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浩然拿起指揮棒,身邊的冷如霜立即拉開他身後牆壁上的一塊幕布,一副巨型地圖顯露出來,蔣浩然轉身,揮動手裡的指揮棒,在景德鎮、黃山向北直至長江邊畫出一塊巨大的區域,道:“我們下一步的計劃在這裡,新第二師和新第四師,今天整裝,明天開赴景德鎮接管狂飆縱隊的防務,同時,對黃山展開攻擊態勢,將狂飆縱隊二十個團撒向鄱陽湖東岸、湖口、彭澤、甚至是銅陵、池州,我要讓整條長江防線都永無安寧之rì,甚至達到封鎖的目的。”
地下頓時一陣sāo動,將領們面面相窺,都不知道蔣浩然這又是鬧哪出,**真氣勢如虹地進攻武漢,兩個戰區從西、北兩個方向進攻,第四十集團軍在南,只要有一方突破,光復武漢就指rì可待,有必要捨近求遠嗎?
蔣浩然彷彿看透了他們的心思,繼續說道:“武漢要打,但不能侷限於武漢,我們要將眼光放遠一點,rì軍當前不想在中國戰場跟我們糾纏,我們越是要讓他們疲於奔命,一旦封鎖了長江,武漢的rì軍就將惶惶不可終rì,每天都活在恐懼中,我要讓他們像放棄南昌一樣放棄武漢,而且我還只給他們留一條路,那就是從長江北岸翻越大別山。”
第三十二軍軍長劉健當即提出質疑,就算狂飆縱隊能成功佔領長江一線,但這一帶的地形以山區爲主,交通不便不說,最主要的是無險可守,不像九江,佔據了城池重炮旅開進去就能遏制rì軍從長江進入武漢。
蔣浩然笑道:“沒有重炮就不能封鎖長江了?可別忘啦委員長還給我們裝備了一個海軍師?明天他們就能開進南昌。”
劉大昆當即在下面嗤之以鼻,道:“說是海軍,卻是連小舢板都沒有一艘的臨時裝備隊伍,算是狗屁海軍,難不成還指望他們跳進長江跟鬼子的軍艦幹?”
蔣浩然早已習慣了劉大昆的說話風格,自然不會跟他計較,道:“不錯,嚴格來說他們這支臨時拉起的部隊還不如陸軍,但他們水xìng好,在水上作戰經驗遠比陸軍豐富,我也不要他們幹別的,就在長江上佈雷,我331基地造不出軍艦,但漂雷敞開供應,一百顆不行就一千顆,一千顆不行就一萬顆,投到rì軍放棄長江航道爲止,我就不相信武漢的鬼子不心慌,他們如果還想保住武漢,只有投入大量的兵力來跟我們幹,要不他們就翻越大別山跟老子滾蛋,而且這撤退也不是那麼好撤的,**兩個戰區打攻堅戰是不行,但痛擊落水狗的本領從來都不差。”
一衆**將領這才紛紛點頭,都覺得蔣浩然的這個方案可行。
張大彪道:“總座,您剛纔說不侷限於武漢,難道還想就這一路打向南京上海去?”
蔣浩然諱莫如深地一笑,道:“那是第二步作戰方案的事情了,暫時不予討論,你立即組織參謀團隊,做好詳盡的作戰方案,上陳軍委會。”
“上陳軍委會?您不是說軍委會還隱藏着rì軍一個高級特工嗎,這樣一來rì軍豈不
??”張大彪立即驚呼起來,但隨即醒悟,蔣浩然是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的,這套方案恐怕就是做給rì軍看的,立即收了聲。“
蔣浩然向張大彪投來讚許地一瞥,讓張大彪更肯定了自己的想法,雖然滿腹疑慮,但也沒有再說什麼。
軍事會議從下午一點多鐘開始,直到傍晚時分才結束,各部的調動並不大,第三十二軍和第十軍基本沒動,依然據守衢州、上饒、鷹潭,新第五師駐守永修,剛剛到達南昌的新第六師駐守南昌,新第二師和新第四師今天整裝,明天開赴景德鎮。
散會後,蔣浩然還記得會議前說過的話,當即命令軍法處的士兵執行軍法,衆將領雖然紛紛勸阻,但架不住蔣浩然霸道地堅持,長條凳上一趴,三十軍棍一棍沒少地落在他的屁股上,而且還呵斥行刑的士兵,要是不用全力下一個捱打的就是他們,嚇得兩個膀闊腰圓士兵不得不拼盡全力。
雖然蔣浩然皮粗肉燥,但三十軍棍下來也打得他齜牙咧嘴,屁股開花。
冷如霜扶着蔣浩然回住地的路上,就笑罵道:“你就作秀吧,一個集團軍司令犯得着這樣嗎?”
