇的身上燒,四個隊員在木材的兩端綁上了一根繩索,相互扯動,讓吉川勇的身體在火苗上滾動,李鐵交代,一定要烤得外黃內焦,不生不熟的肉不能給下面的兄弟們吃。
吉川勇全身的皮膚很快紅腫起泡,甚至開始流油、滲水,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一停,隊員們就用一塊木板隔開火苗,一盆水澆在他的頭上,將他澆醒之後再接着烤。
中午的時候,戰損結果就報了上來,蔣浩然拿着報告的時候手都不停地抖動,五師犧四千三百多人,傷五百多,戰鬥減員逼近五千了,六師第二旅基本打殘,兩個團都湊不齊一個團的人,突擊營也折損近半。
沉默了好久,蔣浩然才長吁了一口氣,平緩了一下心態,對劉大昆和蘇鵬說道:“抓緊時間修好防線上的工事,鬼子的傷亡肯定也小不了,暫時應該不會有什麼大行動,他們佔去的地盤暫時讓他們佔着,白天就不去惹他們了,晚上讓特戰隊去對付他們。趕緊將重傷人員送上來,等下讓331基地的運輸車輛帶一批迴去,傷兵太多會給我們帶來更大的負擔,接下來的戰鬥只有越來越殘酷,各部都要抓緊時間做好準備,絲毫不能有鬆懈。”
“咦!今天331基地的運輸車輛怎麼還沒有來,以往都是早十點,晚十點每天兩趟,基本沒有誤過點的,今天這是怎麼了?”聽到蔣浩然提起運輸車輛,冷如霜好像纔想起樣,疑惑地說着。
“發個電報問一下什麼原因?”蔣浩然隨口說着,他並不認爲會有什麼大事,畢竟是戰爭如火如荼的時候,可能哪處橋樑或道路被鬼子炸斷了也不一定,要真有事,薛嶽的電報不早就發過來了?
“軍長,電臺已經被鬼子的特戰隊破壞了!”冷如霜道。
“破壞了不會修呀?趕緊派人修!”蔣浩然大聲喝道。
“修不好了,技術人員已經摺騰了一上午了,鬼子將每臺電臺的同一個重要零件都砸壞了,幾十臺電臺都湊不起一臺出來。”冷如霜繼續說道。
因爲有了步話機,各師的電臺就成了擺設,所以蔣浩然就將下面的電臺全部收到指揮部來了,好騰出多餘的電訊兵參加戰鬥,誰知道出了這檔子事,讓鬼子徹底全端了。
聽冷如霜這樣一說,蔣浩然這纔開始忐忑起來,看了一眼腕上的手錶,已經是中午十二點多了,昨晚十二點多的時候,鬼子的特戰隊就襲擊了指揮部,也就是說,他們已經和外面失去聯繫十二個小時了,蔣浩然馬上將鬼子突然放棄進攻轉爲防守,聯繫在一起,一想,頓時就覺得不對勁,鬼子如果繼續進攻也不一定就會落敗,他們爲什麼這麼好心放棄這個機會?甚至連他們皇家的子侄都不顧了,心裡突然冒出一股涼氣,難道高安失守了?只有高安失守,纔有可能讓鬼子擺出以逸待勞的陣勢。
這個想法讓蔣浩然自己都嚇了一跳,立即就嚎叫起來:“楚中天!”
“到!”楚中天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隨即旋風一樣地颳了進來。
“立即派出四個小隊分西、南兩個方向,搜索二十公里之外有無敵情?”蔣知道,如果高安失守,敵人恐怕離南昌二十公里都不到了。
看蔣浩然一付着急上火的樣子,楚中天也估計事情可能比較嚴重,也顧不得問一聲,趕緊應聲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