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如霜的話的確有些道理,這樣一分析,rì軍的確無暇顧及攸縣,基本上只剩下逃命的份了,但蔣浩然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以岡村寧次的狡猾,不可能就這麼認輸,但一時又想不出哪裡不對勁,只好命令冷如霜給蘇鵬打個電話,讓他密切注意敵人動向,一旦發現有什麼不對勁,立即撤回基地。
又命令楚中天喝完茶稍作休息,趕緊帶着部隊回去。
楚中天頓時就滿臉不高興,咕咕隆隆着他們都急行軍大半天了,這鬼子毛都沒有撈到一根,又要帶着部隊回去,特戰師變成“特會跑”了。
蔣浩然朝他一瞪眼睛,楚中天趕緊不說話了,低着頭猛喝茶。
蔣浩然給衆人散了一輪煙,讓大家好好想想此次戰役中有什麼反常的地方沒有,他還是覺得鬼子不可能就這兩下子。煙散到劉鶴面前的時候,劉鶴頓了一下,但還是接了,他知道蔣浩然這是藉助散煙來跟他示好,沒有人比他更清楚蔣浩然的狗脾氣,一着急就上火,逮誰就咬誰,還真沒必要跟他置氣,有個臺階就下得了。
看劉鶴接煙,蔣浩然就樂呵起來,只說劉四萬你也別上火,明天就下文將張大彪調上來任副軍長,劉大昆去任五師的師長,給你減減壓,再放你幾天假,好好到長沙的各大高校逛逛。
劉鶴看了一眼張大彪,確認蔣浩然不是在說假話,纔開心地笑了,他早就有這個想法,但這話他不敢開口,怕傷了和劉大昆之間的感情,也怕蔣浩然不樂意。恭喜罷張大彪,劉鶴才問蔣浩然,是不是還要到長沙的學校招一批學生來,不然高校有什麼好逛的。
蔣浩然一樂,學生兵還在其次,最主要的是給你招兩個像梅馨梅香這樣的秘書,這樣工作起來你就沒有這麼多牢sāo發了?
劉鶴罵蔣浩然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他那是發牢sāo嗎?誰被潑髒水了還不出來罵幾聲街,衆人都笑了。
抽着煙、喝着茶,聊着這場戰役,劉鶴好像突然記起般告訴大家,劉大昆負傷了。
幾個人頓時都嚇到了,幾乎異口同聲地問道:“嚴不嚴重?”
劉鶴一笑,只說那傢伙打起仗來就跟某人一個德行,堂堂副軍長帶隊發起衝鋒,Jǐng衛跟都跟不上,結果鬼子沒砍幾個,跑得太快歪了腳,聽說腳脖子腫的跟大腿一般粗,現在在醫院裡躺着還不讓我告訴你們,自己都覺得丟人。
衆人頓時都望着蔣浩然吃吃地笑起來,不是笑劉大昆負傷,卻是因爲劉鶴說的“某人”。
蔣浩然裝作沒聽懂,大罵小鬼子沒有眼力勁,這麼大的一個少將向他們輪刀子,好歹上幾個素養好的,一窩蜂上去捅他幾刺刀也好,省得他自己摔傷丟人現眼。
張大彪哈哈大笑起來,接過話茬說道:“你還別說,這次戰鬥中小鬼子的表現還
??”
說道這,張大彪突然卡殼,臉上的笑容盡收,隨即變得十分凝重起來,不待衆人詫異發問,馬上又說道:“軍長,不對勁,我們可能中計了!”
就在這時,冷如霜上氣不接下氣地跑了過來,慌張地報告,第三師電話打不通、電臺也沒有反應,最後一次聯繫是午時,蘇鵬來問過戰況,但並沒說發現敵人。剛剛聯繫了莊富國,他說他派到那邊的人現在也失去了聯繫,已經派人過去徹查了。
幾個人頓時只抽涼氣,幾秒之後,蔣浩然才把臉轉向張大彪:“快說,你發現了什麼?”
張大彪如夢初醒般:“噢,我是說這次在戰場上的鬼子表現都很一般,除了正面衝鋒的rì軍表現不俗像是jīng銳,其他的被機槍一掃都顯得**了套,做派有點像僞軍
??對了,就是僞軍
?”
張大彪突然語氣一重,頓時讓蔣浩然感覺天旋地轉,心裡沒由來地一陣刺痛,不要張大彪說下去他也明白了,如果被殲滅的rì軍中有上萬是僞軍,再加上一些補充兵和輜重後勤兵充人數,可能真正的jīng銳就只有衝上防線的兩三千人,當然還有騎兵和騎兵帶來的那五千人,但這五千人在rì軍飛機襲擊重炮旅,使得防線上出現了很多漏洞時候,起碼逃出了兩三千,也就是說,rì軍真正的jīng銳步兵被殲滅的可能不到一萬,還得加上這幾千騎兵,還根本沒有傷到對面三個師團rì軍的筋骨。
而炮兵陣地上少了的那些山炮野炮,根本就是打攸縣去了,恰好委員長將特戰師調了回來,鬼使神差地促成了rì軍的這次計劃。
從rì軍調來電子干擾設備、剪斷了電話線來看,攸縣只怕已經被重重包圍了,現在已經是下午五點一刻了,離天黑還有兩個多時辰,只要他們能挺到晚上,或許他們還有一線生機。只希望第三師還沒有完全被敵人擊潰,還能撐到特戰師趕去救援,但這一百多公里山路,汽車根本無法通行,加上特戰師已經急行軍了幾個時辰,再跑回去最少只怕也得明天早晨,蘇鵬還能挺得住嗎?
“楚中天!“蔣浩然神情一凜。
“到!”
“命令你就算跑斷了腿,也得在明天天亮之前趕到攸縣,對第三師實施救援!記住,你們是快速反應部隊,是特戰師,如果沒有預期到達,我將取消這個番號,因爲你們不配!”蔣浩然惡狠狠地。
“是,保證完成任務!”楚中天響亮地回答,轉身就跑,蔣浩然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他哪裡還敢囉嗦,耽誤了時間真不能完成任務,不單隻他沒臉做人了,整個特戰師再也擡不起頭了。
“走,去指揮部!”蔣浩然神情冰冷地說着,擡腿就走,衆人也趕緊跟着。
冷如霜幾步小跑和蔣浩然並行,急切地說道:“浩然,這事可別跟委員長甩臉sè,要不然你所做的都白忙活了。”
劉鶴也趕緊附和,蔣浩然依然冷冷地答着:“我知道!”
半路上就碰到了陳晨,也是一臉凝重,看得出是來找蔣浩然的,一見面就急切地說:“浩然,出大事了!”
蔣浩然故意說道:“有委員長在,出得了什麼大事?”心裡卻動盪不已:“現在才知道,早幹嘛去了?”
但他沒有想到,事情遠比第三師被圍嚴重得多,戰局突然變得波詭雲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