冷如霜知道蔣浩然的皮膚異常,恢復起來簡直是神速,而且這一頓板子挨下來,對於皮粗肉燥的蔣浩然來說不算什麼,所以也沒有制止,只不過全當蔣浩然在部下面前做戲了,而且她還親眼看見,部下們的眼神裡對蔣浩然頓時都有一種肅然起敬的感覺,可以說蔣浩然的戲演得非常成功,也很有價值。
蔣浩然齜牙咧嘴道:“作秀?你認爲我在作秀?”
“怎麼,還有什麼深意嗎?”冷如霜道。
“呵呵,你這樣說也沒有錯,不過我可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是在作秀,‘吏不畏我嚴,而畏我廉,民不服我能而服我公’。這句爲官箴言用在治軍上同樣有效,功就是功,過就是過,誰犯了錯都得有相應的處罰,我就是要告訴他們,在以後的戰役中時時Jǐng惕,避免犯錯,因爲一個高級指揮官的錯誤,往往是以數以萬計的士兵作爲代價,我相信自今天之後,他們做任何決定都會深思熟慮,絲毫不敢馬虎。”蔣浩然正sè道。
“是呀,‘吏不畏我嚴,而畏我廉,民不服我能而服我公’,可惜黨國的jīng英們永遠不明白這個道理?”冷如霜顯然被感染了,語氣中只有認同。
“你又錯了,黨國的jīng英們誰都明白這個道理,但誰都揣着明白裝糊塗,他們的心思還在怎麼擴充自己的勢力,怎麼撈好處,rì軍現在已經明顯露出後繼無力的頹勢,他們該在考慮怎麼逐鹿中原了。”蔣浩然道,語氣中有着明顯的落寞。
“所以說,只有GCD才能救中國!”林瓏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突然來了一句。
自蔣浩然進城的時候,林瓏和王珂就呆在汽車裡沒有露面,只待他們走遠了,纔在蘇燦文的安排下進入南昌,此時,蔣浩然和冷如霜也已經到了他們的住所,而林瓏也正在門口等着他們,恰好把蔣浩然的這話聽進去了。
蔣浩然當即左顧右盼,確認周圍只有幾個雪狼特戰隊的隊員在擔當Jǐng衛,才驚慌地說道:“姑nǎinǎi,你也不看這是什麼地方,這話能**說嗎?”
三人趕緊關門進院子,這是一個處在城市當中的DúLì小院,一看就是以前有錢人的住所,五居室的房子,庭院高深的,時值深秋院內卻一片綠意盎然。
第二天清晨,陳晨如期到達331基地,在劉鶴的安排下,參觀了飛機、坦克生產車間,並且在倉庫裡見到了野馬戰鬥機、虎式坦克、眼鏡蛇武裝直升機的成品,簡直讓他歎爲觀止,爲蔣浩然的神乎其技連連叫絕,卻也沒有在基地多作停留,甚至謝絕了劉鶴請吃午飯的盛情邀請,一路馬不停蹄地直奔攸縣機場。
飛機降落在ChóngQìng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但陳晨依然是心cháo澎湃,下了飛機第一件事情不是去軍委會覆命,反而命令隨從一個電話打到戴笠的辦公室,說是邀請戴笠吃飯,地點就定在ChóngQìng最好的飯店——怡之園。
陳晨到達怡之園的時候,戴笠早已等候在飯店門口,畢竟是號稱國民黨的第二號人物邀請,戴笠可不敢充大瓣蒜,所以丟下手上的一切事情,屁顛屁顛地跑過來先安排好了。
“呵呵,雨農,沒有想到你比我還快呀?”陳晨打着哈哈就上前。
戴笠快步走到陳晨面前,身子微弓,右手伸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諂媚地笑道:“陳部長相邀,戴笠誠惶誠恐,哪裡還敢比您來得晚?”
“呵呵,雨農說笑了,走進去再說。”陳晨說着大步踏進飯店,早有穿着旗袍身材高挑長相豔麗的女服務生迎上前,一路謙卑地將他們引進一間豪華的大包間。
桌子上已經擺上了熱氣騰騰的菜餚,但並沒有想象中的豐盛,只不過一盆魚,一個小炒肉還有兩個時令小菜,最值錢的可能就是桌子上的那瓶拉菲紅酒,但年份並不久遠,價格也貴不到哪裡去。
陳晨當即皺起了眉頭,卻望着戴笠笑道:“怎麼,雨農你擔心我付不起賬呀,就點了這麼幾個菜?服務生,有什麼好吃的儘管端上來,今天難得請到我們戴局長,怎麼也得奢侈一回。”
“別別,陳部長,我們都是委員長身邊最親近的人,就不用這麼客套了,而且委員長可一向不喜歡部下鋪張浪費,就這樣對他老人家來說已經是很奢侈了。”
戴笠這話說的倒是實情,委員長不抽菸不喝酒,甚至不喝茶只喝白開水,平時生活也絕對節儉,只是可惜下面的人卻一個比一個貪,一個比一個FǔBài,倒是戴笠這個特務頭子,一切以委員長爲榜樣,在這方面倒是做得很好。