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兩人還是決定同去,很多事情還是當面說清楚比較好,冷如霜也想向陳依涵表明自己的態度,讓她不要有什麼心理負擔。
兩人就近開了間房,將皮箱放進房間裡,又回到街上買了些時令水果、糕點,叫了一輛黃包車,很快來到陳依涵的家門口。
下了車,蔣浩然居然緊張起來,猶猶豫豫躲躲閃閃,怎麼也不敢敲門,哪裡還有半點叱吒風雲的英雄氣概,分明是個涉世不深的初哥嘛!
最後,還是冷如霜敲響了門上的鐵環。
幾分鐘後,門前的燈亮起,門上的一個小洞被推開,一張清麗脫俗的臉從門洞裡顯露出來:";誰呀?啊······";
來人正是陳依涵,半年不見依然貌美如花,不過,原本圓潤jīng致的臉龐,如今卻顴骨微露,明顯清瘦了許多,猛然間看到門口站立的蔣浩然和冷如霜,讓她瞬間石化了,眼淚卻從她那黑珍珠般好看的的眼睛裡噴薄而出。
一向巧舌如簧的蔣浩然,此刻竟然也無語凝噎,好在冷如霜在身後輕輕推了他一把,才讓他記起此次前來的目的,急速上前道:";依涵,我······";
蔣浩然話還沒有說完,門洞吧嗒一聲關上了,隨即就是陳依涵極度失控的聲音:";你走,你趕快走,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院牆裡,陳依涵靠着門蹲在地上,雙手捂着臉,眼淚從她的指縫間肆意流出,全身都在微微顫抖,彷彿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半年來,無時無刻不在想這個男人、念着這個男人、夢着這個男人,現在這個男人就站在門外,她卻不能再開門見他了,母親李儀只是一個小因素,更大阻礙其實來自組織,陳依涵骨子裡其實有很多李儀的基因,堅韌而固執,認定的事情絕不會更改。
";涵涵,怎麼了,這是怎麼了?";
門口的大動靜終於驚醒了已經睡下的李儀,她穿着一件白sè的絲質睡衣,朝着陳依涵飛奔而來,腳下的拖鞋掉了都不自知,不明就裡的緣由讓她有些慌**,緊張地抱住陳依涵,急切的問道:";涵涵,這是怎麼了,告訴媽媽!";
陳依涵卻撲進李儀的懷裡哭得更厲害了,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蔣浩然的聲音:";阿姨,是我,蔣浩然!";
李儀瞬間明白了,騰騰的火氣直往上冒,推開懷裡的陳依涵,快速打開大門,像一頭母獅般衝了出去,口中的話語機關槍般地掃shè而出:";你還敢來啊,你還有臉到這裡來啊,知不知道我們家依涵爲你茶飯不思,爲你牽腸掛肚,一聽說你上前線了、又惹上麻煩了,就整晚睡不着覺,一聽說你無恙就能開心幾天,偏偏你小子又能鬧騰,沒幾天就能搞出點事情,就這樣周而復始地折磨我們家涵涵。你小子倒好,瞞着我們家涵涵一傢伙取五個老婆,你想過我們家涵涵嗎?你心裡有過我們家涵涵嗎?你個負心漢、陳世美,用不着在這裡貓哭耗子假慈悲,如果你還有點良心就休了那五個老婆再來······這傢伙,還帶一個過來?安得什麼心,成心想氣死我們不是······";
這李儀是真能罵,開腔足足十五分鐘沒有停過,並且還遠沒有停止的意思,任陳依涵怎麼勸都沒有用,陳小虎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她們身後,卻也不敢開腔,急得抓耳撓腮的,雙手手背向前不停地劃拉,示意冷如霜和蔣浩然趕緊離開。
冷如霜心領神會,拖起幾乎已經成爲木頭,完全有點失措的蔣浩然趕緊逃竄,這一仗已經完全沒有勝算,留下來也只能自取其辱。
走了好遠,李儀的罵聲依稀還在,拖着機械木偶般的蔣浩然,冷如霜已經累壞了,雲鬢鬆散氣喘吁吁,香汗淋漓的臉上更是cháo-紅一遍,讓她不得不停下來撫xiong擦汗,卻在這橘黃sè裡顯得格外玉立婷婷,舉手投足之間生出一種別樣的嫵媚。
六個袒xiong露腹,身上雕龍畫鳳滿口噴着酒氣,好像剛纔夜場出來的青年瞬間就圍上來,ChóngQìng雖大,但哪裡找的見像冷如霜這樣的美女,在一片嘖嘖稱奇的笑聲中,希**的語言也蔓延開來。
";好稱頭的妹娃子,陪哥哥耍哈子嘛!";
";要得嘛,哥哥的急吧(因爲河-蟹)厲害着呢,一定讓你爽翻了!";
一個光着頭的小青年,甚至一雙鬼爪直奔冷如霜的xiong前鼓起的那兩大團而去。眼看那兩團柔-軟就要落入自己手中,光頭青年已然一臉陶醉,卻不防從旁邊伸出一雙大手,緊緊地抓住了自己的手臂,正sè一看,出手的正是美女身邊的西裝男,光頭青年頓時大怒,喝道:";喲呵,小白臉也敢壞爺的好事,快滾,否則······啊!";
光頭青年的話還沒有說完,頓時感覺手腕傳來一陣劇痛,隨即發現自己的手臂中段一根邊緣不整齊的圓形物體刺破手臂上的皮膚,詭異地刺向天空。光頭青年瞬間明白手臂已經被折斷了,隨即就是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在夜sè中極度刺耳。
幾個青年面面相窺一眼之後,並沒有撤退的意思,反而吆喝着向蔣浩然猛撲了過來。不遠處就是夜場,一遍燈紅酒綠,剛剛散場的歌舞廳門口,三三兩兩的人羣相繼走了出來,這邊的動靜立刻引起了他們的注意,正是喝了點酒一身的力氣沒地方撒的時候,一看這機會,大家頓時興奮了,吆喝着就往這邊飛奔而來。
不管什麼時候,什麼朝代,哪怕就在這國破家亡之際,總有些不知所謂的人做些不知所謂的事,他們活着就是混rì子,每天除了找錢就是找樂子,其他的事情他們永遠不關心,這種人在過去叫潑皮,現在叫混混。只要有架打了,他們鐵定一擁而上,先將弱者疏者欺負一頓,然後開始調解,吃完原告吃被告,又找了錢又找了樂子,臉上還倍有光。
但也不是每次都有這麼好的運氣,比如這次,等後面的大部隊到達的時候,前面上去的已經倒了一地,總有相信人多勢衆的,總有不信邪的,也總有爲了不丟面子硬着頭皮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